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四十七章得意

直隸，武清碼頭。

返程到李氏已經曹家眾人，就在碼頭上停駐的幾艘大船上。這次回京，並沒有搭乘務府的船，而後總督府安排的私船。

原本曹頌也是有所預備的，無奈李衛早就安排好了，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除了曹家諸人外，李衛長子李星垣亦與眾人同行。

李家在徐州本就豪富，李衛在江南又是督大員，所以跟在李星垣邊服侍的下人、奴婢也有數十。坐了兩船，跟在曹家行船的後邊。

此，距離通州碼頭還有三日水路，曹項同李氏請示后，便打發吳茂帶人回京報信。

從通州碼頭回京，還得京城那邊安排車轎去接。

雖說旅途勞乏，但是除了春華與孩子們，老一輩都是做過幾次船的，倒是沒有太大不適。

不用說，眷都在一艘大船上。

都說親戚「遠了香、近了臭」，兆佳氏與李氏就有點這個意思。

早年在京城時，看著李氏風無限，兆佳氏嫉妒眼紅，即便是低了一頭，可子所致，三五日也要說一堆酸話。

分家之前，二房靠著長房照拂；分家之後，二房諸子年，只能依附堂兄。這個寡婦娘，想要氣也氣不起來、

在總兵府做了幾年太夫人，兆佳氏心寬胖，略顯富態，眼界寬了，心眼也不再像針鼻兒那麼大，言辭上沒有早年的鋒利。

只是話里話外，著得意。不是誇長子曹頌才，就是念叨已經貴為親王嫡福晉的四姐兒。

李氏只是好脾氣地聽著，曉得自己這個弟妹是早年羨慕長房羨慕的狠了，如今有點揚眉吐氣的意思。

長房有親王福晉，二房也有了；長房有國公夫人，二房有皇子庶妃；長房長子至尚書，二房長子到了總兵位上。

即便曹顒現在仍是曹家職最高的，初瑜的尊貴也是幾個堂弟媳無法比的，可架不住二房勝在數量。

長房只有兩子，長生年紀還小，出仕還得幾年，在場立足則更說不到什麼時候；長房兄弟幾個都已經出仕不說，而且年紀最輕的小五已經是知州。

因他們在路上，曹頫隨著州升府升任知府的消息，兆佳氏還不曉得，否則更不知怎麼得意。

再說小一輩，天佑再才又能如何，孫輩現下只有天佑、天寶兩個男丁；二房這邊，已經有七個孫子……

聽慣了兆佳氏的酸話，李氏是有耐心聽絮叨的。畢竟老一輩只剩下老妯娌兩個，早年雖有不睦，也多是蒜皮的小事。

老了，老了，兩人在一起做個伴，扯扯閑篇，也能打發時間。

唯一讓李氏不自在的是，即便春華就隨侍跟前，曹項又是裡外安排，兆佳氏也是淡淡的，即便沒有挑什麼不是，可裡也沒有一句話，完全的是漠視。

對於四房的孫子、孫，除了庶孫天還多說兩句，待天豫與敏姐兒只是平平。

即便春華脾氣好，可兆佳氏如此不假，多在孩子面前就了行跡，使得天兄妹幾個在兆佳氏跟前，都添了小心。

曹項兩口子畢竟是為了自己的緣故才南下，看著他們夫妻為難，李氏心裡很不自在。

幸好同行的李家長子在後面的船，否則就讓外人看了笑話。

在路上還罷，曉得兆佳氏不喜庶子庶媳，李氏便尋由子讓春華照看幾個孩子，輕易不讓到兆佳氏跟前；這眼看著京城在即，兆佳氏若還是如此，東府就難太平。

若是曹頌、曹頫兄弟在京還好，曹項一家大不了出去單過。

可現下的況，京城只有曹項這一房，真要留下嫡母，出去單過，史可不管庶子礙不礙眼，只會覺得曹項有違孝道。

李氏猶豫了幾日，覺得還是得規勸一二。

不只是照拂曹項夫婦，還因東府、西府，幾兄弟一爺公孫，互為表裡。若是東府鬧的靜大了，西府的名聲也不開。

今年又有天佑、恆生的大事，李氏可不想因兆佳氏與庶子庶媳爭閑氣，而多生事端。

停駐武清碼頭后，正好孩子們都不在跟前，李氏便對兆佳氏提及此事：「侄媳婦賢惠的，孩子們也大了，你這當祖母的，還是再慈和些……畢竟要你一聲祖母……」

兆佳氏聽了，皺眉道：「嫂子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順哥兒沒早夭，也當娶妻生子，嫂子您就真能當親兒子、親媳婦待？」

