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龍舟比賽結束,西長安的龍舟最後棋高一著,搶先衝到了終點。又是一陣鑼鼓喧天,贏得一方和他們的支持都在歡跳雀躍慶祝勝利,輸的一方也只有捶頓足,恨不得再比一場。當然,就算是難過也只是一小段時間,畢竟這只是一個娛樂百姓的比賽,獎品也是一些食和生活用品。
長孫凜著遠方恭敬舉行參拜河神的百姓們,想想自已前半輩子過的端午節,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以前,若不是父母的提醒,他甚至不知道那天就是端午節。即使是按照傳統吃的粽子,也不過是從唐人街餐館買回來的。他還知道端午節是為了紀念偉大的屈原,而他的下一代卻不知屈原為何。
在現代科技沒有明之前,千百年來,中國的老百姓都是在以一種傳統的方式,來紀念的是他們景仰的先人,其實是為了銘記他的國的「忠」和不同流合污的「清」。長孫凜這才覺得命運沒有虧欠他,他這個曾經世界最有錢的,曾經買下無數古畫古董標榜自己是龍的傳人,卻已經丟失了祖先們傳承千百年的。
「凜哥哥,別呆,快跟我去玩。」高自從在河邊看到長孫凜后,在回家的路上,在家裡,就一直纏著他不放,不停地從他口中掏笑話,故事,還有奇奇怪怪的問題。
長樂在一旁也被長孫凜稀奇古怪的問題逗樂了,一直都在留意一直被妹妹纏得死死的凜弟弟。其實不知從何時開始,很早很早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搜索著他的一舉一。也許是因為他兒時那張妝玉琢的小臉的心;也許是因為他活靈活現地述說宮外的奇事吸引了的興趣;又或是那個可怕的夜晚他那全是的悲傷。總之,長樂知道,從某一天開始,的心裡就一直掛念著他,這種掛念跟對妹妹的掛念,對父母的掛念不一樣。這種掛念帶著一種甜,一種苦,一種酸楚。
唉,長樂心中哀嘆著。他還是小男孩的時候,知道他不懂,所以等待他的長大。可是他長大以後,卻不再願意進宮,也只能從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他的一舉一。正當長樂對「佳期如夢」有所期盼,去年,父王很開心地告訴要把許配到無忌舅舅家,可樂壞了,認為凜弟弟是父王母后最喜的外甥,也會是他們想要的駙馬。含帶的小人模樣惹得母后直。卻沒想到接下父親卻說是把嫁給沖表哥,而且那日才知道凜弟弟已與清州的崔家訂了娃娃親。沉默了,是父母心中德行垂範的兒,能怎樣呢?
後來,白日里戰戰兢兢,總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念那個擾己心的年,正好他也許久不曾宮。以為自己可以淡忘曾經天真的心思,可為何深夜總是莫名地淚枕巾?為何當得知他和方家小姐的事時,除了怒其不爭外,的心裡還有一種酸酸的苦?
當得知他要去參軍時,長樂的心裡是即擔心又張。不管怎樣,不管以後生什麼事,唯一知道的是不想做高所說的那種「一家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知道不可再和以往那般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去做,該去做什麼,卻意識到再和一年前那樣沉默,將會終後悔。
「麗質表妹,我前些日子在書畫鋪買了不新畫,你要不要看看?」長孫沖平常也沒有什麼其它好,就是好書畫。一直和同樣好書畫的公主表妹談得來,這讓他甚是高興的自得。
「恩……」,長樂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正在教高繩藝的長孫凜,剛好對方也抬起頭來著這邊笑了笑,正想著要拒絕。知道兒子心意的竇笑嘻嘻的說道:「對啦,麗質,反正你倆以前就喜歡討論那些東西,反正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去看看也可以解解悶。」
「還是把畫都拿到此看吧,若是我走了就沒人和舅娘說話了。」長樂沒法拒絕,就提了個不錯的意見。聽見高妹妹在不遠的笑聲,心裡泛起淡淡的酸意。
「還是麗質妹妹想得周到,看為兄的太糊塗,怎能冷落娘親呢。」長孫沖拍了拍腦袋,開心的走到後院去那畫。
「哎,還是閨娘的心,你凝姐姐不在家,我這三個小魔王可把我這娘鬧得頭都疼,真是羨慕你母後有你這麼心的兒。」竇假裝抱怨地說道。
「若是舅娘不嫌棄,麗質可以常常過來陪您說話解悶兒。」長樂臉通紅地說道,小心翼翼地藏自己的心事。
「舅娘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只是你一個公主千金,哪能天天往皇宮外跑,不過等你和沖兒完婚後,舅娘可就能名正言順地天天有麗質陪著。」竇說到開心事,臉上笑得合不攏。
長樂本來染得通紅的臉卻是刷地變得有些蒼白,然而長孫況的話卻轉移了竇的注意力:「娘,你昨日可不是這樣說的哦,昨日我和三弟給你弄那個艾開二面的時候,你還說今生有我們兄弟你就知足了。」長孫況是越來越話多,毫不客氣地拆穿母親的客套話。
「面?」長樂疑地問道。
「就是敷臉膏之類的東西,可是比敷臉膏好用,據凜兒說能祛斑增白,去除皺紋,澤皮。你看我的臉最近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竇歡喜地說道,無論什麼時候的人都注重自己的容貌。
