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何時,“知識越多越反”“寧要沒有文化的勞者”等論調甚囂塵上。白卷的小丑被捧為“紅專”典型,一度在人們的思想上造很大的混。
“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的論述,使得整個社會形了尊重知識、尊重知識分子的風氣。
小平同志號召“樹雄心,立大志,向科學技現代化進軍”,于是各個大學基本上都有設置理科,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雖然還沒有廣為流傳,但是理科生的地位在各個大學也是頭等的。
京大這樣的老牌文科大學,雖然還是文科生占主流,還有部分工農兵大學生實在做不了擔當,所以這個時候李和他們理科生都是了香餑餑,相當被重視,宿舍樓住的都是最好的四人間。
專業依然劃分的很糙,李和報的就是理學專業,后來又改了理學院,現在歸電子系管,填志愿的時候,可沒有什麼填報參考書,也沒網絡搜索,老師又不能比學生了解多,只稀里糊涂就覺著能來首都上學,而且名氣又大,所以就填了。至于腦子進水沒進水,有大學上還能有什麼抱怨。
因為李和是掐著時間來報到的,宿舍里人都已經來齊全了,他反倒是墊底來的。
四個人各自做完了自我介紹,因為李和年紀最小,大家要喊他小李子,李和立馬就不樂意了,心里大,誰喊就子給誰看,大聲告訴,老子不是太監!
“小李子”這混號可是跟了李和一輩子,可氣的是比他年齡小的也這麼稱呼他,本來以為年齡大了,慢慢就會變老李了,結果這個標簽還是了一輩子,李和覺得有必要,必須,現在,立刻,在源頭就堵住,所以強烈的堅定的無理由的要求大家喊“老李”。
這時候《大太監李蓮英》這電影現在還沒出來,大家倒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堅決,只得帶著怪怪的口氣無奈的喊老李,這里年齡最大的趙永奇都31了,家里娃娃都9歲了,讓他喊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小伙子老李,總有點心不甘不愿。
高國和陳碩雖然沒有結婚可也都是二十五六的郎當小伙子,對著青春期尚在發育小屁孩這種無厘頭要求,也只得順從,擱家里自己兄弟也就李和這年齡,這種無賴胡纏,早就會不耐煩了,可不管年齡大小,是自己同學,沒辦法。
這屋里只有李和與趙永奇是標準的無產階級,上下三代正苗紅的貧下中農,穿著方面就未免寒酸,上輩子就有點心心相惜,或者同病相憐的覺,一直的都比較好。
陳碩和高國做慣了城里人,上山下鄉也沒落過他們頭上,免不了有點城里人的清高,俯視看人,可同學面子上尚且過得去,對趙永奇和李和也是客客氣氣。
李和見屋里幾個人,除了陳碩出國不知道詳,一直沒聯系,剩下兩個人好像后面都比自己強了不,自己單位干了十年也才混了個行政級,嚴格的來說應該是縣副,還是個雛,給個面子才會喊個李長。
下海發家之后,按道理也是不差,可面對這些正兒八經的部委級別的,要低了一頭。行政五級和部委五級,簡直就是不能同日而語。
宿舍呆了兩天,幾個人又一起附近逛了逛,倒是越發了,每天一起出去,一起食堂吃飯。
至于聚餐什麼的,李和是個暴發戶,不差錢也不能請聚餐,年齡這里他最小,出頭顯擺,誰能好意思著,二三十歲人要面子,未免要回請,誰手里能闊綽,都是的日子,讓他們“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簡直遭人恨了。
只是偶爾煙,他多散幾,還能討好人,顯得會來事。
李和在學校門口商店買了牙刷,搪瓷缸,巾,刮胡須刀片,一回到宿舍,就有在宿舍樓走廊喊,到理科教學樓一樓,班級開會。
樓道三三兩兩以寢室為單位朝理科教學樓開路,李和宿舍四個人一到教室,前半排的位置都被人占滿了,李和宿舍幾個人都不得不朝后面找位置。
