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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西院院子裏,燈火通明,地上橫七豎八地倒放了數十首,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王魯生拖著傷痕纍纍地子,仔細看過了,除了已經了的、死了一兩天的他的幾個隨從與兩個掉了腦袋的人外,其他的都是前兒綁架他的人。
這山東大漢噙著眼淚,「撲通」一聲跪在曹顒面前:「曹爺大恩,我老王記下了!」
這珍珠會雖始終由魏新出面,但是明眼人誰不知這是曹家的買賣?曹顒往日面化名是「曲公子」,卻沒有逃過王魯生的眼睛,這「曲」不就是「曹」的上半拉嗎?曹家的「上人」,年紀輕輕的,自然就是織造的那位大公子。論理,他與曹家的買賣已經完結,就是曹家不出面搭救也沒人也說什麼,沒想到竟然是這位貴公子親自出馬。
曹顒微笑著,扶起王魯生:「王東家謬讚,曹顒卻不敢厚居功!」說到這裏,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李鼎道:「這是我的表兄,這次王東家實在是運氣好,趕上我表兄在此,那幫歹人自然跑不了!」
王魯生雖然被關在莊子兩日,但是卻也沒機會見到李鼎,眼下見李鼎陪著曹顒邊,又不像要居功的模樣,不心裏嘆服,到底都是大家公子,行事就是大氣。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拜謝救命大恩。
李鼎忙擺手,道:「實不敢當!」眼睛卻看向曹顒,正遇到曹顒也著他,兩人是含笑點頭,神很是親近。
趙弘煜畢竟是文,雖然也審過兇殺案子,但是哪裏見過這般的屠宰場?若不是強忍著,怕也要如他兒子般嘔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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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院偏廳,暗黑一片,黑暗中卻有一雙滿是恨意的眼睛。干都坐在哪裏,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挫敗。那些人手,可都是董鄂家門下豢養了多年的,還未派上什麼大用場,就這般都摺子這裏。其中為首幾個,都是他的心腹倚仗之人。
干都地抓著椅子把,心裏不停地念著曹顒與李鼎的名字。曹顒夠狠,不過是為了爭口閑氣,就給親表兄下了那般不留半點餘地的通牒;李鼎夠狠,為了干係,竟是一個人都不留,沒與他商議,就通通下了毒,再帶人去屠殺。
若是不貪那珍珠的方子,前日就將王魯生等人統統誅殺,哪裏還有他們表兄弟得意的機會!
原來,自己竟是敗在不夠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