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是離愁。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深夜,一皎月皎潔地高掛在黑天絨的夜空中,銀河雲影之下還能看見稀疏的點點星。濃的霧靄從茂盛的樹林里湧出,沉沉的夜幕,淡朦朦的月籠罩著整個邊塞的荒原。
長孫凜坐在營帳里,面前攤著的是憐卿隨攜帶的手札,這是他為憐卿去換上乾淨的裳時現的。拿起憐卿的手札,頁上的自述,字字心聲,款款深,他慚愧地想到,其實他才是個睜眼瞎子,人在福中不知福。
x日
無數深夜,思念悄然而至……若相思為人生之病痛,恐乃醫所謂之頑疾,吾不幸罹患之。
新月如鉤,晚風輕拂,又一惆悵孤寂之冷夜……
x日
翻雲覆雨纏綿夜,君可知,汝之出現,妾仿若得人間之所有。
x日
真箇別離難,不似相逢好!
夜催更,清塵收。更深人去寂靜,眷雨潤雲溫,盼君歸,思君切,如何消夜永!
x日
琵琶弦上低語相思,鴛鴦枕上纏綿*。
x日
無憑蹤跡,無聊心緒,誰說與多?夢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夢醒!
十日!足足十日未與君相見!可知憐卿念君之心切!可知憐卿念君之心痛!
x日
何日妾與君之結可解?盼一日妾可暢舒衷腸,告之吾之癡,告之世間有一傻子君若癡狂。盼留君,直至老不教歸去。
x日
春淺,紅怨。掩雙環,微雨花間,畫閑。無言暗將紅淚彈,闌珊,香銷輕夢還。斜倚畫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
此等相思之苦,何時能了?
x日
對西風,鬢搖煙碧,參差前事流水。紫羅帶鴛鴦結,的的鏡盟釵誓。渾不記,漫手織迴文,幾度心碎。
長孫凜輕輕合上手札,閉目仰靠在椅背上,白日那驚心魄的一幕又回到他的腦海里……他喟然地了解到,今後除了,他無以回報這分深濃意。
說實在,人非草木,也都是的。多日纏綿的時,即使單憐卿再怎麼劃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難掩那層親關係的牽繫。只是長孫凜鑒於單憐卿的東宮背景,從未平心靜氣地去釐清和之間的關係,也不曾細思過卻一直與持續維繫這層薄弱的水姻緣。
然而不可否認,長孫凜很溫地陪伴共同度過空虛寂寞的夜晚。綿綿摯無怨傾瀉,總令他有如沐春風的舒服,溫不做作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到輕鬆沒有負擔。
一聲打破了營帳的靜謐,長孫凜驚慌地跑向床邊,只見憐卿躺在床上被惡夢纏繞,雙手在空中揮舞,長孫凜按住扭的子,手現汗水淋漓,迭聲安:
「憐卿,沒事了,別怕,只是惡夢,憐卿,沒事了!」
單憐卿地抓住了長孫凜的手,在他的輕聲安下漸漸平靜睡下。今日長孫凜用盡所有功力為其療傷,然而由於行軍中,軍營里沒有些療傷聖葯,憐卿的還是非常虛弱,長孫凜派了幾個士兵連夜到最近的州府去購買名貴藥材。
「憐卿出了什麼事?怎麼我離開不久便這般模樣?!」長孫凜正為憐卿掖好被褥,微微眼,猛然見到一勁裝婦悄然站在邊。
「你是……?」長孫凜問完便後悔了,這子的相貌和憐卿有七相似,恐怕是憐卿的母親,自己的岳母。其實他也能猜得出來,能讓如此癡的憐卿一直守口如瓶,不向他任何,恐怕也只有的家人才能讓這般。
長孫凜一一將事經過道清,單母面無表地瞪著他,卻不開口,目流出兩行清淚。長孫凜進退兩難,滿臉尷尬之,他諾諾地拿起憐卿的帕遞給了單母。
「我今日要把憐卿帶走。」單母沉思半響,嘆了口氣。
「這怎麼可以?憐卿重傷未醒,子及其虛弱,怎可經這般走。」長孫凜一聽,便急了,連忙阻止道。
「難道讓跟著你,子就能痊癒?你般前去,與那突厥人打仗,將我兒放置何?」單母圓眼一瞪,嘆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錯,但這等傷勢,還得請吾師尊他老人家才能讓其康復。」
長孫凜皺著眉頭,這確實是他心中的難題。
「幸好單家祖輩保佑,憐卿保住了命,否則老即便是打不過你上千手下,拿你這項上人頭倒是輕易之舉。」單母邊說著邊把兒抱懷中。
「那……前輩!」長孫凜想手去攔,裡卻不知該怎麼稱呼。
「看在憐卿的面上,此次打仗單家將不參與其中,待你自戰場上歸來,看你心中之誠意。」單母言語中似乎有屋及烏之心。
「單家?難道是赤靈單雄信?」長孫凜突然冒出一句。
「哼!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胳膊往外拐,最終還是把家中事告予你。」
長孫凜趕做出解釋。其實正是因為他了解唐朝不多,很自然就會聯想到一些大人,沒想到一猜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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