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子搭的很簡陋,有人半人那麼高,沒搭上擂臺的梯子,白大虎畢竟還小,要上去,看來只能爬上去,他也正準備往上爬。
陸儀忙踢了一腳二壯,“你去,給他墊一墊,上臺得有氣勢。”后一句他沒說出來,撅著屁爬上去多難看,太給他丟人了。
二壯哎了一聲,兩步上前,蹲在白大虎旁邊,白大虎踩著二壯的肩膀,跳到臺上,拉開架勢,對著馬隊長。
“老馬小心,這小子是個練家子,別小看了。”剛剛跳下臺的朱隊長提醒馬隊長。
“放心,看出來了。”馬隊長盯著白大虎,來回挪,半點輕敵的意思也沒有。
“這個馬隊長不錯。”陸婆看著臺上,和柴師父贊了一句。
“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大虎能撐一陣子,不過肯定不是對手。”柴師父一句話沒說完,就笑個不停。
白大虎是個勇往直前型的,站穩看好,呀了一聲,彈丸一般猛沖上去。
馬隊長唉喲一聲,作極快的趕往旁邊閃,要是讓這個一看就結實無比的小胖墩撞個正著,就他這板,肯定頂不住,就算不摔在地上,也得往后退上四五步,那可就被這小子一頭頂下這擂臺了,落下擂臺就算輸了。
馬隊長往旁邊閃,沒想到白大虎這個直撞上來,竟然半路突然一個彎,還是盯著他直撞上來。
馬隊長急忙往后倒在地上,連打了兩個滾才躲過去,這兩個滾,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就滾掉下擂臺了,這擂臺可不大。
“大虎不錯!”關銓給白大虎鼓掌,陸婆站在柴師父另一邊,豎起一手指,表示一招過了,柴師父十分瞧不上的斜了眼關銓,撇的更厲害了。
曹將軍也拍了幾下掌,再看了眼胳膊抱在前,高抬著下,一臉得意的陸儀,一笑意沖上來,笑出了聲。
“你這小子不錯!”馬隊長已經一個轱轆爬起來,迎著揮著胳膊呀呀著沖上來的白大虎,子一矮,彎腰將白大虎抱住了。
白大虎兩只腳騰空,往馬隊長懷里猛的一踹,踹的馬隊長唉喲一聲痛,可馬隊長歸,卻沒松開白大虎,抱著白大虎往前撲倒,順勢將他扔到了擂臺下。
“好!”馬隊長的隊員們歡聲雷。
“好個屁!”朱隊長一邊笑一邊罵,“跟個娃子打架,打了這樣,還好?哪兒來的臉?”
“朱隊長這話是,我看算平局吧。”曹將軍笑的肩膀聳。
“愿賭服輸!”陸儀一掌拍在灰溜溜站到他旁邊的白大虎肩膀上,“哼,不就是洗馬麼!”
“小爺,他們都是雙馬,一百多匹呢!”旺丁哭腔都出來了,他最怕洗馬了。
“一百三十七匹馬,連洗五天!”旁邊朱隊長隊伍里,一個年青兵卒喜笑開的補了一句。
“……”陸儀臉都青了,他更怕洗馬。
柴師父哈哈大笑,陸婆一臉同的看著眼看要撐不住的陸儀,關銓上前一步,急忙安他小師弟,“這擂臺剛開始,一會兒師兄替你上臺贏一場,把這賭注轉出去。”
“不用,我自己贏。”陸儀拍開關銓,指著臺上看著他笑個不停的馬隊長,“你下來。”
“咦,你讓我下來干嘛?”馬隊長欠看著陸儀,態度好極了。
“我再上去,就是車戰了,不是君子所為,你先下來。”陸儀一臉嚴肅答道。
“好好好!”馬隊長一邊笑著應著,一邊跳下擂臺,沖陸儀拱著手,“那馬,哪舍得……”馬隊長話沒說完,就被柴師父一掌拍到了一邊,“沒聽到小爺說他是君子!”
“是是是。”馬隊長趕讓到一邊。
馬隊長剛跳下擂臺,旺丁和二壯兩個一起沖前,兩個肩膀撞一起,撞的同時趔趄兩步,趕再一起蹲下,陸儀踩著二壯的肩膀,跳上擂臺。
“有人上來沒有!”陸儀雙手叉腰站在擂臺上,冷著臉,一似有還無的殺氣沒等散到擂臺上,就被擂臺下的笑聲,拍手聲沖的一兒也沒有了。
“老朱上去,快!”
“要去你去,老子下不去手。”
“你去你去!”
