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氣魄!”靈道人掌嘆道,“納萬于襟懷,運天地于諸掌,這就是釋先生的道麼?”
“相去不遠!”釋印神微微一笑。
“這麼說,先生另有其道?”
“周天日月,不過是萬之表象,此乃有形之道,不是無形之道。”
靈道人斂眉一笑,點頭說:“貧道明白了,小象有形,大象無形,先生的道藏于山河天地之間,無所不在,又一無所見。”
“好個無所不在又一無所見。”釋印神拍手笑道,“那麼道長的道又是什麼?”
靈道人笑道:“釋先生的道有手口之別,我的道也有手口之別。”
“好啊,說來聽聽。”
“口中之道,唱大風,決青云,引吭九霄,聲萬里,以乾坤為肺腑,化虹霓為舌,吐龍,鳴鸞歌,聽無韻之雷,得鈞天之樂。”
“妙論,那麼手中之道又是什麼?”
“彈瑤琴,八荒,顛倒六,勾引七,以江河為竹,變洪為鼓吹,理,分參商,掬明珠之淚,映皓月之。”
“有意思。”釋印神笑道,“道長的道,莫非是音律?”
靈道人笑笑說道:“相去不遠。”
釋印神點頭道:“小音可聽,大音希聲,道長的道藏于江海風云之間,我等在其中,卻又了無知覺。”
靈道人默然不語。釋印神笑道:“靈道長,皮子的工夫你我差不了多,若要分出勝負,只怕還要再比一場。”
“釋先生請了。”靈道人一手垂地,一手豎在前。
釋印神哈哈一笑,左手握拳,徐徐向前送出。他出手緩慢,但卻帶起一勁風,勢如龍蛇盤走,似左而右,似上而下,似直而曲,似慢而快,平平淡淡的一拳,卻包藏了無窮的變化,足以克制天下間任何武功,對手無論如何應對,釋印神都能搶先一步,將其牢牢克制。
可是靈道人沒有,一不閃避,二不出手,只是瞇起雙眼,豎掌于,拳風及,道袍隨風起伏,忽漲忽,勢如波浪。拳風遇上他的子,仿佛激流漱石,滾滾流淌而過。靈道人神不改,笑著說道:“釋先生,這一拳可有名號麼?”
釋印神揚眉一笑,朗聲說道:“隨機而發,談不上什麼名號,道長不嫌釋某狂妄,就它‘大象無形拳’好了。”
“好一個大象無形拳!那麼,且看我‘大音希聲指’如何?”靈道人出五指,有如彈琴鼓瑟,輕輕向前一揮,送出一和勁力。釋印神見過石碑上的指力,不敢托大,收回拳招,擋住來指。兩勁力相遇,釋印神頓覺不妙,靈道人的勁力看似和,實則綿無窮,起初似乎易與,可是一旦向前近,就會生出極大的阻力,勢如繃了的強弓,蓄滿了極大力量,一旦放手,立刻反彈回來。
釋印神經百戰,遇上過不高手,這些人一拳一掌,往往含有數重勁力,一重跟一重,勢如江濤疊浪,使人應接不暇,但這樣的勁力難以持久,六七重已是極限,一過此數,勢必衰竭。
靈道人的勁力卻大不相同,何止六重七重,簡直千重萬重,無窮無盡,每一重勁力均很和,可是前后相續,連綿不斷,釋印神沖開一層,又來一層,好比滴水穿石,逐點逐滴地消磨他的拳勁,又如水銀瀉地,不斷尋找破綻,滲他的力之間。
釋印神的武功以剛猛見長,不多久勁稍稍衰減,靈道人登時反擊,一指點向他拳勁上的破綻。
釋印神沉喝一聲,第二拳呼地送出。靈道人反手格擋,兩勁力凌空相接,靜室中迸發出一陣狂風。兩人形未起,雙雙向后出,就在瞬息之間,拳掌如急雨,換了一百余招,出手之快,超乎想象。
如此隔空手,兩人越退越遠,不覺靠上墻壁,眼看墻穿屋破,兩人忽又停了下來,雙雙低眉垂目,坐在那兒沉思默想。剛才一百余招,幾乎窮盡了天下武功的變化,兩人縱然武學淵博,一時也覺技窮,心中念如飛,拼命思索對手的破綻。
兩人陷深思,生機斂,靜室仿佛一座墓,落一針也能聽到。過了一刻多鐘,釋印神徐徐站起,右臂掄了一個半圓,一拳向前送出,拳勁凝固如山,向著靈道人徐徐推進。