李氏被噎得說不出話，半響方道：「不為旁人想想，就想想小二。即便你不喜歡小四，可小二待這個弟弟卻沒話說……要是讓小二曉得你們相得不融洽，那惦記心的還是小二……還有兩個侄孫，二侄媳婦明年才能進京，在這之前，還得靠們四嬸多照看……等到兩個侄孫選秀，若似乎真指到宗室，親戚連親戚的，誰曉得會不會四侄媳婦那邊沾親……弟妹也是花甲之年，不舒舒服服地做老封君，難道還要侄媳婦手中討鑰匙，重新做管家婆？」

李氏雖慢聲慢語，可卻說到兆佳氏的。

幾個子中，放在心尖子上的不是子***，而是長子曹頌。

去年過花甲大壽，曹頌又為了請了誥封，這為最得意之事。

雖說按照常例，員妻母可隨著員品級裝扮，可有了正式太夫人誥封，底氣更足。

在總兵府的院子，都是按照孫太君過去的格局收拾的，自己邊的大小丫鬟，也都是從早年的例。

原本還裝了碧紗櫥，想要效仿婆母將長孫養在邊。

不知靜惠心裡作何想，面上都應了。

可兆佳氏有煙癮，覺又輕，天又是淘氣的年紀。

不過幾日，兆佳氏就不住，只覺得乏力辛苦，「養長孫」之事告一段落。

之所以對春華不假，就是想著回京后尋個由子將家務收回手中，省的日子有過的不順心的地方。

聽了李氏的話，兆佳氏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再是帶著幾個孩子支撐門戶的寡婦，而是得了正式誥封的二品太夫人。

到了京城，出去往來際，也不會再是李氏的跟班。即便到了皇親宗室跟前，也是重臣之母，多有些尊敬。

就算庶子、庶媳那邊，自己嫡母太夫人的份著，還能翻了天去？權當多個管家、管家娘子。

雖說心裡想開了，可兆佳氏依舊道：「哪裡是我不慈和？養在邊，和不養在邊能一樣麼？也不知老四與老四媳婦是不是背後說了什麼，使得孩子們與我不親近。」

倒打一耙的無賴做派，李氏多年妯娌，不是頭一遭見，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道：「還用他們爹娘說，弟妹如今越發有著老封君的威儀，板起臉來連大人都提了小心，更不要說孩子們……」

兆佳氏聽了，眼睛一亮，道：「真的那麼威風？」

「誰還糊弄你不？」李氏笑道。

兆佳氏心大好，笑著說道：「借了小二的，總算是熬到這一天……當年在老太太跟前立規矩時，我就曾想過，什麼時候我能那麼威風就好了……」

心裡既寬了，瞅著庶子庶媳也就沒那麼礙眼，態度既然不熱切，到底和下來……

三日後，待天佑、恆生來通州接人，看到的就是慈溫和的兆佳氏。

不僅脾氣好了，裡也會說好聽的。

在給天佑道喜的時候，還沒有落下恆生，一口一個「大侄孫」、「二侄孫」，使得天佑與恆生都詫異不已。

李氏曉得兆佳氏的心病，早年到底在長房前低了一頭。

笑著對兩個孫兒說道：「還不給你們叔祖母道喜，你們二叔孝順，給你們叔祖母請了誥封下來……往後在家裡，你們還是稱叔祖母……若是當外人提及，就要說東府太夫人……」

雖不曉得祖母說這番話的用意，可小兄弟兩個已經連聲道喜。

兆佳氏笑得像一尊米勒，看著天佑兄弟心裡也多了幾分真心親近。

李氏雖有些留下兩個孫子問些家常，可現在下船的除了曹家眾人之外，還有同行進京的總督公子與總督府下仆，不得打發天佑兄弟先過去招呼一聲。

等天佑見過曹項、李星垣后，李氏又使人打聽起這幾個月家裡的事，尤其問到產期就在這幾日妞妞。

待聽說妞妞早產，李氏的心跟著懸起來；又聽說平安才下一子，又是佛誕之日，李氏不得多念幾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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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接人的馬車回到京中，李星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隨著李氏到曹家給世叔請安，曹項便過頭，他先帶著奴僕下人家去，過兩日安頓好了再過來不辭。

早在江南時，李星垣就拜了老師。

如今老師既開口吩咐，李星垣就老實應了，同曹家幾位長輩告辭一聲，帶著奴僕下人回李宅。

曹顒這邊，直到見了曹項，才曉得曹家上京的船，不是堂弟安排的，而是李衛安排。

李衛是督大員弄個坐船，肯定比曹頌要方便的多。

這舒適是舒適，可傳到皇帝耳朵里，會怎麼看？

曹家的船，捎帶李家年上京；與李家安排船，曹李兩家一起上京，這不是一個道理。

曹顒額，總算明白幾日前雍正敲打自己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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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更還沒補上，又倒騰到這個點，握拳，馬上睡覺，明天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