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石出
安定門,雍親王府。
雖然是迎娶指婚的側福晉,但四阿哥仍保持了一貫的低調作風,並沒有廣發請柬大排宴席。因此,當曹顒跟著十六阿哥在雍王府門前下馬時,發現車馬並不多,門口也無高聲唱諾之人,只一個執事、兩排小廝門前迎客。
那執事是認得十六阿哥的,忙迎過來請安,然後安排個小廝引著十六阿哥和曹顒進去,隨從們則依照規矩一概在外面候著。
十六阿哥一早吩咐了四個心腹侍衛一會兒要混出去玩,因此這會兒只留下這四人,將其餘大隊護衛隨從都打發了自行別吃酒去。曹顒也將吳茂、吳盛打發了回府送信,而留下小滿與魏家兄弟在門前守候。
雖說曹顒不是首次來雍王府,但上次只被引到西路待客的小廳,這次卻是首次進東路的花園。這花園不同於一般皇家花園的富麗堂皇極盡奢華,卻頗有蘇州園林風格,講究淡雅和寫意,樹木疊石亭臺樓閣佈置別匠心,顯得古樸而安逸。雖是冬日花木凋零,缺朱翠,卻仍不掩宜人景。
宴席設在東院戲樓,即後來被康熙筆親提匾額的五福樓,戲樓對面則是一尺來高、三面凸出的戲臺。
皇子阿哥們自然是正中主席坐了,賓客按照職等級分在周圍席位。十六阿哥特地把曹顒安排在較靠外的角落裏一張桌上,好方便一會兒溜走。曹顒正不得離那群皇子阿哥們遠遠的呢,別人倒沒啥,九阿哥也那席坐著,雖然不怕他什麼,但是他怪氣的說上兩句還不能還口,實在讓人氣悶,倒不如躲著的好。
在這邊桌上,曹顒一個人也不認識。不知道是不是今兒來的客人也和主人家一樣低調,眾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互道,只彼此說了兩句「您請,您請。喝酒,喝酒」之類的客套話,相互舉了下杯,就徑自吃菜喝酒聽戲,旁若無人。曹顒本也不喜歡虛偽應酬,這下倒是省事了。
臺上唱完兩齣戲,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了,悄聲向四阿哥說子不大爽利,告罪離席。曹顒一直盯著十六那邊靜,見他起,自己也就跟著出來了。
出了雍王府,十六阿哥就近找了個酒館雅間,換上了事先準備好了的侍衛服,高高興興地跟著曹顒他們往隆福寺去了。
隆福寺在東四牌樓,每逢九、十日有廟市。開廟之日,百貨雲集。無論珠玉綾羅,還是花鳥魚蟲,乃至日用之,無所不有;兼之星卜、雜技之流吹打彈唱,熱鬧非凡。實際上這一帶就屬於商業區了,店鋪雲集,不止在開廟之日,平素也是十分熱鬧的。
十六阿哥就如同出了籠的鳥,一路上都樂顛顛的,瞧什麼都舒坦,更是老往一些小玩攤子上瞄,還問曹顒知道什麼新鮮好玩的什不。
曹顒搖了搖頭,以他的心理年齡實在沒關注過小孩子的玩,問他打算買個什麼類的玩意兒,雖然不在行,但好歹能給參考一下。
十六阿哥笑道:「原想著給額娘買些個有趣的什解悶的,宮裏的東西雖然細,卻不新鮮。我只當外面的好玩的多些,但這麼瞧下來,也都十分尋常。」
曹顒聽了,也沒什麼好的建議。這樣的集市是面向大眾百姓的,基本上都是些日常雜貨,要想找新奇的東西怕是不容易。再說,這等集市上,手工製品的做工大抵要糙些。
兩人挑挑揀揀走了半條街,十六阿哥只瞧上了套四個彩紙紮的描花小燈籠並一個藤編的胭脂匣子。雖然東西不多,總算不是空手而歸。
走到北街口,小滿眼尖,遠遠瞧見了曹頌跟著一群人從東邊來了,忙湊近曹顒說了。
曹顒往東邊去,曹頌也瞧到哥哥了,大老遠地就興高采烈的大喊「哥」,然後揚鞭打馬趕了過來。跟著,他後幾個錦年也都湊過來,趕著曹顒「曹大哥」。
