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離開了軍營,大隊人馬浩浩,岑文本等人也隨其後,和李景睿猜測的一樣,一場蹴鞠比賽,最後獲得了平局。勝利的自然是皇帝。岑文本等人似乎也很心甘願的將賭注了出去。
會試很快就結束,由魏徵選出了一百人,準備三日後,在紫微殿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一百名會試的勝利者原本是很高興的,但當他們得知夏鳴等人的遭遇之後,心中十分恐慌,哪裏還有心思慶祝自己的勝利。
這些人出了貢院之後,就都在客棧之中,有些讀書人自然是不在意,他們原本就沒有答應此事,但有些人就很擔心了,這些人是屬於臨陣逃離的,從某種程度上,是背棄了自己的同窗,是被他人鄙薄的對象,哪裏還有什麽臉麵見自己的同窗。
“兄長。”崔績回到崔府,臉上還有一疚,他剛回到府邸,就接到了皇帝的聖旨,自己的兄長倒黴了。降了品級,這讓他很後悔。
“這是遲早的事,就算沒有你的事,陛下也會罰我的。”崔敦禮苦笑道。
他隻能這樣安自己的弟弟,皇帝會懲罰他嗎?肯定是不會的,索的是,這次的損失還是可以接的,隻要沒有被趕出京城,一切都還可以慢慢來過。
“聽說這次被罰的人不?”崔餘慶忽然說道,他是崔敦禮的弟弟,現在隻是兵部的一個小明。是給那些大員跑的。但就是如此,消息卻很靈通。
“陛下對朝政本就有些不滿,對科舉也是有其他想法的,所以才會借著自己將會發出來。”崔敦禮苦笑道:“誰讓這些讀書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呢?隨便被人一教唆,讓他們忘記了,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忘記了當今皇帝和以前的皇帝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崔績聽了臉微紅,一腔熱又能如何?最後還是分崩離析,皇帝甚至還沒有什麽作,這些人就散的差不多了,甚至連自己都臨陣逃了。
“四弟,陛下的政治意圖恐怕會現在科舉之上,你雖然進殿試,可是想要取得好名次,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能寫。”崔敦禮叮囑道。
雖然他猜不到皇帝會出什麽樣的題目,但這件事不會這麽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孔子、孔穎達的事都還沒有解決,皇帝這邊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這是不符合常理的,而這個定論最後恐怕就落在殿試的策論之上。
“兄長認為陛下的想法是什麽?”崔績這次趕詢問道。
“若策論真的是如此,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孔先師是孔先師,孔穎達是孔穎達,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自古都是如此,試問孔先師對讀書人是有很大的貢獻,這都多年了,也差不多了。”崔敦禮頓時苦笑道。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恐怕不僅僅是針對孔子的,還是針對這些世家大族,甚至還是針對朝廷的勳貴的。
皇帝冊封勳貴,勳貴和朝廷一,但是你的祖先就是你的祖先,你的祖先為朝廷建立了功勳,但並不代表著你也為朝廷建立了功勳。
不好意思,你若是什麽都沒有,你家的爵位就會下降,當你的爵位下降的時候,你得到的那些東西還能保的住嗎?你家的封地還是你的嗎?
孔氏的事不僅僅是孔氏的事,而且還涉及到了文武百,所以才會有人在暗中支持,可惜的是,到了一群豬隊友,孔穎達自大,孔誌元愚蠢,還有諸如夏鳴等人,都是一群小人,他們小覷了皇帝,認為皇帝會在這件事向世人妥協,可惜的是,皇帝是誰,是從山海中殺出來的,豈會輕易妥協?
