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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黃玉的代理律師王博來到刑警隊索取必要的案件材料，並正式宣告他將爲黃玉做無罪辯護。

所有警員們瞬間停止了作，怒視著王博。這簡直就是赤lolo的挑釁。

顧宗澤強怒火，朝王博冷冷道：“王律師現在就下定論還爲時尚早，一旦我們發現了新線索，倒時候在看看誰能笑得出來。”

“顧隊長說得極是，”王博出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所以你們一定要抓時間辦案，讓案子早日水落石出。我猜現在最大的突破口應該就是嫌疑人丁潛吧，顧隊長最好再認真審審他，或許還能找到他利用催眠控制我當事人的證據呢，免得法庭上我提問時，您措手不及……”

顧宗澤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自己，還是沒忍住拍案而起。

“稍安勿躁，顧隊長，您還要保重，好好查案呢，我告辭了。”

王博臨走前還朝各位警員點頭示意，儼然已經竹在了，著他離去的背影，顧宗澤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

他上雖然強，但是心裡卻對未來一片迷茫。

他甚至對這個案子充滿厭惡，中有怒火無宣泄，他儘管抓住了兇手丁潛，儘管丁潛已經了認罪，可是他卻不敢面對他，尤其是不敢面對那雙已經悲哀到麻木的眼神。

接下來的大半天，他都在這樣一種空虛矛盾的狀態中度過。

他又何嘗知道其他人的痛苦和快樂，但是時間終究是按部就班、一點一滴的走過，迎來了又一個寧靜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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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夜風中帶著寒意。

黑蝙蝠乘坐黃山派來的車來到藍京西郊的靈山腳下。

司機就是上次綁架他的那個黑大漢，他沒有上山，把黑蝙蝠放在山腳就開車走了。

黑蝙蝠只好沿著蜿蜒迴轉的石階古道，一步步往山上爬。等他好容易爬上近千米的山頂，天早已完全黑下來。

山頂靈巖臺，坐落著古寺和佛塔，在漆黑空曠的天穹下猶如一片飄搖墜的枯葉，隨時都能淹沒在無盡的時空裡。

此時寺廟大門已經關閉，早已沒有了進香的遊客。

黑蝙蝠一個人繞著院牆走到寺廟後面。

黃山已經在哪裡等他了。

他坐在一個石桌旁，桌上放著茶，他正在自斟自飲。旁是依崖而建的玉石欄桿，外有遠山峙立，崖下松濤龍，彷彿波瀾起伏的海滾滾而來。

黑蝙蝠掃了一眼四周，只有黃山一個人在那裡獨自飲茶。

黑蝙蝠剛要過去，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陌生人朝他客氣的點點頭，卻不說話，手開始從頭到腳的檢查起來。

黑蝙蝠心知肚明，也不多問，等陌生人檢查完，沒發現什麼，便悄然離開了。

黑蝙蝠走到黃山近前，好奇的問：“沒想到黃先生有如此雅興，會選在這個地方見面。”

“風景一定要孤獨的欣賞纔有意味，跟喝茶一樣。既然白天咱們來不了這裡，晚上來坐坐也不錯。”

黃山放下茶盅，擺手請黑蝙蝠坐在對面，他親自給黑蝙蝠斟了一杯茶遞給他，黑蝙蝠有些寵若驚，連忙接過茶盅，喝了一口，不讚道：“好茶。”

黃山淡然道：“你幫了我大忙，事完的很漂亮。做生意講究一回生二回，我現在拿你當朋友，定會最大限度的幫你，我從來都不會虧欠別人，尤其是朋友。”

“黃先生太客氣，我聽說黃爺已經回來了。”

“你的消息到滿靈通的。”黃山拿起茶盅抿了一口，“是啊，前天下午給他辦了取保候審，他現在正在家裡閉門思過。就算最終過這道坎，對他名譽和事業也還是會帶來很大影響，就當做對他的教訓吧。我這個做父親的，能做的也都替他做了，希他從此好自爲之，改邪歸正……”黃山說到最後嘆口氣，沒再往下多說。

黑蝙蝠連連點頭，表示理解，他隨口問：“您夫人還好吧，一定很心疼吧，沒有當母親不心疼自己兒子的。”

沒想到這個問題讓黃山神微變，“你這個私家偵探還是火候不到啊。”

“我不明白黃先生您的意思。”

“我夫人已經去世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是單，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不好意思，黃先生，是我太唐突了。”

黃山習慣的教訓道：“你連你的僱主黃玉的家庭背景都沒了解清楚，就馬馬虎虎接了他的任務，可見你也是心大意的人，對很多細節都還沒了解清楚就茹莽行事，也難怪會把自己捲進這次麻煩裡，這也怨不得別人。”

“這一點黃先生說的倒也不全對。”黑蝙蝠忽然神兮兮的撇了撇角。

“哦？”

“我這個人確有馬馬虎虎的病，不過我也有刨問底的習慣，這些天也沒短了打聽況，雖說我的人脈遠遠不及黃先生您，但也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小道消息。”

“什麼小道消息？”

“我聽說您妻子……好像自殺了。”

黃山的茶盅正到邊，將飲未飲，頓時凝住了。

“似乎是您妻子跟您的不太好，一時想不開……”

“啪！”

黃山的手裡的茶盅用力拍在石桌上，碎幾片。

“你在戲弄我？”黃山語氣中出冷。

“您別生氣，”黑蝙蝠一臉賠笑，“我本來不想說，但既然您懷疑我的能力，我就忍不住多說兩句。我並不是故意要調查您，只是無意中剛好知道了。”

“傳言怎麼可以當真？”

“或許是傳言，不過黃爺在他母親去世不久便進心理康復機構接治療好像是真的，那一年，他12歲，看上去母親的意外離世對他的打擊還是蠻大的，不知道對他之後的叛逆格有沒有影響？”

黃山意味深長的看著黑蝙蝠，“你花費這麼多心思打聽這些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無意中瞭解到的。”

“不可能。說吧，你想幹什麼？”

“既然瞞不住您，那我就說了，”黑蝙蝠還裝出一副爲難的表，“我就是個小人，沒有太高的奢求，只想有一個安逸舒適的生活。”

“我想拿你當朋友，你居然想敲詐我。”黃山鄙夷的冷笑，“你別忘了，你現在的司還要我幫忙給你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