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潛四周看了一圈,目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看來這裡所有人都在配合你演戲,只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這還有什麼可說顧及面呢?隨便吧,那你就讓這位羅先生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長得跟兇手一個模樣。”
羅琦看看丁潛,又看看顧宗澤,滿臉的不知所措。
顧宗澤對羅琦說:“你放心大膽的說,是不是這個人?”
羅琦著頭皮又瞅了瞅丁潛,“好像……好像有那麼一點兒像……”
“你確定嗎?”
羅琦又不住搖頭,“但是覺又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讓顧宗澤追問的羅琦都快要瘋了,雙手抓著腦袋,把莫西幹頭了窩頭,“我當時喝多了,實在是記不清楚了,你非讓我想,我又不敢瞎說……”
“打住吧,他做不了證人。”杜志勳說話了,“第一印象纔是最準確的。我們強迫他想,反而會誤導他。”
他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舉頭三尺有神明,只要做了壞事,肯定會被人看到的。”
說話間,黃玉走進了辦公室。
他剛纔跟郭蓉蓉去做筆錄了,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怎麼會落下好戲。
“你怎麼在這裡?”丁潛看見他皺起了眉頭。
“我來給你當證人啊。”黃玉走到丁潛面前,雙眼中著咄咄人。
丁潛的瞳孔微微收,神像石頭一樣冰冷。
黃玉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道:“上一次發生碎案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這個人了,因此僱了私家偵探跟蹤他,這些我都告訴了杜志勳警和顧宗澤警,在這裡我不廢口舌了。我就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其實我的私家偵探已經預到丁潛要作案,他眼看著丁潛把一個男青年騙出了夜總會,然後一路跟蹤,打算在丁潛手殺人的時候抓他個人贓俱獲,整個過程中我們一直用手機保持聯絡,所以我很清楚他的向。可是,就在我的偵探跟蹤丁潛走進龍港碼頭清水街的一個小衚衕時,突然失去了聯繫。我等了他一夜,直到今天早上依然沒有他的消息,我覺況不妙,便派人據我們昨天晚上通話時他描述的地方去找他,果然找到了那個衚衕,在衚衕裡發現了偵探的手機和藍牙耳機,在牆上還有濺上去的跡。不用多說,他肯定是遭人襲擊了,恐怕連那個被丁潛騙走的男人一起遭到了不測。我當時就猜到他們的失蹤必然與丁潛不了干係,果不其然,晚一些時候發生了碎案……丁潛,我知道你巧言令,善於狡辯,但你逃得了第一次,逃不了第二次,這次你就認栽吧。”
黃玉也是見過場面的人,頭腦清晰,思路敏捷,一番話句句如刀,刀刀切中要害,再加上他提供的樣與碎現場被害人的跡吻合,讓他的話更可信度。轉眼間就把丁潛絕境。
專案組的人員被指認殺人犯,這種況還從未發生過。
在場的警員們全都雀無聲,一個個表各異,都凝固在臉上。
在這種時候,丁潛的反應反而異常平靜,他看了看黃玉,簡單的回答道:“我不認爲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黃玉忍不住嘲笑:“你還真是啊,你肯定要說,昨天晚上你並沒有去龍港碼頭,你在家是嗎?”
“不,我昨天晚上確實在龍港。”
黃玉沒想到丁潛這麼痛快的承認了,不愣了愣,隨後追問:“你去龍港幹什麼?”
“當然是喝酒找人吶。我現在單一個人,偶爾也需要解解悶吧。”
“那爲什麼偏偏昨天晚上去?”
“昨天晚上去龍港碼頭玩的人千上萬,照你這麼說,他們每個人都有殺人的嫌疑。”
丁潛表面弱勢,冷不防抓住黃玉的一句反問,倒讓他措手不及。
黃玉嚥了口唾沫,焦躁的高聲道:“我不管別人,你再狡辯現在也是你的嫌疑最大!你昨天晚上就是去殺人了!我的私家偵探跟蹤的那個人是你,目擊者看到碎的兇手也是你,你就是千真萬確的兇手!”
“你太武斷了,黃玉先生。”丁潛依然不急不躁,“審問嫌疑人跟當老闆發號施令不一樣,還得由專業警察來做,你抓不住重點。”
“你……”黃玉簡直氣炸了。無論他使出什麼招數,這傢伙怎麼就像鐵疙瘩一樣蒸不炸不爛呢。
顧宗澤接過話,“還是我來問吧,只有一個問題,我先問問黃玉先生,昨天晚上你那位私家偵探失蹤的時候是在幾點你還記得吧?”
“我當然記得,9點40分,這是他最後一次跟我通話,我看過手錶,記得很清楚。”
“好。那麼遊樂場裡的監控攝像頭拍攝到兇手是在1點10分拖著拉桿箱出現在作案現場,從時間上估算,兇手在清水街衚衕裡襲擊兩個人到他出現在碎現場之間間隔了3個小時,足夠他殺人移的,時間上很充足。兇手碎花了差不多30分鐘,然後離開了30分鐘,把喝醉酒的黃玉帶了回來,最後兇手離開的這個時間是2:40。把前後的時間算在一起,兇手的作案時間就是從昨天晚上9:40到次日凌晨的2:40。我接下來就要問問丁醫生,昨天你在這個時間段裡在幹什麼?”
“我在喝酒。”
“在龍港碼頭嗎?”
“嗯,在龍港碼頭1914街區的紅星酒吧裡喝酒。”
“你自己喝酒?”
“不,跟一個漂亮人。”
“扯淡!”黃玉搶過話,“那你就去龍港碼頭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別說什麼一夜、不認識之類的屁話搪塞我們!!”
“我可以把找來爲我作證。”
“在哪兒?”
“在這兒。”一個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聲音不大,但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衆人覓聲去,說話的人竟然是法醫柳菲,正靠在牆角的辦公桌上,冷傲清麗的臉龐顯出些許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