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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 第90章 第 90 章

 晚間, 王與王后落腳的庭院請了大夫。

 孟爾這一胎懷的并不算穩,今歲天寒地凍,子弱, 這會又生了病。

 大夫不便下重藥給孕婦,只能讓靜心養胎, 勿要多思多慮。

 俞厲問了大夫幾句, 回來便寬了妻子。

 “軍中的事自有人心, 你只管照看好自己便是。”

 話是這麼說, 但俞厲的王地并非一個穩固的王朝。

 俞厲要時時出去打仗, 孟爾的娘家孟氏又想盡快占據一席之地,更要的是, 擔心自己不能一舉為俞厲誕下男嗣。

 “若我這一胎是兒,王會失嗎?”問俞厲。

 俞厲訝然,“怎麼會?”

 孟爾問類似的問題并不是第一次了。

 俞厲拍了拍妻子的肩頭。

 “我不是總給你說,生男生都是上天的恩賜, 何必糾結?又不是這一胎之后,不能有下一胎了。就算沒有, 也不要的。”

 孟爾是大家小姐出, 子算不得康健,這一胎懷得艱難, 也有大夫曾同俞厲說過, 以王后的子狀況,能不能有第二胎是個問題。

 孟爾約莫心里也清楚, 所以越發盼著一胎得男。

 俞厲勸了, 也是聽不進去的,坐在床上直嘆氣。

 “王的大業,總要人繼承。若我不, 王還是納妃吧。”

 若是這樣,孟爾也只能做個嫡母了。

 但俞厲搖了頭,“我俞家一向沒有納小的慣例,我俞厲也不想做什麼三宮六院的人。”

 孟爾在這話里睜大了眼睛,看向俞厲,看向這個舉止不似文人細膩的男子。

 一直覺得自己同丈夫只是聯姻而已,兩人沒有什麼,也說不到一起去。

 可今日聽了這話,心頭驀然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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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爹爹叔父兄長,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那些細膩的文人,反倒不如俞厲這個武人清白。

 孟爾心緒復雜了一時。

 “可王的大業,又讓誰來繼承?”

 俞厲笑了一聲。

 “這不是有個現的人?就暮哥兒好了。暮哥兒聰明又伶俐,小小年紀便眼明心亮。他是阿姝的孩子,便同咱們的是一樣的,大業由他來承,再沒什麼不合適。”

 俞厲已經有了人選,安排的妥妥帖帖。

 但孟爾驚詫地說不出話來了。

 方才那復雜心緒,當即被拋去了云外。

 俞厲不愿納妃雖好,但讓暮哥兒繼承是怎麼回事?

 若是那些妃子替俞厲生子,好歹是個嫡母。

 但若是暮哥兒,只是個舅母罷了,還不如嫡母得住。

 一旦俞厲薨了,暮哥兒繼承王座,俞姝反而了太后了。

 孟爾一陣眩暈,“王真這麼想?”

 俞厲說是,“我五族俱滅,只有阿姝這一個親胞妹,的兒子便是我的兒子。”

 孟爾說不出話來。

 俞厲瞧了一眼怔忪的神,又笑了。

 “這不過是退到不能再退的選擇罷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該安心養胎,是當務之急。”

 俞厲又寬了孟爾幾句,讓不要多想。

 但是在俞厲離開之后,孟爾卻睡不著了。

 一想到俞厲那些異于常人的想法,便覺得十分頭痛。

 他許諾自己沒有妾室,可也告訴自己繼承之事可能會落到暮哥兒上。

 若真以后是暮哥兒做了王,的娘家孟氏對于暮哥兒來說,可沒什麼親關系了。

 孟爾不安,給自己的嫂子遞了信。

 孟爾的長嫂孫氏比長幾歲,自嫁進孟家之后,同孟爾十分投緣,兩人頗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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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了長嫂的第一時間,孟爾便把俞厲同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長嫂。

 孟爾的長嫂跟一樣驚訝。

 在他們這些耕讀大族書香世家,長有序、尊卑人倫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沒有人會去另辟蹊徑。

 孫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興許王的經歷異于常人,而且王與王姬兄妹相依為命對年,深厚也是有的。”

 那自然是深厚,孟爾如何不知,幽幽嘆了一句。

 “他看重他妹妹,比他自己還要。”

 說起這個,孫氏想到了另一樁事。

 “你可知最近王見了江南來的世家大族的事?”

