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綺登時就清醒了過來,對著門外的林霽寒道:“王爺,你我之間沒什麼可見的,還是請回吧。”
沈夢綺不肯開門,皇上又一直在一旁盯著,林霽寒知道,今日他絕無可能再見到沈夢綺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景泰宮的宮門,“那本王在府中等著夫人回家。”
回家....沈夢綺手著殿門,還能回得去嗎?
林霽寒自始至終都沒和皇上說上一句話,只是威脅的看了皇上一眼。
王總管凝眉,這是明晃晃的蔑視皇權,他剛要上前呵止住林霽寒,便被皇上給攔了下來。
皇上看著他搖了搖頭,“不用管。”
“是。”
皇上敲了敲景泰宮的門,“夢綺,是朕。”
聽到皇上的聲音,沈夢綺了自己的眼角,打開門對著皇上行禮道:“夢綺參見皇上。”
皇上屏退了隨從,自己獨自跟沈夢綺進到了大殿。
“再回這景泰宮,你可還會夢魘?”
沈夢綺搖了搖頭,“多謝皇舅舅關心,沒有。”
皇上環伺了下景泰宮的周圍,而后對著沈夢綺道:“許久沒和你對弈過了,來一盤?”
“好。”
棋盤鋪開,皇上和沈夢綺一黑一白,各執一子。
皇上有些擔心的看著沈夢綺尚未消腫的臉蛋道:“朕是不是打的太重了些。”
沈夢綺搖搖頭,“若是不重,他們怎麼能信呢。”
“后不后悔將所有事兒都在自己的上。”皇上將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盤的正中央,眼神好似利劍一般的看著沈夢綺。
“說起來,這可是你和攝政王在一起的第一年。”
沈夢綺眼神微微抖,拿起棋盒中的白子著皇上下的黑子下,平淡的道:“這場聯姻本就是為了天元國,我和他,注定是沒緣分。”
“皇舅舅,皇祖母和你從小就教育我說,一切要以天元國為重,若我一人能換天元國眾良將忠臣的平安,又何樂而不為呢?畢竟,這又不是第一次自己扛事了。”
沈夢綺說的平靜,三兩句便將自己與林霽寒之間的恩恩怨怨摘了個干凈。
“可朕看攝政王對你可是上了心的。只要是你一遇到了事,他便會第一時間趕到,朕可從未見他對別人這麼上心過。”
皇上勸著沈夢綺道:“你未來的路還長,朕希你能有個己人與你一路同行。”
“皇舅舅。”沈夢綺抬頭看向皇上,眼里有說不盡的落寞,“之前沒有是沒有,但是現在,他有了另一個會讓他上心的人。”
“我們為了天元國已經讓他付出了太多,不該再因為我的一己私利,磨滅了他最后的幸福。”
沈夢綺說著將手中的白子直接放到了右上方,直接黑子在了失勢的位置上。
看著步步的棋局,皇上面平靜若水,他隨手將棋子往棋盤上一放,便道:“你心里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沈夢綺咬,“是。”
“夢綺你知道嗎,每當你撒謊的時候,你都會下意識的咬,從小到大,這個病你都沒有改掉,這樣不好。”
皇上訓誡道:“喜怒不形于,人無法探查到你話中的虛實,才能是一名合格的帝....公主!”
“皇舅舅教訓的是,夢綺教了。”
見沈夢綺不愿意繼續之前的話題,皇上將棋盤直接給打斷了,將黑子和白子全都做了一團。
“朕看得出來,攝政王是鐘于你的,但青檸那丫頭也不差。你給他們這麼久的獨時間,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上青檸那丫頭了。”
皇上拍了拍沈夢綺的肩膀道。
“能得一人心,與之兩相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朕希你別在得道時未珍惜,失去時在惘然。在過年之前,你都有機會去反悔,是繼續自己扛,還是去找他,你自己選。”
“兩相悅嗎?”
沈夢綺喃喃自語,“可,喜歡是什麼樣的呢?”
看著一臉迷茫的沈夢綺,皇上不免有些心疼。這些年,為了沈夢綺能長為他們想要的樣子,太后一直不許任何人在沈夢綺的面前提之事,以致于到現在,都不明白,也不清楚到底何為。
“喜歡就是他出事了你會擔心心疼,對他有強烈的獨占,不喜歡他和除了你以外的子走太近,忍不了他與旁人親近,出了事兒也想要自己扛,盡可能的他不到波及。”
皇上意有所指的說道:“在說明白一點,當初你冒著忤逆朕與太后的風險都不許沈青檸府,這就為堅持,得知攝政王與青檸丫頭結婚,你路過府門而不進,這就為吃醋。”
說完,皇上拍了拍雙目失神,默默發呆的沈夢綺道:“你好好想想吧,于林霽寒你到底是利用監視,還是真的了。”
皇上走了好久之后,沈夢綺才回過神來,看著那一團的棋子,心里更是宛若一團麻。
回想起曾經的種種,心疼的宛若刀割。
林霽寒,我發現我好像對你是喜歡。喜歡你強的我夫人,喜歡你準備的小驚喜,喜歡你無條件的站在我邊的模樣。
可是這悔悟的好像有些晚了。
沈夢綺掀服,看著自己上尚未散去的痕跡,再想想這幾日林霽寒對沈青檸的種種,眼淚不由的從沈夢綺的眼眶流了下來。
這世間最痛苦的恐怕就是,在他著自己的時候還不懂,當他的離了,才發現已經慘了他。
一切,都太晚了。
攝政王府
林霽寒失魂落魄的從宮里出來,剛回到王府,就聽見太傅撕心裂肺的聲音直接掀翻了王府的屋頂。
“老夫心培養了幾十年的鴿子和烏啊,是誰!這是誰干的!”
林霽寒走到了太傅的院子后,便看到,太傅院遍地都是鴿子和烏的尸,每個烏和鴿子都是被人割了腦袋而死。
看這手法,顯然是蓄意殺害的。
太傅跪在院子的中央,一邊抱著自己鳥兒的尸,一邊嚎啕大哭著,“啊,啊,啊,老夫不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