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兇手的簽名。”丁潛表示認同。。

“爲什麼要用這個奇怪的簽名呢。之前那些案子裡兇手從來沒有留下過簽名。”

“也許，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出現吧。”丁潛眼朦朧，似乎陷了思索。

杜志勳並沒有被他的表所吸引，他冷哼一聲，“也許，這個古怪的簽名本來就與這個案子沒有關係。我爲什麼不能以爲這是兇手故意留下用來誤導我們的？”

“你覺得這是我故佈疑陣？”

“放一堆瓜果在地上，弄一個所謂的碼暗示。這種雕蟲小技一點兒都不高明。隨便一個人，只要事前有準備，十分鐘就能弄出來。你就算想讓我相信，至應該弄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證據，首先，你得向我證明有這樣一個‘哭泣的小丑’存在，而且，他不是你。”

“其實我也這樣想。”丁潛苦笑，“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兇手爲什麼要留下這麼奇怪的簽名。說到小丑，我倒是在去翁紅家前一天，在餐廳到過一個小丑，那個芭比娃娃的禮還是他到我手裡的。”

“是嗎？”杜志勳有點兒不屑一顧，“我發現我問到哪裡，你就馬上給我來一段故事。我要是一直問下去，你的故事是不是就一直編下去？”

“這個不是故事，是真的。”柳菲忽然開口說。

杜志勳很意外，扭頭看著柳菲，“你怎麼知道？”

“因爲是我請他到餐廳吃飯的。那天正好是農曆七夕。”

“……”

“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餐廳進來了一個變魔的小丑，給我們幾個顧客變了很多戲法。他還變出了一朵玫瑰和小禮給丁潛。就是裝芭比娃娃那個盒子，當時我們沒有打開看裡面是什麼。”

王崇一下被逗得大笑：“小丑送丁潛禮和花，還是七夕，難道他要向丁潛求？”

杜志勳瞪了他一眼，表嚴肅。王崇急忙收斂了笑容。

柳菲向杜志勳解釋，“那個小丑是誤會了我和丁潛的關係，他是想讓丁潛把禮和花送我，我沒要。”

“這樣啊。”杜志勳點點頭。柳菲不會向他撒謊，但這樣一來，案就複雜了。

他問柳菲，“那個小丑是個男的還是的，你覺得他跟丁潛認識嗎？”

“他臉上塗的油彩太誇張了，看不出來長相，說話的聲音也拿腔拿調的，不過聽聲音是個男的。至於他跟丁潛……”柳菲看了一眼丁潛。

杜志勳現在對丁潛充滿了猜疑，甚至認定他就是拉桿箱連環碎案的兇手，他急於確定丁潛和那個所謂的小丑是不是逢場作戲給柳菲看。

柳菲現在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丁潛的生死。

柳菲那雙冰晶般的眸子幽幽看著丁潛，讀不出任何表。

丁潛雖然淨研究人心理了，但也不準一旦讓人掌握生殺予奪的特權，能是什麼心。

柳菲眼睛裡忽然閃過一一戲謔，看的丁潛脖子裡冒涼氣。只見輕啓香脣，說：“我覺得他們……”頓了頓，“不認識。”

丁潛鬆口氣。

杜志勳臉上很難看，馬上說道：“即使這樣也不能排除了丁潛的嫌疑。除非能還有其他證據。”

“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丁潛說。

“什麼主意？”

“我可以幫你們抓住兇手。那樣我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很公平吧。”

杜志勳瞇雙眼，“如果沒抓住，你就會承擔罪名？”

“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丁潛無可奈何。

“……”杜志勳沒有馬上表態，暗自斟酌。

王崇向他建議，“還是不要聽他的話。萬一你放走他，他跑了怎麼辦？要我說，就把他關在這裡，咱們再蒐集更多證據，那樣最保險。”

丁潛畢竟是他抓住的，他可不想輕易把他放走了，失去這千載難逢的立功臉的好機會。

杜志勳最後做出決定，“我可以給你機會，但我想先聽聽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先見見許婉。”

……

……

平江第一人民醫院。

心裡諮詢科。

“丁主任你這些天到哪裡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我們都急壞了。”許婉一看見丁潛就著糯糯的江南口音，滿懷關切的詢問他。

那一臉青無辜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但就是這個小姑娘，七夕那天下午把一個白璐的患者帶到丁潛辦公室，而後，又當著警察的面口口聲聲說，丁潛那天下午沒有接待過任何患者。

丁潛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

丁潛寒著臉，未曾說話，先打量許婉，

許婉還是一副傻白甜的樣子，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丁潛說：“哦，對了，丁主任，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有警察來找過你，向我打聽你。莫名其妙的。”

“打聽我什麼？”

“打聽你七夕那天下午是不是接待過一個白璐的患者。你說奇不奇怪？”

有意思，居然不聲的主提這這件事。丁潛倒想看看當自己的面怎麼說。

“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說沒有啦。那天下午你本來就沒有接待過患者嘛。”

“你說什麼？”這孩居然敢當著丁潛的面撒謊，還裝出很自然的表，連丁潛都大不解。

“我……我就剛纔那樣說的啊。實話實說的，有問題嗎，丁主任？”許婉瞪著一汪水似的眼睛，茫然的著丁潛。

丁潛擅長測謊，但是許婉的表裡沒有任何破綻，謊話說的像真事兒一樣。

這麼離奇的事就發生在眼前，連丁潛都有點兒發懵了。

“你先坐下……坐下說。”丁潛拽過一把椅子，讓許婉坐下，“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印象，接待過一個白璐的患者？”

“白璐？沒聽說過。”許婉腦袋搖得像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