曹顒瞧著其中三人正是之前在兆佳府見過的德、徹與和廉,另兩個並不認得。一個年紀和他相仿也就罷了,另一個看上去說也有十八、九歲,也一臉恭敬的他大哥,曹顒還真真有點做黑社會老大的覺。
十六阿哥噗嗤一笑,捅了捅曹顒,戲謔道:「你哪來這麼多弟弟?」
曹顒指了指曹頌:「這是我二弟,那些是我兄弟的朋友。」又拉曹頌來給十六見禮,待要介紹,微有躊躇,十六阿哥是私自出來溜達的,份不好說破。
十六阿哥知道他所想,見他頓了頓,自己就先行搶著對曹頌說:「我在家行十六,說起來我也是你表哥,表哥就好。」
曹頌撓了撓頭,不知道哪裏又多出這麼個親戚來,又瞧著十六阿哥面相很,量不高,也沒他壯,便不大信服他是哥哥,只說:「還沒說年紀,怎麼就是表哥?你是哪一年哪一月生的?」
曹顒剛想攔他別魯莽衝撞,十六阿哥卻不以為意,笑瞇瞇地說:「我是康熙三十四年六月的,不是你哥哥?」
曹頌哈哈一笑,得意地大聲道:「不是!我是正月的,我是你哥哥!」
曹顒好笑地看了曹頌一眼,這傻孩子,攀當皇子的哥哥是好玩的?當下岔開話題,問他:「你們這是哪兒去?」
一旁的和廉搶先回答:「咱們約了去喝酒的,大哥也和咱們一起去吧!」說著,瞧了一眼旁邊的十六阿哥,見他也穿著侍衛的服,便恭恭敬敬道:「這位侍衛大人也請賞臉一道去吧!」
曹顒擺手道:「咱們剛吃完席出來的,便不去了,下次吧!」
幾人又誠懇的再三讓了,見曹顒和十六都執意不肯去,這才作罷。
曹顒因見六個人中有兩個年長些的,後面又帶了不長隨小廝,料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當下囑咐曹頌兩句,也就讓他們去了。
十六阿哥一圈逛下來,只又添了三塊奇石,一塊送了曹顒留著把玩,兩塊自己收起來準備回去跟十五阿哥分了。兩人打馬回了雍王府那片,換好了服,招呼上眾侍衛隨從,十六阿哥回宮,曹顒回府,分道揚鑣。
*
曹府,竹院。
迷迷糊糊了三日後,芳茶終於幽幽醒來,香草這才鬆了口氣,忙人熱了紅棗糯米粥。
看見香草黑了眼圈,再看到張家的滿臉關切地站在床前,芳茶終於流下了眼淚。
「姐姐了好幾天,先喝半碗粥吧!」香草一邊幫芳茶拭淚,一邊聲勸道。
芳茶卻說不出話來,只埋頭在枕頭上無聲哭泣。香草還要再勸,張家的向兒擺擺手,坐在床前,輕輕拍著芳茶的後背。
芳茶漸漸地哭出聲來,裏喃喃道:「姆媽,姆媽!」
張家的嘆了口氣。芳茶是曹府里的家生奴才子,因其祖母趙嬤嬤是老太君的陪房,所以自就在那邊院子裏長大,因上下都對另眼相待,多與其他的丫頭脾氣秉有所不同。為人不壞,平日裏做事也算爽利,可偏偏長了一張不饒人的,又喜歡說道人,在丫鬟僕從里便沒了人緣,常是辦了好事沒落得好評。
芳茶雖不是那細膩子極心的丫鬟,卻是真心誠意待主子的。原本這次打江寧來京前,趙嬤嬤曾求過李氏恩典,想讓孫放出來安排婚嫁,但芳茶因姑娘當時正病著,實在放心不下,才好說歹說地陪著進京來。
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再流不出眼淚,芳茶的哭聲才止了。
香草一調羹一調羹地餵了喝了半碗粥,又喝了幾口參湯,才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
東暖閣里,寶雅吸了吸鼻子,對曹頤道:「三姐姐房裏熏得什麼香兒?清清淡淡,怪好聞的!」
曹頤指了指百寶格上擺著的兩個果盤子:「哪裏是熏香?是果子的香味兒!」
寶雅順著的手去,只見一個白玉盤子裏放著三、四顆紅艷艷的蘋果,還有兩個黃油油的橙子;另外一個瑪瑙盤子裏則放著幾顆白梨與幾個黑荸薺。
