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隨著太子朱標的安葬也隨之平靜下來,不過在街頭巷尾,在百姓的談之中時不時的還會訴說太子的仁德。
姚廣孝穿灰黑的袍,混跡在茶樓酒肆這些底層百姓聚集之所,以便探聽消息。
此時他正在一簡陋的涼茶攤子,喝著沒什麼滋味的茶水。
這里的茶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不過有一個好就是量大管飽,所以也吸引了不做力活的勞苦百姓。
只聽這些百姓在談天說地,東拉西扯,很快的就談到了太子朱標。
“太子爺還是仁德呀,為咱們百姓做了那麼多善事……可惜了……”
“要不說詹徽怎麼該殺呢!他居然把太子爺給害了,真是畜生不如!”
“那天把他打死那是便宜他了!就應該千刀萬剮了他!”
“嘿嘿嘿嘿……實話跟你們說!爺們兒當日還搶了一塊呢!”
別人一聽立刻來了神,趕問道:“怎麼樣,滋味兒怎麼樣?”
“快點給我們說說呀!”
那個漢子端起一碗茶,悠然自得,非常驕傲的說道:“哼!爺們兒了一碗燒酒,生吞而下,那一個爽!”
“哎喲,還是老張厲害!”
“厲害厲害!哪天我破了頭可就是不到跟前去,人太多了……”
“那我比你強,我還打了詹徽一拳呢……”
姚廣孝越聽越是心驚,作為一個玩弄謀詭計的高手,他明顯的能夠覺得到這其中必有謀!
有人要治詹徽于死地!
否則絕不可能在百姓之中產生這樣的影響!
當日接到太子朱標薨逝的消息,可那是朱標死后立即發出的,接下來的事還沒有發生,所以本就不知道。
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
而且姚廣孝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朱元璋的手筆。
如果是朱元璋,只要他放出一點點厭惡詹徽的訊息,那些史言、與詹徽不和的員,就會立刻上去撕咬,本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功夫。
是別人想要借著太子之死除掉詹徽?
還是有人真的要為太子報仇?
姚廣孝迫不及待的再做探聽,很快的,他便得到了很多的消息。
在經過了多方打探之后,姚廣孝也漸漸理清了思路。
先是有人買通說書人在城中宣揚太子的好,贏得百姓之心;然后讓詹徽府里的人放出消息引起百敵對。
接著做局引詹徽的庶子口無遮攔,拿到把詹徽置于死地的鐵證!
一環接一環,環環相疊,詹徽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殺的!
這樣的計謀就是要詹徽的命!
而且是在一夜之間發,本就不給詹徽任何的機會!
姚廣孝明白,想要探查到底是何人做的,只能從在詹徽之子上做局的人上找!
因為無論是迷百姓還是買通下人,都不用有分量的人出面。
可要做局就不同了,一般人本不敢得罪吏部尚書的兒子,更不敢當場就把事鬧大,以至于驚兵馬司。
這個人要麼就是主謀,不過主謀的可能很小,敢扳倒六部尚書,敢做下這奉局,他肯定有幫手。
所以本不用他親自出面。
所以,當日做局的人就為查到主謀的關鍵!
因此姚廣孝左右思量之下,就只好冒一點險炆,去了魏國公府。
因為姚廣孝明白,這個時候肯定有不藩王的使者在京城活,可自己不能這樣。還是避嫌為好,免得皇上對燕王不滿。
可是這件事也必須要弄清楚,否則就像一個暗夜獵手被人盯著,自己有警覺,自己能覺得到危險的氣息噴在脖子里。
可是卻不知道是誰藏在暗,甚至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只知道他手里握著殺人工,隨時都會要自己的命!
這怎麼不讓他渾難,坐臥難安。
姚廣孝明白這時專心去給太子祭拜才好,可這件事不解決他心中就不得安寧。
所以只好讓別人前去祭拜,自己卻分頭行事,因為他在來使名單中并不重要,可能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察覺吧。
姚廣孝來到魏國公府并沒有,而是帶了隨從,帶著禮,以奉燕王妃之命的名義,明正大門。
姚廣孝知道,就算被人知道了也只是詹有瑕疵,不算什麼大事。
可要是私下,被錦衛察覺,那可是會讓人起疑心的。
徐達的長子徐輝祖承襲了魏國公的爵位,只是他并未在家,因此家里便由弟弟徐增壽料理。
徐增壽長相清秀、眉宇秀朗,按照這個時代的審,妥妥的男子一枚。
此時徐增壽正在接待姚廣孝,雙方客氣的寒暄過后便落了座。
徐增壽曾經在燕王朱棣手下一同征戰過,再加上自己的姐姐又是燕王妃,況且朱棣又非庸人,所以徐增壽自然對他親熱有加。
而他也自然知道姚廣孝名面上是個和尚,可實際上卻是姐夫的心腹謀士,因此更會以禮相待。
姚廣孝客氣的說道:“燕王妃非常記掛家里,這次特地命貧僧帶來了一些北平特產,聊表心意。”
徐增壽客氣的說道:“有勞大師了,大師回到北平請帶在下問安。”
又讓下人退去,不可打擾。
主湊近一點說道:“大師這里沒有外人,可以暢所言,如今太子薨逝,皇上年歲大了,為了穩定朝廷局勢,肯定會早立太子的,不知道在下有何可以幫忙之。”
姚廣孝出笑容說道:“二爺有此心,貧僧一定稟報燕王和王妃。”
“大師客氣了……”
姚廣孝繼續說道:“若是皇上再立儲君,那麼局勢是非常明顯的,要麼在幾位嫡子藩王之中選擇,要麼就是立皇太孫,貧僧對東宮并不十分清楚,還請二爺講解一二。”
徐增壽一聽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疑的說道:“皇上年齡大了,東宮皇孫年,還能立太孫不?”
姚廣孝顯然并不想多解釋,只是說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早做籌謀方能應對不測。”
徐增壽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東宮年齡大一些的皇孫一共有兩位,一個是太子的繼妃呂氏之子朱允炆,這位格平和,遵禮守法,從無越矩之,也有太子的仁慈之心,頗得皇上和文的欣賞。”
“至于另外一位嘛……是太子和常氏的次子,格唯唯諾諾,不得太子關心,應當是毫無威脅的。”
姚廣孝捋著胡須思索,突然開口問道:“詹徽之子被人當場抓住把柄,不知道當時都有誰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