「呀,舅娘,你的臉真的好白好,我也想試試那個什麼艾面……」長樂面紅紅地了長孫凜一眼,地說道。
「是艾開二面,可是你不適合這個……」長孫況得意地顯擺道,一旁的長孫凜意識到不好,可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三弟說艾開二面是給老人用的,你應該用比較……」
「長孫況!」竇橫眉挑眼地大喝一聲,手中變出了傳統的家法用刑——撣。
長孫況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惜罪魁禍長孫凜已經逃之夭夭。
倒映的明月沐浴在水面之上,涼風習習樹葉沙沙地作響,街巷裡的車馬嘈雜聲已經斷絕,朱門大院里,黑暗被6續點燃的燭燈給驅離。
「凜哥哥,你的這個東西真的能彈出和古箏一樣的樂曲嗎?」屋響起公主高銀鈴般的聲音。在得到了父王恩準后,姐妹倆今夜留在了長孫府家過夜。洗澡時饒有興趣地使用了新奇的茉莉花香沐浴,兩姐妹是徹底喜歡上了這個東西。這不,沐浴后的高興匆匆地跑到了長孫凜的房間,說要讓凜哥哥也能聞到上的味道。浴后的小公主著一簡單的質長,質白皙細膩,明眸亮齒,杏臉桃腮,上還帶著若若現的香味,再加上糯的聲音,活的人胚子。高一進屋就看到長孫凜在擺弄他的吉他,便好奇地不恥下問。
長孫凜可不行了,他好不容易趁這小妞去洗個澡才能讓手臂歇歇,誰知才洗了澡又纏了過來,而且這次服更單薄。「阿彌陀佛,人是老虎。」長孫凜在心中念叨了一遍,平靜下心。
「當然,我這個樂吉他,能演奏出比古琴更好聽的樂曲。」長孫凜捧著吉他,非常得意地說道。這時長樂拿著一件外過來,擔心高著涼了,畢竟初夏的夜晚還有些冷。的頭還有些,沒有紮起來,碎碎地搭在肩上,很是麗。
「那好,凜哥哥,你給我和姐姐彈幾樂曲。」高小手雙握,坐在小凳子上等待著,長樂也順著坐在了旁邊,兩張麗的面容期待地著長孫凜。
長孫凜笑了笑,捧起了吉他,雙手靈巧地撥著琴弦。微風中傳來吉他悠揚的慢搖滾樂曲好像在輕輕的呼喚,卻又像地,緩緩的,悠悠的。長樂和高靜靜地聽著,被聽的樂曲所吸引住。接下來伴隨著卻是響起了歡快的樂曲,長孫凜開始調聲唱道:
有隻雀仔跌落水
跌落水
跌落水
有隻雀仔跌落水
游水歸去
小姑娘被稽的音樂轉變給逗樂地出咯咯的笑聲,不過笑玩之後又不依了,因為剛開始前奏那優的吉他曲實在太好聽,要求長孫凜認認真真地彈一邊。長樂在一旁沒說話,但期待地眼神表明了的想法和妹妹一樣。
「好吧,不過這歌本來是幾個人表演的,現在我一個人可能效果差很多。」兩姐妹都搖搖頭說不要。
長孫凜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沉思著回憶那個故事:穿過荒涼與落漠的沙漠,來到南加州上的小鎮,旅館里的酒吧有音樂、舞蹈、毒品、人群,還有不同於沙漠的寂寞……。這是他最喜的歌曲,也是因為這歌曲他才開始學吉他的。他總喜歡靜靜地呆在靜室里,聽那振每一神經的鼓點,聽那迴繞在心靈里凄的吉它聲。每個男人長過程當中都會有這樣一段經歷,人生就這樣,有時無所謂而為,有時則罷而不能。
長孫凜沉著地撥著琴弦,他的思想開始沉浸在音樂中的緒,這樂曲猶如他生命中的片,太容易挑他的靈魂,隨著音樂他哼唱著,過了變聲期的嗓音低沉帶著磁,彷彿室只有他一個人。
長樂也被樂曲挑了靈魂。那樂聲讓人不能自抑,讓人快樂極致,讓人慾哭無淚......。覺得這音樂過於荒靡;過於大膽;過於優;過於神。
他唱的是什麼完全聽不懂,可是似乎能覺到他想表達出一種,是迷失無助?是孤獨寂寞?或神詭異?總之喜歡看著他認真地彈著,彷彿全世界只有他的存在。更喜歡他期間的手時不時拍打琴面的作,給琴音外帶來一些節奏,而他瀟灑的作卻讓呼吸急促。早就知道自己喜歡他,可是為何今日的心總是跳得如此厲害?
一樂曲下來,長孫凜是完全回到了音樂中的過去,他的手指停了下來,心緒卻還在回來的路上。他不知道他的作宛若*,尤其是對一個早已對他深種的。他演奏這歌曲差不多上千上萬次了,每次都如此沉,忽略邊的一切。
當他抬起頭時,看到一雙脈氤氳的眼睛。長孫凜一直認為長樂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子之一,而此時的秋波流盼,滿面,猶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更,更;屋子裡彌散著子淺淡的馨香,本已心志迷離的他被的吸引住了,兩雙眼睛靜靜的對。
「真好聽!」高愉快地拍打著小手打斷了邊兩個人的默默流,還是小姑娘,自然心思比較單純。「凜哥哥,再給我們彈一。」
夜空中瀰漫這涼意,彎月曳著著餘暉向遠遠的西天斜墜,樹梢上掛著殘棋九星。月朦朧昏暗,庭院里蟲兒聲聲嘆鳴,暗空中傳來燕的聲音。
屋,青銅的燭盤流盡蠟淚。母親手上的裳沾著冰涼的水,也許是淚水。順風傳來後院的音樂聲,聞聲微微一笑,月照亮了如雲的鬢上的玉釵,纖纖玉手正在服上不停的作。師門的養功法讓的青春常駐,可是也已是個母親。胡床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冬日的大裘,夏日的短衫,頭上的冠巾,腳上的鞋子。這是這個月來給兒子遠征準備的新服。上集集的針線,聯繫這母子間濃於水的。
慈母手中線,遊子上。
臨行,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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