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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八零》 第五十五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呸,管他行不行,反正我現在不行了。”錢叔端起酒杯,一口悶了,愁苦不已:“太煩人了,一個個開口就是十塊五塊,誰不知道他們幾斤幾兩,他們哪來的錢還?拿命還?”

說著,他看向陸懷安,無比慨:“真的,我就佩服你,太有先見之明了,你早預料到這個況了吧?幸虧我沒給我媽說實話,不然我怕會想給我娶三媳婦,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周支書瞅著他,幽幽地道:“現在是一夫一妻制,娶三媳婦是違法的。”

這天沒法聊了,錢叔不理他,只跟陸懷安杯。

知道他喝的有點上頭,陸懷安也沒拒絕,慢慢地抿著。

“千萬別說出去啊……嗝……賺了多也不能說……”

錢叔喝的急了,后面說話愈加混:“結什麼婚?有什麼好結的,一個個還沒嫁進來就嚷嚷著能生三兒子,呸!”

“生不生兒子算得著?我兒怎麼啦!好的!我家果子特別乖!”

果子是他前妻生的,陸懷安聽說過,只是對況不大了解。

平時錢叔也不提這些,他也沒去問過。

等錢叔喝暈乎了,陸懷安跟著周支書一起把人扶到床上躺下。

周嬸進來把桌面收拾一下,瞅著也是頭疼:“老周,你也勸勸老錢,結婚不也好的,那果子媽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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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不。”周支書嘆了口氣,擺擺手:“他夠煩了,難得找塊清凈地,你就別說了,惹急眼了他跑出去喝酒我更頭大。”

也是,周嬸也搖搖頭,出去了。

看了眼陸懷安,周支書扯了扯角:“你也是,他媽要是知道你跟他關系近,肯定也會找你說的,讓你幫著勸,你千萬別答應。”

陸懷安連忙點頭:“我肯定不會摻和的。”

“嗯,你是個機靈的。”周支書看著錢叔,嘆了口氣:“他這輩子,太苦了。”

這是錢叔的私事,陸懷安自然不會多問。

只是回家后,看著自己住的土坯房,心里不是滋味的。

建房是不可能的,建了房他媽就絕對會要求他留在村里面不出去,到時撒潑打滾鬧起來,想想都頭疼。

與其后面犯難,不如現在從斷絕這個可能。

但住在這雜屋里面,他又覺得郁悶的。

想到這,他翻了個

“你睡不著哇?”沈如蕓幽幽地問。

陸懷安一僵,扭臉看:“把你吵醒了?”

“沒,我也睡不著。”沈如蕓睜開眼睛,小聲地道:“我覺媽怪怪的。”

這趟回來,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但真要深究,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哪天不怪。”陸懷安猶豫了一下,怕吃虧,還是決定給個底兒:“有件事,我不大確定,但是有比較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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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蕓沒太在意,估著就是房子或者錢的事吧:“什麼?”

“我可能,不是我媽親生的。”

這話,每個字都懂,怎麼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過了半晌,沈如蕓翻坐了起來,著聲音道:“你說什麼?”

陸懷安把手枕到頭后,有些好笑地看著:“你這麼激做什麼,我就是多方面的驗證發現的,不過沒有做鑒定不能確認,但我有一定的把握。”

家里向來是他媽做主的,他爸日常神,只在觀點與他媽有沖突的時候才會顯現一家之主的地位。

沈如蕓聽著他說完前因后果,也是暗暗咋舌。

這一下,是徹底沒了睡意。

是知道陸懷安這人的,他從來不會滿跑火車,必然是有一定據才會說。

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他應該是誰都沒說過。

果然,陸懷安補了一句:“不過爸媽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自己明白就好。”

“嗯嗯,懂的懂的。”

沈如蕓琢磨著:也就是說,不必再那樣小心地對待趙雪蘭了?

那以后趙雪蘭還欺負的時候,是不忍呢,還是不忍呢,還是不忍呢?

曾經的郁悶,突然就一掃而空。

哇,有什麼好郁悶的啊,在頭上的一座大山都被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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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蕓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起來仍然神奕奕。

太舒服了。

開心。

簡直空氣都無比清新!

陸懷安也沒太往心里去,給說一下無非是讓心里有個底,別傻乎乎挨了欺負。

除了陸定遠很羨慕錢叔家有新房子以外,其他人好像也沒太在意。

趙雪蘭不再一直躺在床上,做飯偶爾搭把手,臉上還帶了點笑容,讓沈如蕓也輕松了不

陸懷安以為是快過年了,好,沒想到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按照習俗,過年晚飯才是重點,所以早飯和中午不過是隨便做了兩菜就算了。

到下午的時候,陸懷安一早就換了服,他得跟他爸一起上山清掃。

要爬幾座山去掃墓,順帶著燒點紙錢給先輩讓他們也過個好年,俗稱掛山。

陸定遠跟著一起去,年夜飯就只能是沈如蕓和趙雪蘭一起辦了。

沈如蕓換了以前的舊棉襖,開始進廚房做飯。

前幾天下過雨,山上路不太好走,陸懷安幾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都去換下服,定遠你去洗個澡,莫了涼。”陸保國打了個噴嚏,回屋換服。

陸懷安上被樹枝劃了好些下,服也打了,便依言回去換服再過來吃飯。

結果一進門,他就驚呆了。

披頭散發的沈如蕓,穿著一破爛的舊棉襖,呆呆地坐在床沿,一臉的麻木。

滿屋子七八糟,簡直跟遭了賊似的。

陸懷安頓住了腳步,咬著牙道:“怎麼回事?”

這個造型,如果往手里塞個娃娃,坐在門檻上,簡直跟他當年的噩夢一模一樣!

原本只是發呆的沈如蕓聽到聲音,僵地回過頭,一張,話沒出口,眼淚先淌了下來。

堂屋一片寂靜,連腳步聲都沒有。

“懷,懷安……”

轉過臉來,陸懷安才看到,不僅臉上劃了印子,另一側的頭發都短了一截。

他暴怒,疾步走到床前,勉強抑著聲音,不想嚇到,捧著的臉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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