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開新搖搖頭,“還是不行,監控攝像頭距離太遠,又是在深夜,圖像清晰度很難再提高了。”
“其實我們只是想知道地上這些白條紋到底是什麼。”
丁潛走過來,言道:“那些技員不是在勘驗現場嗎,他們怎麼說?”
“地上被清洗得很乾淨,他們沒有發現一點兒痕跡,至能說明那些條紋比較容易清除,而且周圍也沒有發現類似的白條紋。”杜志勳說。
鍾開新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給我覺那些白的條紋好像是一些染料或者白之類的東西,是畫在地上的一行行平行線和一列列平行線組的小格子,那些塊是放在上面的……”
丁潛忽然道:,“我知道這些格子是做什麼用的了。”
他快步走到放在後備箱上的筆記本電腦前,重新觀察視頻畫面,杜志勳隨後也跟過來。丁潛說:“這些格子是兇手在擺放塊前,提前在地面上畫好的,就是爲了確塊擺放的位置。”
“確塊擺放的位置?”杜志勳有些驚訝,“可是上一起碎,兇手好像沒在地上畫這些格子吧。”
“兇手是沒有畫,因爲地上鋪著方磚,方磚就是格子圖案的,所以他本沒有必要畫。”
杜志勳愣了愣,“照你這麼說,這些塊都不是隨隨便便平鋪在地上的?”
“不是。兇手看似瘋狂,實則比我們想象的要細得多,他作案的步驟計算得很準,擺放塊纔是他的最終目的,看似雜,其實很有講究,而且,我剛剛纔發現,他在計劃第一起碎案的時候,也同時準備第二起碎案了,這兩起案子是前後連貫的,只有放在一起考慮纔有意義。”
“你這話又怎麼說?”
“你注意看地上那些白的格子條紋,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丁潛反問杜志勳。
“問題我倒是沒發現,就是覺這格子畫得太多了。只用了左邊中間的部分,其餘的地方全都空著。”
“你說對了,我就是指這個,不過,這些格子並非兇手不小心多畫的,我數了數,兇手一共畫了橫縱各29行,是一個標準的正方形,他卻偏偏取了左邊一小部分擺放塊,這裡面另有深意,你還記得上一起碎案塊擺放的狀態嗎?”
這個杜志勳還真沒太注意。“覺跟這個也差不多,好像塊之間更分散一些。”
“兇手每一個步驟都不是白做的。”丁潛神凝重,“我覺得他畫這麼多方格的真正意思是,讓我們把第一次碎案的塊擺放圖案添加到這起案子的方格圖的空白。就像拼圖遊戲。”
“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正好符合兇手‘舞臺劇’風格的作案方式,他要讓系列殺人案有一個完整的劇,當然,他要表達什麼我不知道……”
丁潛的想法儘管古怪離奇,但就目前掌握的況來看,倒也符合邏輯。
杜志勳對鍾開新說:“上起案子的碎圖像你電腦裡應該還有吧,你現在能不能像丁潛說的那樣試著把那張圖和這起案子的碎圖案拼在一起?”
“我試試看吧。”鍾開新現在也沒有把握,畢竟他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這麼離奇的要求。
好在他頭腦靈活,自稱180的智商也不是白吹的。過了大約能有一個小時,他從警車裡冒出頭,對杜志勳說,“組長,已經拼湊好了。”
他把合好的圖像拿給杜志勳和丁潛看,別說,鍾開新的技相當了得,把兩起案子的碎恰到好的拼在一起,看著就像同一起案子一樣,只不過,塊組的圖案就更復雜、更象了,看得人眼花繚。而且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空白的方格沒有填滿。
杜志勳問鍾開新,“你爲什麼要把碎圖像在方格圖的上方,其他空白的地方呢,你有沒有嘗試過?”
“我試過,但是都有些彆扭,當圖案放在上方時,有些地方恰好能與之前的圖案拼接起來,形一個整,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兇手有意留下的暗示。再說通常按順序,都是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來畫畫的,我想會不會兇手也是遵照這個習慣……”
鍾開新的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
杜志勳對丁潛說:“如果這就是兇手留給我們的圖案,那你覺得能說明什麼?”
“如果他真的留下什麼象畫,我還真看不出來。不過,我記得上一次,郭蓉蓉在塊圖案中發現了古怪的‘一豎’,覺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提示,但我們誰都不知道究竟代表什麼含義……”
“誰說的,我知道啊,”郭蓉蓉冷不防從丁潛後竄出來,興致的說。“我早就說過,我覺得那‘一豎’的含義就是‘1’,代表兇手第一次作案。”
丁潛看了一眼,“好吧,那就先按照你這個思路來分析,如果兇手在第一起案子的圖案中給我們留下了一個‘1’,那麼第二起案子的圖案裡自然就應該有‘2’了,找找看看……”
鍾開新把圖像放大一點兒,組員們圍攏過來,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起來。這是一項非常頭疼的工作,要想在滿地碎中找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符號,除了考眼力,更要忍神上的折磨。
“我找到了。”郭蓉蓉突然道。
指著塊圖案中間的位置,有一些碎出了紅赤赤的一面,在監控視頻中就了一個烏黑的斑點,這些斑斑點點形了一個彎曲,郭蓉蓉的手指就沿著這個彎曲劃了一下,依稀就是‘2’的形象,只是下面的一橫似乎不太明顯。
“那不像是‘2’。”站在衆人後面的柳菲說,“那個圖案是左右對稱的,像是一個心形。”
大家又仔細辨認了一下,的確是一個心的形狀。
杜志勳若有所思,“兇手留給我們的第一個圖案是‘1’,第二個圖案是‘心’,這二者放在一起是不是能代表什麼含義呢?”
“我想到一個假設。”丁潛說,“不過第一個圖案不是‘1’,而是英文字母‘i’,那麼這兩個圖案放在一起所代表的含義就很簡單了。”
“這不是‘i-love’的含義嗎?”郭蓉蓉口而出。“一般都是談的人才會有這種詞語吧。怎麼會被兇手這麼殘忍的用在碎上,聽上去也說不通啊。”
“關鍵不在這兩個詞上,而是後面的詞。那一定是一個人的名字。”
“後面的詞在哪兒,你看到了?”
丁潛搖搖頭,指著圖案中那些空白的格子,語氣凝重,“後面的詞還沒出來,要等到兇手下一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