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蝙蝠猶豫了一下,“只要黃先生答應幫我,我願意爲黃爺作證。您想安排在什麼時候?”
“這個不忙。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要救黃玉還得需要做一件事。”
“做什麼事?”
黃山沒有馬上回答,朝樑文通他們揮揮手手,三個人心領神會,悄然無聲的退出了房間,把門關上了。
房間裡只剩下黃山和黑蝙蝠兩個人。
黑蝙蝠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可以劫持黃山逃出去。
而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停留片刻便馬上消失了。
黃山太強大了。
那種凌然不可侵犯的霸氣,讓人甚至都不敢正視他,還未等挑戰就已心生怯意。
黑蝙蝠不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但在黃山面前卻變得格外恭順。
他低著頭,覺黃山的目一直盯在自己上,諱莫如深的觀察著他。
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黃先生,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黃山這才緩緩開口:“有個東西,拜託你理一下。”
“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東西?”
“一個箱子。”
“箱子?不會是拉桿箱吧?!”
“你很聰明。”
黑蝙蝠臉有些變了,“什麼樣的拉桿箱?”
“你不是用過嗎,就要你用過的那種。”
“可是拉桿箱裡要裝什麼呢?”
“這個你做過,應該比我清楚。”
“你讓我殺人?!”黑蝙蝠心裡咯噔一下,“這我可不做,我雖然殺過人,但那是被人控制了。我不可能再去殺人!”
黃山了手,“不要張,我不是讓你去殺人。東西我會替你準備好。你只負責跑就足夠了。我一個老人家行起來總是不方便。”
“你說你準備好了東西,難道說……”
黃山長一聲嘆息,沉默良久才道:“我那個荒唐的兒子不知給我惹過多禍,我真是對他失頂。但不管如何,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沒有選擇。”
“難道黃爺他……”
黃山雙眼瞇了一下,瞳孔中閃過厲。“不該問的你就不要多問,照做就是了。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爲你洗刷罪名。我是一個商人,我喜歡用做生意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明白了。”黑蝙蝠點點頭,但臉上還有一疑,“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我搞不懂。您有那麼多明強幹的手下,隨便找一個人做這件事就可以了,爲什麼要找我做易呢。”
“因爲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連我邊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必須答應永遠替我保守這個。”
“你我甚至都不悉,你爲什麼相信我?”
“一個有共同利益的敵人,比最親的朋友更值得信賴。”
“……”
……
……
清晨。
雪停了。
整個城市早已銀裝素裹。
清冷的街道上還沒有幾個行人,早起的環衛工人已經揮舞著掃帚清理路面上的積雪了。
一陣手機鈴聲毫無徵兆的響起,在清靜的早晨顯得格外嘹亮。
環衛拿著掃帚停下了,有些疑的著廣場中心雕塑下的花壇,鈴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斷斷續續,傳得很遠。
也許是昨天哪個心大意的人不小心把手機丟那兒了。
環衛心裡想著,尋著鈴聲走過去,繞著花壇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手機,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黑的殼拉桿箱半半埋在雪中。
那個鈴聲竟然是從拉桿箱裡傳出來的。
環衛爬進花壇,想把拉桿箱拖出來,可是拽了兩拽居然很沉。
手機鈴聲依然在響,從冰冷堅的箱殼裡催促似的一聲接著一聲……
環衛帶著幾分好奇找到了拉桿箱拉鎖,發現沒設碼,便直接拉開拉鎖,掀起了箱蓋。
手機就在箱子裡放著,不過裡面不只有手機,還有其他東西……
幾秒鐘後,一聲淒厲的慘劃破了廣場上空寧靜的清晨。
……
……
接到消息的杜志勳以最快速度趕到刑警隊,還沒等走進專案組辦公室,就聽到裡面傳來憤怒的斥責聲。
“不是說兇手都已經落網了嗎,那怎麼又有人被殺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質問道。
“我正在派人調查,被害人現在就在法醫室裡,特案組的柳法醫也馬上就到,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這個聲音是顧宗澤的,明顯比往常低了兩個音調,陪著小心。
“你不是已經都把案子弄清楚了嗎,現在怎麼連你自己心裡都沒數了。”老者繼續責問。
“這次況實在特殊,我不能太草率的下結論,但我保證我會仔細調查清楚的。”
杜志勳欠開門往屋裡了一眼,不警員都在呢,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吭聲。
訓斥的顧宗澤的是一個穿警服,面目威嚴的老者,杜志勳認識,正是藍京市公安局局長徐長春。難怪顧宗澤說話沒有底氣呢。
“顧隊長,我可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好了。”徐長春怒氣不消,“你沒忘了前天你在我辦公室做彙報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吧?你當著各級領導面,信心滿滿的保證拉桿箱碎案已經功告破,罪犯全部落網。當時有領導特意問到黃玉,我還暗示你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你當時是一百二十個肯定。現在你讓我怎麼去解釋?黃玉可是知名企業家,公衆人,這件事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你想過沒有?他父親黃山頭些日子還跟陳副市長商量江北地產項目開發的事。這一系列後續影響你想過沒有?”
顧宗澤心裡也很窩火,揪著小鬍子嘟噥,“案子再怎麼有變數,黃玉殺人罪名肯定跑不了,那也是證據確鑿。”
“就算是殺人,那也可能是有原因的,連丁潛自己都承認他利用催眠控制人殺人,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控制過黃玉?可你給黃玉定的罪名是主謀,現在手裡還囚著一個人質,那質就完全變了……”
杜志勳還想往下聽,忽聽後有人問,“怎麼不進屋,組長,裡面了怎麼了?”
杜志勳回過頭,看見柳菲不知何時來到後,有點兒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