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陸彧又雙叒叕生生氣了

　八點鐘，正是小吃街里的熱鬧的時候。

　街邊人來人往，人們步履匆匆，在毫不起眼的街角肩而過，重復著各自日復一日的生活。

　之前晨跑的時候，姜宴偶爾路過這邊，時不時就會坐下來吃頓早餐。

　對于整條街上的食已經不能再悉，人放了包排在隊伍里，不到兩分鐘便到了最前頭。

　“大爺，要兩份油茶，再要一份麻花。”

　“好嘞。”

　姜宴舉起手機掃碼付完款，眼睜睜看著攤主大爺拿著碗盛著油茶，油茶浸滿半碗的時候，街邊忽而匆匆略過幾個人，里念叨著有人殺人。

　聽到幾個人吐出的字眼，姜宴立馬警覺拉住其中一個老婦人，一臉意地開口打探道：“阿姨，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殺人？”

　急著過去湊熱鬧的大媽一臉急，舉著手機里剛被群發的視頻，“就是那邊路口，有人打起來了，你看視頻里還掄著刀呢。”

　姜宴晃了一眼屏幕上的畫面，眼底閃過一抹，立馬繃起神經詢問位置。

　“就在那邊路口啊，你看圍著一群人呢！”

　姜宴循著人所指的方向去，果然看到幾百米開外正圍著烏泱泱一群人，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抬腳沖著人群的方向跑去。

　后剛剛盛滿兩大碗油茶的大爺舉著手里的油茶，著人遠去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欸？小姑娘你油茶不要了。”

　姜宴自然已經聽不到后人的呼喚，以最快的速度沖到現場，拍著每個人的肩膀開人群，一行嘰嘰喳喳的路人里三層外三層地讓開，這才得以看清被圍在中央正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中年男人。

　兩人一高一矮，齜牙咧地纏斗著，臉上各自都掛著彩，其中那個高個兒臉上還淌著。

　姜宴撐大眼簾看過去，一眼就注意到其中一個男人手上的菜刀，立刻沖過去，“不要打了。”

　“把刀放下，別打了。”

　小心地靠近高個的肩膀，想要把兩人拉開，提高聲線喊著：“都給我停下來，我是公安局的刑警。”

　人群里的議論聲一直都沒停下，聽到姜宴自稱刑警，吵吵嚷嚷地更了。

　姜宴拉勸不，眼見持刀的人正要對準對方的腰，立刻對準那人的腳面狠狠踩了一腳，趁其不備地時候徒手想要把刀奪了過去。

　拿著刀的人明顯也是張過了度，“哎呦”吃痛一聲手里的刀陡地落下來，姜宴見勢眼疾手快地將刀提到了一旁，轉眼立馬將其制服在地。

　“不要。”

　狠狠地摁著下人的肩膀，抬眼命令另外一個高個：”你，蹲下。”

　高個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兩個人，抹了一把頭上的，剛想出言不遜時，被后沖上來的當地民警一把摁在了地上。

　清早的這麼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隨后趕來的幾個民警已經全數圍上來，姜宴死死摁著下的人，發現旁來了人把人接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被押出人群，帶頭的民警連聲跟姜宴道謝：“姜警，多虧了你及時出手啊。”

　姜宴抬眼看著男人，發現是附近派出所的面孔，淡淡應道：“沒事，剛好上了。”

　目落在方才被自己踢到一邊的菜刀上，發現上頭并沒有跡，回過頭對邊的人說：“是拿著刀嚇唬，沒砍人，況你們好好問問。”

　“好。”

　姜宴垂眸注意到手上沾染的跡，隨之皺了皺眉。

　嗅到一腥味，微抬起眼簾，正走到一旁幫忙疏散人群時，冷不丁和站在人群里正直勾勾盯著的陸彧四目相對。

　男人的形高大，扎在人堆里是太過顯眼的存在。

　目在半空中接，著陸彧冷冰冰的表，姜宴渾猛地一僵。

　隔著幾道微不足道的影，僅僅幾步遠的距離，周遭像是突然摁下了暫停鍵，姜宴怔怔和男人對著，被男人慍怒的眼神激得后背一陣栗。

　確定無疑，陸彧又生氣了。

　“姜警，姜警，你有在聽我說嗎？”

　直到有重復不斷地聲響近耳畔，姜宴愣愣回過神，“怎麼了？”

　站在一旁的民警試探地問道：“您看您方便回去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嗎？”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說得上第一目擊者，姜宴心不在焉地點頭應允，迅速再轉回視線時，男人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那真是麻煩姜警了……”

　姜宴打斷民警的客套，“你們先等我一下。”

　說完急匆匆沖著不遠那道正在走遠的人影沖了過去。

　*

　“六哥，你等等我。”

　姜宴一路小跑著跟上陸彧，心急之下直接抬手扯住了男人的胳膊。

　握上男人手臂的瞬間，又恍然意識到自己手上有，匆忙收回作，只可惜無濟于事，垂眼看向男人的手腕，麥浪的小臂上已經染了幾抹紅。

　“對不起。”慌忙開口道歉，手忙腳地想要在上找紙巾，卻什麼都沒尋到。

　已經不清此刻究竟是怎麼樣的緒，陸彧回頭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倉皇的姜宴，順著人的目看向自己的手腕，眉瞬間蹙地更了。

　如今再去回想方才看到的那驚心魄的一幕，他的心臟仍舊揪起，那個瞬間，他腦海里仿佛一下子涌出了很多畫面。

　陸輝的是在一場炸案里被炸掉的，當時那個案子曾經轟全市，兇手是一個有反社會人格的化學系的大學生。

　因為從小厭惡學校，大學三年一直自己研究制作炸彈，在學生們正在上課的時候把炸彈帶到了教室，企圖借此報復社會。

　事后他從未去關注那個案子的報道，但當時的各路新聞卻幾乎是滿天飛。

　聽人說，陸彧是為了保護一個學生沖過去的，在炸彈就要炸的最后十秒。

　他抱著學生拼命地跑，在炸的瞬間把人護在了下，最后學生毫發無損，他的后背嚴重灼傷，還了一條。

　這麼多年過去，他從未覺得那場面有多英雄主義。

　甚至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