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溫欣的案子你應該也瞭解得很詳細了。是被拉桿箱碎案的手法殺死的,也正好是在拉桿箱連環碎案發生的時候。因此,警方懷疑的第一個嫌疑人自然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當時我們還不知道他呂正凱。因爲種種原因,我了二號嫌疑人。由於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線索,所以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溫欣的手機在遇害後便失蹤了。”
“既然你發現了,爲什麼不告訴警方?”
“我當時都自顧不暇,被警方羈押了很長時間,怎麼可能注意到這個細節?我也是過去很久之後才發現的,但是覺跟案子似乎也沒有太大關係,就沒對任何人說起過。”
“所以你那天在u盤裡看到了溫欣的手機號碼,纔會那麼驚訝。”
“是,我是很驚訝。換你是我,突然看見一個死去四年的人的手機號碼出現在眼前,你會怎麼想?”
“我會給那個號碼打過去試試。”柳菲目灼灼的著丁潛,“你應該試過了吧。有人接嗎?”
“……”丁潛沉默了。
柳菲幽幽嘆息,“說到底你連我都不相信。也許這個世界上你除了你自己就沒相信過任何人。”
“……”
“你非要把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嗎?你已經這樣活了四年,難道你一輩子都要這樣活下去,你不累嗎?”
丁潛似乎被柳菲的話了,疲倦的目中流出深沉的無奈,“保守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並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如果這個一旦曝,那就更不愉快了。”
柳菲走到丁潛邊,手握住了丁潛的手,半蹲在他面前,那雙秋水般清澈的眼眸近在遲尺的著丁潛的眼睛,讓他無法再逃避,“我願意和你一起分擔這個,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接。”
“你確定嗎?”丁潛問。
“你之前可以相信我,爲什麼我就不能相信你?是你讓我改變的,你忘了嗎?”
丁潛笑了,“我相信你,是因爲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現在也能確定嗎?如果真相與你期的正好相反,你真的能接嗎?”
柳菲一下愣住了。
丁潛笑意更深,“我忽然發現其實你滿單純的……”
他忽然一把抱住柳菲,將強行摟在懷中,用力親吻下去,柳菲瞬間驚慌失措,那帶著酒氣的強吻讓天旋地轉,又驚恐不已。本能的一口咬住丁潛的脣,丁潛疼得鬆開,趁機跳起來,躲出老遠,憤的瞪著,像只要殺人的貓。
丁潛捂著火辣辣疼的脣,卻忍不住吃吃笑個不停,“現在你終於明白了吧,你本並不瞭解我,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想你知道,是不想給你徒增煩惱。”
柳菲呆呆的站在那裡。發現確實不懂這個男人。
他坦率又城府,善良又邪惡,你永遠不知道他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他是殺害溫欣的兇手,可是在烈焰熊熊的危樓上,同樣是這個男人拼盡全力保護。他的冷酷,他的深,如此矛盾的織在一起,讓柳菲茫然無措。
“咚咚咚——咚咚咚——”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兩個人從緘默中同時驚醒。
丁潛起走到防盜門那兒,隔著窺視孔向外看了一眼,回過頭神古怪的對柳菲說,“怎麼郭蓉蓉來了?”
柳菲也一臉懵懂。這種時候居然郭蓉蓉堵在了屋裡。
就聽郭蓉蓉在防盜門外大聲道:“快開門,大叔,我知道你在家,屋燈都亮著呢!”
躲是躲不過去了,丁潛朝柳菲揮揮手,示意趕躲進屋,然後才慢吞吞的打開門。
“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郭蓉蓉見面第一句話就開始抱怨。
“我拉屎了。”丁潛說。
“那就吱一聲嘛,不是閒著呢嗎。”郭蓉蓉一低頭,忽然看見腳墊上放著一雙人的靴子,大眼睛一下就瞇起來,狐疑的打量著丁潛,跟抓到一隻腥的貓似的。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丁潛問。
“哼。看你現在病怏怏的樣子,沒想到神頭兒還足。”
“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郭蓉蓉也不說話,直接走進臥室,往牀上一瞅,沒有人。又去推浴室門,發現裡面鎖著,不有些遲疑。
丁潛走過來問,“你這麼晚了跑過來幹什麼?”
郭蓉蓉心裡有些不痛快,繃著小臉兒說,“我過來是想提醒你,讓你最近提防一點兒。”
“提防什麼?”
“就在剛纔,我們回到招待所的時候,有一個人來找專案組,說是要報案。”
“這麼晚了報案,還直接找到專案組住的招待所,這個人有點兒來歷啊,不知是什麼案子?”
“好像是跟最近發生的碎案有關,細節我沒聽到,組長把他單獨拉到房間裡去問話了,當時還有顧宗澤在。況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這樣啊,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聽到那個男人提了一句你的名字。
丁潛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認識我?!”
“你問到點子上了,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就是那個開跑車拉著蔣雨馨的富二代黃玉啊。”
“是他?!”
“是啊,他還是剛剛發生的這起碎案的目擊者之一,他來報案本來也無可厚非,但是提到了你的名字,我就有點兒起疑。我覺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太好,這個人深更半夜跑來找我們肯定是有備而來,我不知道他到底跟組長和顧宗澤都說了什麼,有點兒擔心你,就過來提醒你一聲,有個心理準備。”
“怎麼,你還怕杜志勳把我抓起來?”丁潛笑道。
“反正我看顧宗澤是有那個意思,黃玉離開後,他和組長還在房間裡關著門發生了爭執。有一句沒一句的我也沒聽清楚,後來好像是組長把他說服了,我看顧宗澤走出房間時臉上很不高興呢。隨後我就趕到你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