“趙丹妮,家住泰山大街東富路金石小區……李鑫,家住平安南大街北二馬路,時花園小區……白熙平,通山大街淮安西路萬科雅閣小區……劉暢,建華大街建華北路江南逸景小區……陸曼,育大街泰山路祥雲小區……”
丁潛毫不停頓的說出一個個失蹤人的名字以及準確的家住地址,一邊在地圖上飛快的標記,就像從電腦裡調取信息一樣輕鬆自如,看得孫建洲和錢坤瞠目結舌。
等丁潛把已經確定的17個失蹤人的地址都在地圖上標記好了,讓孫建洲再看。
紅筆加的347公車線路和車站猶如一條大蜈蚣蜿蜒趴在地圖上。那些失蹤人的住址星星點點的相襯在這條“紅蜈蚣”的兩邊。
孫建洲也是一個經驗富的老刑警,這樣直觀一看,馬上就看出了門道兒,驚呼道:“我明白了。原來這些失蹤人都住在347路公站附近。們是在乘車的時候被罪犯盯上了。”
誰又能想到綁架犯居然是一名公司機。
所有上車的乘客都見過他,但又從來沒有人在意過他,他是最顯眼的人,也是最蔽的人。
過不多時,另外一隊帶著徐放去找王木工調查的警員發來消息,經過詢問,王木工否認自己盜竊過徐放家,而且他有不在場證據。但他提供了一條信息,他曾經認識一個朋友,兼職幫別人幹木工活。他在給徐放家幹活的時候,他曾經來幫過兩回忙。他也用過戶主的鑰匙。警方問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他楊建明。
他也是347路公車的司機。所有的線索同時指向這個人,不由得孫建洲不信。
丁潛說:“這個人確實狡猾,他不敢在自己家附近作案,選擇了一個剛裝修完沒有人住的人家,把綁架的人質帶到那裡置。即使我們查到了那裡,也不會懷疑他。”
孫建洲現在對丁潛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本的轉變,難怪連省廳的特案組都會找他幫忙,居然是個深藏不的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民間出高手。
他很和氣的跟丁潛商量,“丁醫生,現在證據確鑿,我要馬上全面抓捕這個人,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只有一點要注意,一定要暗中進行。他手上還有人質。”
“好的,沒問題。”
“還有個要求。我要親自參加抓捕。”
孫建洲猶豫了一下,“好。”
……
……
孫建洲從警隊調能調的所有警員,兵分幾路參與抓捕楊建明。
但幾路人馬都撲空了。
楊建明是當天下午的班,但他只走了一趟車就說自己腸炎犯了,回家休息了。
丁潛和孫建洲親自趕到楊建明家,差不多到了下班時候,見到了楊建明的老婆。但說楊建明不在家。
楊建明老婆馮丹。三十多歲四十不到,一副臃腫的材,長相倒不算太醜。吊眼梢,圓瞪瞪一雙發黃的眼珠子,說起話語速極快,腮幫子上的黑痦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瞧著就不是善茬。
“就我丈夫能犯罪?還什麼連環綁架犯?你可別逗了,警察大哥,他那窩囊樣子還敢綁架?哈哈哈——”馮丹胖的子堵在門口,拍著大笑得嘎嘎的,活一隻鴨子,一臉不屑一顧的模樣,就好像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丈夫似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孫建洲表嚴肅的說,“你丈夫到底在哪兒?”
“上班去了。你們要找自己去找。”馮丹翻楞眼珠子,邦邦回道。
“他今天下午只出了一趟車,就說自己腸炎犯了,請假下班了。我們到找都沒找到他。”
在馮丹跟孫建洲說話的功夫兒,房間裡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攪得人心煩,聽半天也聽不出是什麼曲子。
“什麼人在彈鋼琴?”孫建洲問。
“我兒子。”
“介意我們看一看嗎?”
“切,隨便。”
孫建洲和丁潛進了門,孫建洲推開傳出琴聲的房間,裡面果然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在專心致志的彈鋼琴。有人進來,他連臉眼皮都沒擡一下。
另外一個房間也沒有人。看來馮丹沒說假話。
孫建洲對馮丹說:“請你現在打電話給你丈夫,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真是煩,你們想找他就自己找嘛,還要折騰我。”馮丹氣哼哼的拿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丈夫的手機號,撥了一會兒,電話通了。
馮丹沒把手機遞給孫建洲,先朝著電話吼:“你又死哪兒去了你,你不是說你今天下午上班嗎,你上的哪門子班啊?你是不是出去給我惹禍了你,王八蛋!警……”
孫建洲一把將手機搶過來,捂住話筒,朝馮丹吼道:“你幹什麼你,是不是故意提醒他……”
“我想說‘警告你。’不行嗎?再說了,我丈夫本就不可能犯罪,你們這幫傢伙絕對弄錯了!!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我跟你們沒完!!!”馮丹掐著腰毫不讓步的跟孫建洲對罵。
丁潛現在真有點兒同楊建明瞭。如果讓他跟這樣一個潑婦一起生活,他不會找其他人報復,他能直接把這個人掐死。
忽然覺得後有點兒異樣,他回頭,看見馮丹的兒子不知什麼時候把門拉開一條,站在門後,眼神冷漠的瞅著他們。
看到丁潛發現了他,他退回去了。
丁潛趁著孫建洲和馮丹吵架的功夫,推門走進男孩的房間。
男孩正坐在琴凳上生悶氣。瞅丁潛的眼神好像要咬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