 孟爾的叔父提前帶著江南大族的人到了俞地,兄長孟以謀和衛氏的人,暫時還沒到。

 孟爾知道俞厲見過那些人了,“王說好,不是嗎?”

 孫氏瞧了一眼。

 “興許只是同你說好罷了,父親和叔父覺得,王不甚滿意那些人,并沒有什麼很熱的表現。”

 孟爾沒想到,“王正在用人之際,怎麼會對這些人不熱?”

 孫氏告訴,“父親和叔父猜測,王覺得這些人頗有些投機之意,又顯清高,而且戰局之中,一時半會用不上。”

 孟爾說也算正常,“總得等這些人發揮了功用,王才能另眼相待吧。”

 “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是王卻另有了靜。”孫氏看了孟爾一眼,聲音

 “王對咱們請來的江南大族不滿意,隔了一日似乎就派人去虞城,請那朝廷的竇首輔說話了。”

 “竇首輔?”

 竇首輔是朝廷文臣之首,桃李天下。

 當初竇首輔沒被重用,孟氏一族是有在這件事里出手的。

 畢竟孟氏也是文臣,若是被竇首輔當先在俞厲面前立了功,孟氏的作用難免消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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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氏跟孟爾點頭。

 “是的,王請了竇首輔。這事父親和叔父猜測,應該與那為定國公的到來有關,朝廷的降將都被啟用了。定國公不在,這應該是王姬的意思吧。”

 在俞姝眼里,朝廷降將也好,袁王舊部也罷,還有外戚孟氏一族,對而言都一樣。

 比俞厲更能看清其中的關系,不容易被某一方所牽絆。

 孫氏這麼說了,孟爾也知道,只有俞姝的意思,才能讓俞厲搖。

 不住皺了眉頭,想到竇首輔的事,又想到暮哥兒。

 “王姬對于王,實在過于重要了。”

 *

 關于竇首輔啟用的事,俞姝只是跟俞厲提了一

 竇首輔的家族都還在朝廷,他若真的被啟用,家族只怕難保。

 但若是無人知道,俞厲不是不能私下里,向他問計問策。

 俞姝之所以提及這個,也是因為孟氏帶來的那些世族,文人做派濃厚,俞厲同他們說話自然是盡量禮賢下士,但這些人卻總是說一句藏半句。

 用俞厲的話說,若是朝堂斗爭,這些人定然派的上用場。

 但他的王地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要這些朝堂斗爭有什麼用?

 實際效用并無。

 俞姝深知哥哥的子,勸他文臣武將總是分不開的。

 “哥哥將來有用到人家的一日,況且對朝廷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了解朝廷,也不能只從兵馬力量上了解。”

 論兵馬力量,再沒有比五爺更清楚的人了。

 若是論朝中之事,俞姝見俞厲不喜那些江南世族,干脆提了竇首輔。

 “哥哥暗中啟用竇首輔,倒也可以。”

 說了,俞厲只覺有理,而且竇首輔做到閣首輔的位置,尚且平易近人,心態平和,不藏不掖,俞厲反倒對他老人家十分敬重。

 俞姝替哥哥出了這主意,見哥哥已經去請了竇首輔,為穩固從朝廷里奪得的城池做準備,便放下心來,關注五爺那邊和戎奴的對戰之事。

 只是就在這時,俞姝暗中得到了一個消息。

 五爺這一仗去的急,朝廷還沒來得及對此有明確的反應。

 但這個時候,俞姝暗中得的這個消息,是從穆行州的方向,暗中傳給五爺的。

 消息很是,沒有明說是什麼事,只是約了翌日在城外一寺廟中接頭。

 頗有些不可見人的意味。

 俞姝得了這消息,便在思量。

 穆行州給五爺傳什麼消息,不可見人?

