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雅麗很快被帶來了,接過杜志勳遞過來的證袋,目落在那條斷兩截的項圈上,幾乎不假思索的大聲道:“這個就是安琪的小姐項圈,你們在哪裡找到的,安琪小姐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杜志勳和顧宗澤,又看看那些在強燈下忙碌的警員們,激靈靈打個寒戰,跟著就捂著大哭起來。
杜志勳讓郭蓉蓉負責照看曲雅麗,說白了也是不想回去聲張,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必須嚴封鎖消息。蔣雨馨畢竟是明星,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勢必引起軒然大波。
柳菲和技員們花了數小時勘驗完現場,只發現了一些跡和碎片,以及84消毒殘留的藥漬。
第二天一早,現場跡和碎片的化驗結果都出來了,證實被害人就是已經失蹤了三天的歌星蔣雨馨。
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
……
清晨的專案組辦公室一片寂靜,天花板上的led燈散發著慘白的。
燈下,很多專案組警員都在,大家默不作聲的看著牆上的大屏幕。
屏幕里正在播放蔣雨馨被碎的監控視頻。
兇手這一次沒有用塊擺放二維碼,只是簡單幹脆的把大塊從拉桿箱裡的拖出來,用斧頭砍爛剁,看上去純粹是在發//泄yu。發//泄夠了,他一如既往的把現場清洗乾淨,之後拖著裝滿碎的拉桿箱,悄然消失在夜幕中……
不警員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胃裡翻江倒海,陣陣作嘔。
能忍心把一個花容月貌的明星剁一灘爛,這是隻有瘋子和野才能幹出的事。
這令人髮指的手段令所有人膽寒。
除了這些警員之外,還有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人也在場。
他就是專案組曾經的心理顧問丁潛。
是顧宗澤特意把他帶過來的。
儘管丁潛在這起連環碎案中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畢竟是直接控了殺人碎,法不容,等待他的依舊是最嚴厲的刑罰。
他面無表的看著視頻,看著那個兇手在瘋狂的揮舞斧頭,看著蔣雨馨被殘忍的剁碎塊,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裡的。
顧宗澤忽然站起,走到他面前,指著屏幕大聲道:“你好好看看,那個被碎的人就是歌星蔣雨馨,你應該跟很悉吧。”
“還行。”丁潛說。
“我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那個幽靈命令你殺掉蔣雨馨的?”
丁潛緩緩搖頭,“沒有。他沒命令我殺蔣雨馨,我也沒殺蔣雨馨。”
“可是蔣雨馨是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才離開酒店的。”
“我都已經解釋過了,那通電話不是我打的,我的手機當時丟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丁潛聳聳肩,似乎認爲這個問題不屑回答。
“那我再問一個其他問題,”顧宗澤又說,“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殺蔣雨馨的手段與你設計殺其他人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嗎。除了你和幽靈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這你怎麼解釋?”
“我沒法解釋,因爲現在我已經不參與調查了,我也不能猜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沒有殺蔣雨馨,這是實話。”
“那就是幽靈親自手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幽靈乾的,我其實一點兒都不瞭解這個人。但正如你說的,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幽靈知道這種殺人手段了。至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一無所知。”
顧宗澤雙手按住丁潛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死死盯著他,恨不能把他心都掏出來看看。
丁潛苦笑,笑容中更帶著淒涼。
這裡沒有人比他對蔣雨馨更悉,從還是一個酒吧歌手時他們就相識了,共同經歷過風雨,有著千萬縷的糾纏,蔣雨馨對他的信賴,對他的也早已超越了友。
可如今卻有人懷疑他殘忍的殺害了蔣雨馨。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行了,顧隊長,用不著再試探了,還是想想我們下一步吧。”杜志勳這時候開口了,也算是替雙方解圍。
他的話顧宗澤自然明白,蔣雨馨遇害其實是有些疑點的。
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上看,丁潛嫌疑很大,不過把蔣雨馨引出酒店的那通電話,以及曲雅麗目擊到那輛紅法拉利,又讓人覺得這個案子另有深意。
針對丁潛的手機,柳菲專門做過痕跡檢驗,在手機表面居然沒有發現任何指紋。這說明有人特意把指紋去了,這麼做的人肯定不會是丁潛,因爲這本來就是他的手機,發現他的指紋很正常。除非是其他人用他的手機幹過什麼,不希被別人發現,纔會這麼做。
顧宗澤本來是想用蔣雨馨的被害視頻刺激一下丁潛,看看他的反應,萬一丁潛突然認罪了,倒能省下他不事。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想多了,尤其是丁潛這種不吃,諱莫如深的態度讓他委實頭疼,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罪犯。
顧宗澤放開丁潛,對杜志勳說:“下一步不用想也能猜到,現在蔣雨馨的死訊還沒有散佈出去,但我估計也快了。到時候是鋪天蓋地的記者就夠咱們應付的,更不用說來自各個方面的力,除非咱們能立刻破案,還算能有個代……”
他正在慨呢,忽然郭蓉蓉高聲道:“組長,鍾開新要跟你聯絡,好像是有線索了。”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彷彿驟然驚醒,目齊刷刷的落在郭蓉蓉上。
郭蓉蓉把對講機遞給杜志勳,杜志勳對鍾開新說:“有什麼況,你說吧。”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鍾開新和年小一直帶著人在案發現場附近尋找線索。以兇手的狡猾謹慎,從未出過馬腳,但他們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充分做好每一項工作。每一個百分之一的收穫都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這就是警察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