靈道人飄然縱起,點出數指,指尖所及,釋印神的拳風一陣擾,一勁穿拳風,直抵拳頭,循著經脈沖向臟腑,釋印神只覺渾發麻,真氣突突跳,似要破腦而出。
不及運功驅散余勁,靈道人掌中帶指,揮灑攻來。釋印神無法可想,全力反擊,雙方勁力相接,釋印神又是一震,靈道人的指力余勁面面,幾乎沖散了他的真氣。
靈道人一占上風,不容對手息,奇招妙著層出不窮,子猶似穿花蝴蝶,快中帶慢,飄逸不群,招法綿無間,勢如流瀑飛瀉,他的指掌掠空而過,風聲中帶著一人心魄的鳴,鳴聲融匯合一,宛如歌,釋印神其間,有如置于一口嗡嗡鳴響的銅鐘,心為之,神為之搖,若非定力絕高,幾乎把持不住。
靜室橫直不過兩丈,釋印神步步后退,很快退到墻角。靈道人的攻勢卻如江南五月的梅雨,飄飄灑灑,不甚猛烈,但卻綿綿持久,不歇不休。
釋印神出道以來,從未如此落魄,他倚在墻壁,高大的軀一團,苦苦支撐了二十余招,靈道人的攻勢終于有所削弱,釋印神一聲沉喝,拳腳飛出,猛烈如山奔海立,迅疾如電閃星馳,可是無論多快多沉,遇上靈道人的勁力,就如一塊巨石落了萬頃湖水,縱是激起波瀾,也終歸被那湖水淹沒。
釋印神心生駭異,但覺生平所遇之敵,比起這個道人,統統都是三歲子。更可怕的是,他分明覺,直到此時此刻,靈道人依然未盡全力。道人舉手投足,瀟灑寫意,暗合一種極微妙的節奏,這節奏好比一張網羅,釋印神往往不知不覺地落其中,由靈道人牽著出手。更古怪的是,這種亦步亦趨的覺,不但毫不別扭,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釋印神心里明白,反其道而行,竭力擺靈道人的節奏。相持數招,釋印神縛手縛腳,非但沒能擺困境,反而在那網羅之中越陷越深。靈道人趁勢而上,刷刷刷指掌齊出,一縷勁風掃過釋印神的臉頰,半張臉麻木一片,幾乎失去知覺。
如此下去,必敗無疑,釋印神深吸一口氣,轉出拳。靈道人覺出一破綻,欺而上,一掌拍向釋印神的后心,行將得手,忽覺一縷勁風來,銳如鋼針,正中他的手腕。
靈道人飄然后退,落在一丈之外,著手腕不勝驚奇:“釋先生,這是什麼武功?”
“無相神針!”釋印神笑了笑,“三年之前,釋某偶然悟出這門武功,不過今日之前,還未對人用過。”
靈道人沉思一下,點頭說道:“你從道中出真氣,真是一大創舉,如此一來,你全上下均可傷人,仿佛刺猬之刺,人無從下手。”
釋印神笑道:“道長好見識,一眼就看穿了釋某的底細。”
“虛室生白,無中生有,本就自古相傳的大道。所謂大道至簡,許多事到了頂兒尖兒,其中的道理也相差無幾。”
“說得好!”釋印神縱聲大笑,“但不知,道長的武功是否也跟道理一樣妙?”說著踏上一步,手不抬,足不,虛空中響起嗖嗖風聲,真氣化為千萬縷,沖出他的周百,細細,虛虛實實,有的如針如刺,沖開靈道人的掌力,有的仿佛繩索,凌空化為一張網羅,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
勁氣布滿靜室,靈道人無可避,他站在原,紋不,面孔有如止水,目似不波深潭。他的袖袍鼓而起,形如一只傲岸不群的飛鳥,迎著漫天勁氣,口中吐出兩字:“靈飛!”
話音未落,狂風大作,兩絕世大力撞在了一起,沖天塵屑而起。煙塵中,兩道人影越來越淡,化為流幻影,直到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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