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黃玉憤憤跺腳,罵道,“我怎麼看著不像是搏鬥,倒像是襲呢?是不是黑蝙蝠一進衚衕就讓人給放倒了啊?還特麼特種兵呢!神探呢!”
“現在怎麼辦,爺?”樑文通問黃玉的決定。
黃玉看了看他手裡拿的黑蝙蝠的手機,“報警吧!咱們的神探都讓人收拾了,也只剩下報警了!”
……
……
杜志勳和顧宗澤這兩天剛從平江回來。
第二起碎案發生後,他們帶著部分專案組警員外加平江市當地的刑警隊,全力尋找線索,可是就像第一起案子一樣,所有的調查方向到最後全都中斷了。兇手在計劃和實施作案時的縝細緻幾乎達到了滴水不的程度,目前案子唯一的進展就是兇手留下的塊圖案和現場發現的被害人跡。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藍京市刑警隊又接到了一起碎案報案,原本就力山大的杜志勳和顧宗澤口上又添上了兩塊大石頭。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們從特案組返回藍京刑警隊,等見到報案人,兩人都有點兒詫異。
報案人有兩個,一老一,老一點兒的他們沒見過,年輕人他們不但認識,竟然還是上一起碎案的報案人。
“是你們誰報案?”顧宗澤問。
“是我。”黃玉說。
“你在什麼地方看見碎了?”
“我還沒有看見碎。”
“沒有?!”顧宗澤面困。
“但是我能提供關於碎案的重要線索。”
“什麼重要線索,不會是頭幾天你單獨找我們說的那些話吧。那只是你的猜想,不代表實際證據。”顧宗澤起把問訊室的門關上,“其實,我們後來也派人去查過,在丁潛的轎車裡並沒有發現你說的什麼靴子,所以這件事就此打住吧,希黃先生不要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
“不不,我覺得顧隊長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這次來跟上一次無關。我是真正來報案的。”
“報什麼案?!”
“我的私家偵探失蹤了,就在昨天晚上。不瞞你們說,在你們調查這個案子的同時,我也在派人調查這個案子,我僱的是專業的私家偵探……”
這個消息讓顧宗澤頗意外,了脣上那撮小鬍子,“這件事好像跟碎案沒有直接關係吧,嚴格來說,僱私家偵探調查案子也是不合法的……”
“合不合法咱們暫且不說,我既然來報警當然是有直接關係,因爲我的私家偵探就是在跟蹤丁潛的時候失蹤的。”
顧宗澤神一滯,和杜志勳互相看了看,回過頭對黃玉說:“你這個信息量有些大啊,我們一下還真好理解。”
“沒關係,我可以解釋的很清楚……”
於是,黃玉就把黑蝙蝠如何跟蹤丁潛,如何發現他常去龍港碼頭,如何拍到丁潛跟蹤年輕男子這些事從頭至尾講述一遍,最後還詳細的回憶了昨天晚上,黑蝙蝠如何跟蹤丁潛,後來離奇失蹤的整個經過。
在黃玉說話的同時,樑文通把黑蝙蝠落的手機和藍牙耳機放在桌上,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小方便袋,裡面裝了一些紅的碎渣。
顧宗澤拿過手機打開看了看,裡面除了和黃玉之間的通話記錄也沒有其它什麼,純粹就是一個通話工。”
他又拿起那個方便袋瞧了一眼,“這裡是什麼?”
“在那個衚衕的牆壁上還發現了一些跡,我們用刀片刮下來一點兒給你們化驗用的。我還拍了照片,”黃玉自以爲嚴謹的掏出手機,調出照片給顧宗澤和杜志勳看,“所以我們懷疑黑蝙蝠是遭遇襲擊了,否則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
顧宗澤琢磨了一下,“你說的這些仔細想想,倒也符合邏輯……”
還沒等他往下說,杜志勳突然打斷,問黃玉,“你說的那些照片在哪兒?不是說你的私家偵探拍到了丁潛跟蹤被害人的照片嗎?”
黃玉稍稍遲疑,“那些照片都在黑蝙蝠上。”
“你手裡有沒有?”
“沒有。”
“恕我直言,黃先生,你剛纔所說的這些話裡面,只有這些照片纔是跟碎案有直接聯繫的證據,前提是丁潛跟蹤的那個男人有可能遇害了。但是現在連這些照片都沒有,我們沒法確定丁潛就是嫌疑犯。”
黃玉立時不住火了,用力一拍桌子,“敢我說了那麼一大通都是白費唾沫了,你們都聽什麼了?”
他大爺當慣了,還真沒把眼前這兩個小小的警察放在眼裡。
杜志勳倒是不急不躁,心平氣和的解釋:“你說的那些也不算白說,在有證據的況下,你些話就是重要的證詞。不過現在重證據,輕口供。眼下既沒有,也沒有目擊者,連間接證據都沒有,所發生的一切完全都是你自己說的,這並不足以立案偵查。”
黃玉看杜志勳不冷不熱的樣子,心裡更來氣,正想發作,被樑文通暗中了一下。
樑文通畢竟老持重,考慮到爺是個公衆人,犯不上因爲這種事給自己黑,連忙接過話,語氣緩和的對杜志勳說:“其實我們就是僱黑蝙蝠收集丁潛的犯罪證據,等到人贓俱獲,直接把丁潛抓住給你們就行了。黑蝙蝠手段高強,我們對他也很放心,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失蹤,這也是我們的疏忽。眼下我們能找到的證據也就是他的手機和這些跡了。”
杜志勳說:“這個手機至多隻能與黑蝙蝠失蹤聯繫上,況且他是不是真的出了意外現在還不好說。而你們描述的失蹤況也存在著諸多不合理的地方。譬如說,你們認爲黑蝙蝠是在衚衕裡被襲擊的,可是當時衚衕裡並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應該有一個你們所說的那個年輕男人。你們所謂的嫌疑人丁潛就要同時解決這兩個男人,還要把他們帶走不能被發現,別說是他,就算是讓我和顧隊長兩個人一起做這件事,都未必能功,何況丁潛只是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