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靠著水牢的門打坐，白的外衫在閉室昏暗的燈盞下，那飛翔的仙鶴越發栩栩如生，紅的線令它們看上去尤有神采。

他和隔著一道門，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手不可及。

“謝謝你，我……”楚睿的聲音停頓著，他這是在變相承認對隴西月的誣陷是他故意的，也是他布局的一部分。

“是要讓真正走白玉笛的人放松下來，你們好抓住他的把柄是嗎？”從意識到他所作所為是在布局之後，對於他的的計劃就有了大概的思量。

不過，能相信他，理解他，可是終歸心裡還帶著怨。

從來到重銘，不，從認識楚漢開始，就注定要和他站在一邊，他只要開口，難道不會同意嗎？為什麼要將置於這樣的境地，若不是留有後手，這裡就是長生的終點。

“是，只有讓真正的拿走白玉笛的人放松下來，我們才能找到他。西月，這幾日辛苦你……”

“如果，如果，我死在這裡了呢？你知道我的修為被錮了嗎？”到底還是沒有控制住那火氣，有些溫怒。

這可是差些就丟掉命的大事啊，就算他是築基期又是重銘島主，難道，的命，就是一分不值？

自己也沒發現，面對楚睿，的總是流得特別真實。

“我，我知道你能保護好自己。”

“這是什麼話！”怒極而笑，沒怎麼思慮就說出了心底的想法，“這裡，有絕靈之氣，我在這裡待的久了，又被錮修為，等你抓住了真正的竊者，我……”

“你說什麼？什麼絕靈之氣！”楚睿鎮定的神突然變得慌張，他眼睛瞪大，好似聽到了難以相信的話語，“閉室的水牢不過就是重水而已，對修士只有重力制，會怎麼會有……天吶，我這就放你出來！”

“等等！你說什麼？”隴西月猛地朝前邁了一步，手掌抵在牢門之上，和楚睿一樣驚訝，“這裡，的確有絕靈之氣啊？”

“啪！”牢門被打開，楚睿地握住的手掌，將從水牢中拉出來，站立不穩，正好撲進楚睿的懷裡。

“你沒事吧？”楚睿握著的肩膀，雙眼不斷的打量著，隴西月看著他慌的前前後後查看，最後確定沒事才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突然就不再怨他了。

“還好沒事，這水牢很久沒有使用過了，誰也沒有料到居然是絕靈之地，”楚睿瞥了隴西月一眼，見面還算紅潤，才歎著說道：“真是萬幸。”

他們一起並排靠在石壁上，在這寒冷暗的閉室裡，彼此關懷。

“那我是無意中被關進了這個絕靈之地咯？”

“當然，明明已經錮了你的靈力和修為，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或許你說的對，”隴西月呡著，故意和楚睿唱起了反調，“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為了防止我半路逃跑？”

“好，那我問你，”楚睿還心有餘悸，竟真的開始跟隴西月解釋起緣由來，“一，你對重銘島很嗎？”

“不。”

“二，你是不是能打得過金丹期啊？”

“不能。”

“三，那你是有能耐搞定那只海咯？”

“沒有！”

隴西月看著一本正經給解釋的楚睿，突然憋不住笑出聲來，那眉眼由而外的散發著愉悅，還有一對楚睿的調侃。

楚睿哪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誤導致白白經曆了這一遭，心裡愧疚之餘也有些慶幸，雖然不知道是憑借什麼能在絕靈之地生存下來，但是，決不能讓繼續待在這水牢裡了。

“我看，還是讓你換個地方住吧，這裡不適合。”

“不必，我就關在這裡好了，不能打斷你的計劃。”明白他的好心，可是現在重銘外危機，不論是那一邊都是重中之重，若是不能趁著護島大陣可以勉強擋住海的時日裡找出那人，真是不知道還能鬧出多事來。

“我不放心。”楚睿的態度也很堅決。

隴西月看著他，愣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你比我更知道這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我知道你在擔憂我的安危，其實沒有必要。我待在這裡，遠比在其它地方都要安全。”

頓了頓，抬手示意楚睿不要打斷的話，“我猜你也明白，我在水牢裡有能力保證不被絕靈之地影響，可別的人不一定，如果……”

“如果那個人想要我死，來個死無對證的話，我待在水牢才是最好的安排。你也應該相信我。”

“你怎麼，跟別的人都不一樣呢！”的話有理有據，竟讓他無法反駁，只能無奈的點頭，不過，在他點頭的時候，眼裡裝滿了對的欣賞。

他承認，這個子很堅強，很神，有著一開始吸引他的那些如同他母親的特，溫、忍，可真的了解下來，上還有他母親所沒有的優點，果敢，純粹。

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夥伴。

接著，他們對接下去的行又進行了探討，做了修改，令整個計劃更加完善。

最後，隴西月還是回了那座水牢，楚睿在清除了一切痕跡之後，出神的看著水牢，他輕啟，面上有些糾結，停頓半晌，好像有話要說卻最終沒有開口，只虛掩了牢門轉離開了閉室。

而水牢中仍舊是寒意滿滿，黑暗充沛整個空間，涼涼的水包圍著，侵染著水中的倩影。

但是之於隴西月而言，這裡明明什麼都沒變，心裡的恐和怨卻都紛紛消散，暖意越來越盛。

徐被宣判為廢人之後也已過去了十個日頭，他的消沉和頹廢也在一次次希被破滅中而漸漸加重，原本還算是白淨的臉上，已經長滿了胡渣。

他自己也能覺到，那刺破他皮層的頭，就像是在嘲諷他，此時此刻，他就是一個廢。

一個徹頭徹尾的渣子。

“我來看你，你怎麼變了這個鬼樣子。”

徐抬頭看，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向都與他不對付的趙志，微微有些詫異。

畢竟，在他發火罵走了最親近的姚正城後，白眾也沒有幸免，更別說師父楚漢，想來也是不想看到他頹廢的樣子，早就不來他的住所看他了。

沒料到，趙志居然會出現，他會為廢人，也是拜他所賜吧，他怎麼好意思來？

且看他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