“我還是算了,不是,小爺太小,我這五大三,欺負這麼個娃娃……”
……
“瞧你們這幫慫包,我來!”總算有個英雄的,揮著胳膊高喊著,跳上擂臺,沖陸儀拱手道:“小爺,拳腳無眼,擂臺只有你我,若是傷著小爺,還請見諒。”
“不用你說,我又不是頭一回打擂,放馬過來吧。”陸儀拉開架勢,看著對面的孔武大漢,冷臉道。
“那我就斗膽了。”漢子退后一步,站穩,看向陸儀。
陸儀突然笑容綻放,漢子一個怔神,頓時覺得眼前一花,對面陸儀已經飛跳起,拿出全的力氣,兩只腳一起踹在漢子前,踹的被他笑暈了的漢子往后踉蹌幾步,摔下了擂臺。
柴師父抬手捂住臉,一聲,“老子這臉,這臉……”
他這張老臉被這臭小子丟盡了。
陸婆一臉無語的看著揚著下的陸儀,關銓笑的聲音都變了。
旁邊的曹將軍一口氣嗆著,一邊狂笑一邊狂咳,臉都憋紅了。
臺上的主事人笑的一只手撐著擂臺,半跪在地上,唉喲不停。
臺上臺下,除了抬著下的陸儀,和還一臉懞圈兒的大漢,全都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去,給老子揍一頓,把他那臉打腫了,老子這臉……這臉!”柴師父抹一把臉,又抹一把,一腳踹在關銓小上。
關銓往前踉蹌了兩步,看著站在臺上,沖他笑容燦爛的陸儀,這兩步又退回來了,“師父,還是您去的,我下不去手,真下不去手。”
“老子……”柴師父瞪著笑的春天一樣沖他揮手的陸儀,一聲長嘆,“老子要是下得去手,還用得著你?”
“這樣不行,得想個辦法。”陸婆一邊笑的停不下去,一邊發愁。
“唉,我去找曹將軍商量商量。”柴師父一張臉苦一團,背著手,往不停的捶著口的曹將軍過去。
隔沒幾天,曹將軍部就接令開撥。
旦當部叛,他們和其它幾軍一起,要去平息這場叛。
陸儀還是跟著關銓,不過,除了他那十來個跟他差不多大的部下,關銓又撥了五十人給他,頭一回當小隊長的陸儀又趕上備戰開撥,簡直有點兒忙暈的覺,直到黎明啟程,走出去一兩里路,看著一切妥當了,陸儀才長長松了口氣,有點兒空兒打量四周,想想這趟平叛了。
陸儀催馬趕上柴師父和陸婆等人,到柴師父邊,“師父,旦當部怎麼會叛?”
“旦當部怎麼不會叛?”柴師父氣兒很不順的斜了他一眼。
“旦當部本就沒歸順過,怎麼叛?”陸儀對柴師父的氣不順視而不見,柴師父對著他,十回至六七回的時候是這樣氣不順的。
“這小子!”柴師父牙痛般咧了咧,“新皇即位,總得有點兒喜慶的事兒,你翁翁就捎信讓旦當部歸個順啥的,就這事兒。”
“旦當部沒理翁翁?不聽話就是叛?就因為這個?”陸儀不怎麼相信,看向陸婆。
“這事我不知道。”陸婆極干脆的回了順,從來不關心這些。
“也不全是。”姚先生捋著胡須,老懷甚的看著陸儀,笑呵呵道:“旦當部這個新頭人,聽說自小兒就極聰明,十來歲外出游歷,在京城也住過幾年,考中過秀才,這些我都跟你說過。”
“嗯,先生說他不可小瞧,還說對他十分期盼。”陸儀點頭。
“是個能干有雄心的,上個月他吞了蘭朵三部。”柴師父看起來心氣兒平了不,語調悠然的接了句。
“喔!”陸儀手里的鞭子揮起,甩了個響亮的鞭花,“那是該打一頓了。”
“你瞧,我就說,哥兒那是一說就懂。”姚先生看著柴師父,得意的夸獎。
“他懂個屁!”柴師父又想起來前幾天擂臺上陸儀那一笑,頓時氣兒又不打一來了。
“蘭朵三部有鐵,有鐵匠,出的狹刀鋒利極了。旦當部拿下蘭朵三部,軍械就有了,我怎麼不懂了。”陸儀抬著下,得意的斜瞥著柴師父。
“你瞧他這德行,得好好讓你瞧瞧,什麼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柴師父真想一鞭子在陸儀那張讓他看的堵心的臉上,鞭子揚到一半,又落下了。
算了,他下不去手,有下得去手的,有這小子吃虧的時候!
這場平叛不是急事,行軍急而不趕,他們是離旦當部最遠的一支,在他們行軍到一半時,先期趕到的兩部,已經和旦當部短兵相接,曹將軍命加快行軍,又走了三四天,隔天就能進旦當部領地,曹將軍命令歇息的時間,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軍中安營,曹將軍帶著一隊親衛,趕去見此次戰事的主帥黃將軍。
早了半個時辰安營,明天說不定就要短兵相接,諸軍都有些興,營地里炊煙升起時,熱鬧也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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