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君親自來參與這樣的宴會,自然不能安排他跟其他尋常使臣坐在一。
天棄坐的位置也在前列,恰在北倉皇段廷旁側,與南陵王那一席相對。
周圍無數視線落在他上,天棄視而不見,卻也不敢直接往對麵瞧,隻眼角餘死死鎖住那道倩影,不舍得挪開半分。
膝上雙拳握,用盡力氣,才能強迫自己平靜。
他知道別人怎麽看自己,他不在乎,今日是的定親宴,他就算斷了雙足,爬也要爬來。
那是他雋刻在心上無法啟齒的念念不忘,無安放。
“臭小子,你還敢來!”一旁,段廷斜睨年側影,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把他死。
他被這小混賬算計得死死的,替他承接了西涼百姓大半怒火,年則借著贏了戰事,一躍為西涼百姓心中的神明,地位再難撼。
當初的天命之子,天道所歸更是被信了個十足十。西涼本就信奉神明。
年對他的怒火反應淡淡,“段叔,抱歉。”
“西涼皇這一聲段叔,朕當不起!”
“隻這一次,日後段叔但有所求,天棄絕不推諉。”
段廷,“……”咬碎牙,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的覺,他更氣悶。
而對麵,坐在爹娘邊的子,從年進殿開始,整個背脊都是僵的,麵上雖然不顯,坐在邊的人卻能輕易察覺出來。
柳玉笙跟風青柏對視一眼,心裏低歎,抬眸看向對麵,眼神有瞬間恍惚。
他們家七七,那個曾經總是安安靜靜跟在他們後乖巧笑著的娃娃,他們親眼看著他從小小一團慢慢長大,長為風姿綽約年郎,優秀。本該是那麽悉的人,今日再見,竟然陌生。
那張麵蓋住的不止是年悉的臉龐,也似蓋住了那段過往,拂去了那段曾經。
此時與宴賓客全部到齊,坐在上首的東越皇舉杯遙敬,“今日我東越有大喜,謝各國貴客前來祝賀,朕在這裏敬諸位一杯薄酒,以示謝意。”
“皇上說的哪裏話,這樣的盛事我等能前來參與,榮幸還來不及!幹!”
“祝東越與南陵永結秦晉,幹!”
酒過三巡,放下酒杯,閆容謹清潤眸子掃視整個宴場,視線在垂眸失神的子上略作停留,若無其事笑道,“說來我東越跟南陵早有淵源。眾所周知,朕年時曾一時落魄,幸得南陵王妃出手相助,才有了朕今時今日,朕對南陵王妃及南陵王始終心存激。這次東越跟南陵能夠聯姻,朕無比高興。”
席中有使臣朗笑,“如此說來東越跟南陵之間冥冥自有一番姻緣啊哈哈哈,我等也為皇上高興,恭喜皇上,也恭喜南陵王!”
“姻緣天定,跑都跑不了!”
“兩大強國聯姻,在整個天下都是一場佳話啊!”
但凡東越皇開口,總能立即迎來一番恭維附和。
始終安靜的,唯有琢磨不的西涼皇,以及更加捉不的南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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