寶雅忍不住贊道:「這才是好呢,既有了香味,又不覺得煙熏火燎的,三姐姐的主意倒是巧!」
曹頤笑著搖頭:「我可不敢居功,這是紫晶姐姐的主意呢!」
寶雅眼珠子一轉,沖著曹頤皺皺鼻子,笑著說:「是不是眼下姐姐,往後咱們得嫂子了?」
曹頤聽了,忙向門口去,見沒有人在,才放下心來,拉著寶雅的袖子道:「格格,這可不能說笑。紫晶姐姐向來高潔,哥哥又是敬著的,這般打趣可實在不該!」
寶雅俏皮地一舌頭:「知道了,往後再不說了!只是見年紀大了,又沒有做親,保不齊你哥哥不是這麼想的。就說我們府里,早先侍候哥哥的幾個,都做了哥哥屋裏人。」
曹頤反駁道:「哥哥才不會,哥哥最是守禮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哥哥才不會肆意行事!」
「置個通房、納個妾算什麼肆意行事?」寶雅說著,又嘆息道,「永佳姐姐說得對,天下間的男人有幾個不三妻四妾的,咱們不過是生了子,往後可有得苦要熬呢!」
曹頤見寶雅原本稚氣的小臉顯得有些沉重,不由打趣道:「格格才多大,這就這般男人不男人的,莫非是看上哪位年郎,了芳心了?」
寶雅心下一,腦子裏閃出一個清雅俊秀的人影來,臉上不自覺收了笑模樣,往炕上歪了歪子,不再吱聲。
曹頤瞧著不對,莫不是讓自己猜著了?當下半是揣測、半是玩笑地說:「格格看上的是誰?難道是我哥哥?」裏是玩笑說著,心裏卻開始琢磨上了,若論人品家世,格格和哥哥倒是極般配的,卻不知馬家那邊的親事能否推掉。
原來,馬連道的太太也登門拜訪了好幾次,對曹頤與曹頌等人是極盡殷勤。不過,家的姑娘格略顯得怯懦,行事也不大氣,長相又尋常,充其量能說是清秀。曹頤是打心眼裏覺得馬家的小姐配不上哥哥的。
只是,馬家每次都打著通家之好的名頭拜訪,又端著長輩的譜,曹頤等人也不好怠慢。三番兩次下來,馬家的竟漸漸擺出親家太太的做派,話里話外地提點著,說是往南邊的信已經送去了。曹頤聽了心下不快活,但婚姻之事還是長輩做主的,也無法,因此這會兒是十分希寶雅能嫁了過來的。
寶雅聽了曹頤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行了,行了,三姐姐就放心吧,可沒人惦記你那寶貝哥哥!想這天下做妹子的都是這般,只當自家哥哥是世上最好的!當年我哥哥沒做親前,我也是這樣的,但凡有個子出來,便都以為會是看上哥哥的。卻不知,各花各眼,因緣各不同。」
曹頤聽著寶雅略顯惆悵的話語,不由得想到自己個兒上,雖說自己月份小,還有一個月才到十五周歲。但是按照北面的演演算法,卻是虛歲十六,轉年就十七。若是父親、母親做主,給自己做了親,自己豈不是要離開曹家?
想到這些,曹顒忍不住有些驚恐。但隨後想到自己上頭還有哥哥,長有序,斷沒有自己越過哥哥去的道理。眼下,哥哥的親事還沒影子,自己瞎擔心什麼!這才踏實了些。
*
曹府,榕院。
曹顒回府後,就直接來這邊,偏先生還沒回來。丫鬟憐秋送上茶來:「大爺請稍坐,看時辰先生應該差不多回來了!」話音未落,門后另外一個丫鬟惜秋脆生生地道:「先生回來了,大爺在廳上等著呢!」
憐秋與惜秋是李氏在京買的八個丫頭中的兩個,是同胞姐妹,在眾人中年紀最長,行事最穩重,就被選到榕院侍候。
聽到莊席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曹顒從座位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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