都是單純萌萌的好學生,要放在以后,都絕恨不得朝后面位置墻里鉆,老師看不見自己才好呢,老師點名,只要應個到就中。
等教室人來齊了,就是一個專業兩個班,50多號人,一個班主任,兩個輔導員。
李和前后一看,貌似好多人都已經不出名字了。
男生居多,其實男人差不多,不已婚的,有幾個倒是后來了拋妻棄子的陳世,生只有十幾個,大部分算得上相貌清秀,跟漂亮沾邊的只有那麼一兩個。
班主任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李和都想不起名字了,看人陸陸續續坐好,走上講臺,敲起桌子上的木質的大三角尺,手,道,“同學們,請保持安靜,請保持安靜。”
看著大家安靜下來,道,“我王齊,以后是大家的班主任”
指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道“這是一班的輔導員劉強老師”
又指著旁邊一個氣質滿分的老師道,“這位是二班的輔導員章舒聲老師。”
李和再一次看到那個高挑的影,心里也是一熱乎,竇初開,傻乎乎暗了好多年。
二班陡然得了老師熱烈起來,其實就是荷爾蒙年陡遇氣質婦,一班頂多就是心不甘下面嘀咕而已。
就連一向高比冷清的陳碩都抓著李和的手,興的低聲道,“我們是二班的,我們是二班。”
班主任王齊繼續敲敲桌子,讓大家安靜,道“下面我們點名,請到的同學答聲‘到’。”
“劉大海。”
“到。”
“蔣國。”
“到。”
每聽到一個名字,李和都尋聲過去,在缺失的記憶里慢慢尋找。
當聽到何芳的時候,李和終于對上了一個人,蓋因總是看見生中有一個坐在花壇邊上著大云,瞬間就“震”了….
這人就是何芳。
王齊點完名,深飽滿的繼續說道,”我們來自五湖四海,我們為了同一個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帶著父母的囑咐,帶著期盼,帶著新奇,你們踏心中向往已久的大學校園,希你們不要辜負黨和國家的希,人民的囑托,你們要努力學習..............................“
后面就是老套的自我介紹,特別是男生躍躍試,想自我表現。
王齊每點到一個人,就流上臺,無非就是我啥,來自哪里,多大年齡,以后互相幫助,有點格的會引用幾句詩詞來表達志向,或者說幾句自以為是的俏皮話。
大家介紹的時候,李和倒是淡然,只有何芳上臺的時候,特意聽了,大家好,我何芳,大家可以我芳子,25歲,我來自東北,學習,勞,希大家互相幫助。“
終于到李和的時候,李和打定主意不冒頭去顯擺,規規矩矩的說道,“大家好,我李和,我來自皖北,18歲。“
又頓了頓繼續道,”請大家我老李,希大家以后互相幫助。”
這句話說完,全班哄笑,李和撓撓頭,笑什麼?
上輩子沒這出啊。
下面有學生喊道,“你多大,喊你老李?”
還有人喊道,“我也姓李,比你大,不要喊差了!”
李和對這幫人無語,人家就差說,你長齊沒有。說好的淳樸呢,說好的友呢。
他無奈灰溜溜的下臺。
等結束完,大家紛紛往寢室趕的時候,經過他邊的人,還拍著他肩旁喊小李子。
他不仰天長嘆,果然重生不是萬能的,這稱呼,兩輩子都擺不了了。
剛到宿舍門口,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回頭一看,汪雨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高鐵站附近的公園裏,小地攤前。吳東正蹲在地上,他手裏拿著一塊所謂的琥珀細細觀察。琥珀是扁平的,有花生米那麼大,質地淡黃,裏麵封著一隻黃豆大的蟲子,黃金色,陽光下閃閃發光,特別好看。練攤的中年漢子瞇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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