 暗暗思量了一晚上,翌日,俞姝輕車簡從地,只帶了秀淡和俞厲給的幾名暗衛過去。

 路上,問秀淡,“這些年穆將軍同五爺都要哪些往來?”

 穆行州同五爺的往來,僅限于每年的節禮和給暮哥兒送的玩罷了。

 俞姝讓秀淡詳細說了,聽聞并無其他,在心中有了盤算。

 只是這邊剛出了城,便有人將的行蹤稟報了上去。

 今日清晨,孟爾亦得到了一個消息,是娘家孟氏傳過來的。

 消息說,王姬力朝廷的人,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很可能和朝廷還有說不清的關系,讓孟爾時刻關注。

 接到消息沒多久,便得了回稟。

 “王姬打扮尋常模樣,悄悄地去了城外寺廟。”

 “王姬親自去的?暮哥兒帶了嗎?”孟爾起了

 “回王后,王姬沒帶哥兒,只帶了近的暗衛。”

 孟爾在房中踱步。

 今晨娘家突然送過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這消息是怎麼回事,就有了俞姝的靜。

 孟爾立刻派了幾個人去跟上。

 可來回思慮了一番,想到娘家的意思,又另外了人。

 若是俞姝有不可告人的行徑,侵犯了王的利益,王傷了心,也就會冷著這個妹妹了。

 冷一冷,總是好的... ...

 而現在需要知道,俞姝到底要做什麼?

 只怕派去的人不能事,干脆道,“不要打草驚蛇,我親自過去。”

 ... ...

 寺廟在楊城之外不遠。

 俞姝一行乘了馬車很快到了寺廟外面。

 “王姬,進去嗎?”

 給出的地址是在寺廟后院的一不起眼的地方。

 他們可以從后門過去,不會被發現。

 可是俞姝搖了搖頭。

 “不進去。”

 眾人不知的計劃,只是看了這寺廟一眼,“調了咱們的人手,把這寺廟圍起來。”

 不進去見人,反而圍了寺廟觀察,眾人全都搞不清頭腦了。

 俞姝心里卻沉得住氣。

 一個突然而來的消息,莫名其妙地到了手上,還要引來此。

 以穆行州和五爺的名義,是想讓懷疑嗎?

 若是從前,可能懷疑,可現在... ...

 俞姝舉目向寺廟看去。

 沒那麼容易進去。

 俞姝讓人圍了寺廟觀察,讓人裝作的模樣去了里面,去探上一探,而自己則留在了外面。

 誰料不多時,進去探的人還沒出來,忽然又有人到了。

 “嫂嫂?”

 俞姝避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孟爾

 來這里是因為消息讓人奇怪,那孟爾來此為何?

 俞姝越發覺得此事不對起來。

 而孟爾也讓人先探了探,興許是沒探出什麼來,自己從另一邊的側門進了去。

 俞姝眼皮跳,在這件奇怪的事里,驀然想到了一個人——

 衛澤言自回來之后,還沒有任何作。

 可左手信的事,明顯查到了他頭上,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哥哥罷了。

 俞姝略一思量,越發覺得不對,一邊讓人去通知俞厲,另一邊想讓人將寺廟里的孟爾拉出來。

 這寺廟明顯是想引進去的,沒進去,孟爾倒是不知為何進去了。

 孟爾還懷著孕,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視野里原本安靜的寺廟,突然起了火。

 那火勢順院墻下的柴火草垛,一下卷到了門前,極其迅猛,竟然將寺廟封住了一半!

 “壞了!”俞姝心下一驚。

 而這火出奇極了,順著風在院中竄,而院中不知怎麼,屯了許多柴火沒來得及收拾,全在火舌之下燃了起來。

 門被封住,僧人全都出不去了,被困在火里高呼救命,用缸里僅存的水撲火。

 可在這漫天的大火里,撲救杯水車薪。

 外面的人也在救,可火太大了,沒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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