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牽著隴西月，一起撞進了那底，等他們再出現時，看到的卻是一個麗又夢幻的山中世界。

這裡並不大，一覽無餘，可是，每一眼，每一幀都吸引著他們的目。

本來山腹之中哪怕有熒石，有燈盞，可總歸是晦暗的。

然而這裡卻不一樣，長條形的布局中，在最正中位置的頂部，一整塊的熒石被雕刻了一個吊燈，燈的造型像是倒掛著一只鳥，尤其是那高高的尾羽總給隴西月似曾相識的覺。

在那造型上，還墜著數排寶石鏈，過熒的反，發出繽紛，亮麗朦朧。

他們站的位置偏遠，與正中相隔著兩排呈對稱式排列的紅楓樹，與浮臺上種植的幾近一致，這樹算不得是多麼名貴的靈木，可是葉片卻是相當別致，尤為適合用來造景。

很快，從紅楓樹中間的小道穿過，他們來到了正中，即是那吊燈的下方，這裡築有一個高高的石臺，占據的面積極大，裡面全是泥土，獨中心有一個小坑。

“這是……”隴西月不由得開口問，或許這個坑，正如所料想那般？

說話的聲響稍微有些大，原本看著只是黑黝黝的泥土中，冒出了一大群泛著綠的小東西，它們見人就躲，瞬間飛離得遠遠的。

隨著它們飛行的軌跡看了兩眼，確定猜想，楚睿便開了口，“這是靈土，品階還不低，你要不要帶些走？”

原來那些從靈土中飛出的小家夥正是楚睿之前在擂臺比試中被用作取勝之的靈息。

靈息雖然常見，可是能夠誕生這麼多靈息的靈土卻極，輕輕看了楚睿一眼，秉承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到底還是取了一些。

雖然這裡的一切都是幻境，可是仍有不同之，這裡，就是神木生長的地方，神木是幻境的源頭，以供神木生長的靈土定然也是真實的。

“你有沒有想過，天恩明明有三位元嬰期，卻還是被毀滅了，為什麼？”楚睿撚起一塊靈土，在手中握。

他總是能考慮到別人想不到的問題，隴西月看著他的側，致俊朗，不由有些出神的開口道，“你有注意到嗎？從我們上島，這裡除了紅楓樹，還有很多的蕨類。這本就是不正常的。”

“這就是你看出來這一切都是幻境的依據？”

“對啊。不過，現在來看，天恩之所以會被毀滅，離不開南海神木的緣故。”隴西月輕輕笑著，的確是很早就發現了這島上的怪異，否則他們兩個人，一個煉氣圓滿，一個煉氣四層，哪裡會有膽子闖請神大會。

“嗯。神木，也就是豔栗，生出了意識，甚至能離開靈土生存，”楚睿松開手，靈土掉回了石臺中，他拍拍手，下了結論，“神木已經滿階了。”

“你的意思是，豔栗的本，曾遭過神罰？因為神罰，整個天恩才會一夕之間沉沒。”

滿階，指的是靈植的品級，靈植一類共分做九級，達到最高的九級便也可以稱作滿階。而神罰，則是所有靈植在誕生自我意識的時候遭到的天譴，不只是修真者，整個寰真界但凡能夠修煉的，都是在與天道鬥爭。

神罰，是天道的一種現。

但是，只要能夠抗過神罰，本也會得到最大化的進階。南海神木就是這樣，它雖然是六階靈木，可是天恩的這一棵，居然修煉達到了滿階。

滿階自然會迎來神罰。

神罰乃是天道之力，就算天恩有再多的元嬰期也是承不住的，故而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被神罰銷毀。

這個島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沉沒，而是直接於寰真界消失了。

神木是天恩的榮耀，可也是天恩的禍首，真是也蕭何敗也蕭何，讓人不得不搖頭歎。

天道之力，九死無生，但是，這就是他們選擇的路，是這路上必須遭遇的一部分，為了仙的信念，他們無畏艱難，可以越生死。

“所以豔栗對島上發生的一點蛛馬跡都如臨大敵，其實，不知道自己就是神木吧。”想起豔栗對的敵意，看來不僅僅是因為的修為低，更是因為深埋著的愧欠。

“對，是神木本，說起來，神木生長在天恩島，天恩是父母般的存在，一度過神罰，有了意識，知道來龍去脈，心裡愧疚，因此才產生了這個幻境。就連自己都以為一切是真的了，諷刺的。”

他們推理了一番天恩的滅亡後，便越過高臺往裡走，畢竟時間很迫，得趁聖沒有來之前找到的。

這時，聖已經打敗了陳舟，殺死了風琴和懷會，踏了神木山的通道。

而楚睿和隴西月，又有了新的進展，在他們的前方，立著一座碑，碑上有文曰：“吾妻佟氏楚楚長眠之地，尹雄立。”

“原來，聖的名字佟楚楚，尹雄是道？”隴西月開口問道，比起，楚睿從陳舟那裡得知的報可多得多。

“我不知道。”楚睿沒有多說，反倒關注起石碑之後，這塊石碑的出現，更加證明了這裡就是聖的埋骨之地。

“這樣嗎？我還以為你跟陳老前輩商議的時候已經打聽過聖的事了。”不是那種喜歡打聽別人八卦的人，之所以好奇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聖屋裡的那扇屏風，那扇屏風上面繡制的容很關鍵。

“商議，哪一次？”誰料楚睿沒有回答的問題，反倒好奇起另一件事，“你好像知道的不。”

“擂臺比試，第六個人就是陳老前輩，不是嗎？”在紅木拍賣會上，楚睿曾經出去過一次，據他所說，是找了一個人可以易邀請函。

其實哪有人會那麼傻，真正會那樣做的，一定是陳舟。

“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慧得多，其實這樣很好，你能不將我看做重銘島主，有什麼想說的直接問就是了，以後，也可以這樣，我當你是朋友！走吧。”楚睿對著真摯的一笑，打了招呼，徑直走到石碑後邊去了。

手指互相了，心裡有些小歡喜，原以為他是有什麼瞞不願說出來，誰想竟是要對說教。

做朋友一般相麼？或許，可以試試。

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腳步已經跟在楚睿後，朝石碑去。

石碑後面，果真有一架石床，石床上面，一副白玉般無暇的骸骨靜靜的躺著。

突然，那骸骨的頭顱上，空的眼眶裡，忽的冒出兩團幽火，後的那一整塊熒石跟著熄滅，整個空間陷黑暗。

“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