他寧願帶著自己的兒子去了巡防營,也要給那些讀書人一個好看,最後,文武百妥協了,連帶著自己都跟著後麵倒黴。
“是,兄長,我知道了。”崔績連連點頭,他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幸虧自己聽了崔敦禮的話,否則的話,自己也就了士林中的笑話了,崔氏也將為世人口中的笑談。
“不要擔心你的同年,勝者為王,敗者寇,你高中金榜,那些人早就跟不上你的腳步了,數十年後,你位列臺閣,他們呢?隻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而已。”崔敦禮聲音平靜,宛如君子一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斥著殺機,聽上去十分冰冷,冰冷的讓人覺到冷漠無。
“是,小弟知道了。”崔績連連點頭。
“兄長,聽說這件事的背後有人在縱?”崔餘慶忽然說道:“有人傳言,此事是與陛下即將進行的西征吐蕃有很大關係。”
“這裏麵肯定是不了吐蕃的作,現在朝中或許有幾個老鼠,但又怎麽樣,難道還能改變大局不?沒看見陛下都不管這些人了,就算是做了又能如何?難道能改變吐蕃即將滅亡的命運嗎?”崔敦禮冷笑道。
莫說是李煜,就是崔敦禮也明白,朝中肯定是有吐蕃人的細,是有前朝的餘孽,可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些人改變不了大勢。
相反,他知道,這個時候朝局會有小幅度,作為大夏的皇帝,首先喲啊考慮的是江山的傳承,想要為後世的皇帝建立一個萬世法,這就注定著皇帝的思想是多變,朝中的大臣們若是不能跟上皇帝思想的變化,就會被拋棄。
崔敦禮終日在禮部,就是在尋找皇帝變的向,從而讓自己超越馬周,進而保住自己的權利。發揚崔氏的名聲。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崔績腦海之中頓時在想這方麵的問題,好契合皇帝的心思。
與此同時,有同樣想法的不僅僅是崔敦禮,遠在東宮中的李景睿麵前也擺放著一副字,這是皇帝寫的,用意不明,李景睿的察覺出皇帝心中所想。
“殿下,這是陛下準備的策論?”岑婉兒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李景睿搖搖頭,他心中明白,這肯定是皇帝心中所想,甚至岑文本等人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和皇帝不一樣是,皇帝針對頓時是世家,是孔氏這樣的老牌世家,可是朝中的文們卻是針對的是武將。
當然,或許皇帝心裏麵也是有這種想法,可是並沒有表現出來,皇帝的做法,都是明正大的,分封時候,毫不猶豫的將封地拆開,拆的七零八落的,甚至還允許世家大族在中南半島買地,這就是防範軍中將領抱團,甚至割據的重要手段。
皇帝做的明正大,下麵的將軍們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文就不一樣了,看看孔氏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想要挾天子,這讓皇帝心中十分不滿。
“那陛下寫這幾個字?”岑婉兒目中閃爍著芒,忽然低聲在李景睿耳邊說了一句話。
“真的有了?”李景睿先是一愣,很快就是一陣大喜,說道:“太醫已經確定了嗎?”
岑婉兒臉一紅,連忙點頭說道:“妾覺到不適,胃口不好,就讓去請了太醫,太醫那邊倒是說了,這個時候,恐怕父皇和母後那邊也知道了。”
“好,好,父皇雖然膝下雖然兒子不,但卻沒有孫子,皇室脈稀薄,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現在你有孕在,你就是我大夏的功臣。”李景睿臉上的喜更濃了,他在大殿走來走去。
皇子奪嫡也才剛剛開始,自己的那些兄弟個個都不簡單,個個都想為太子,現在自己已經有脈即將誕生,皇室又將出現新一代,這對於皇室來說,是一件大事,而自己的地位也將進一步得到鞏固。
“母後倒是派人送來一些東西。”岑婉兒臉上也出母的輝,這對於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大事,當然,更加希,自己所懷的是皇室嫡長孫,這不僅僅是李景睿的地位,就是自己的地位也將進一步得到保障。
“殿下,娘娘,高公公來了。”外麵與侍趙方飛奔而來。
“哦,高力士怎麽來了?”李景睿和岑婉兒一愣,不敢怠慢,趕迎了出去。
果然,就見高福領著十幾個下人,或是抬著,或是挑著,或是捧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飛奔而來,顯然裏麵的東西不。
“殿下,王妃,陛下得知娘娘有孕在,特地讓老奴送來東西,為王妃賀。”高福看見李景睿夫妻兩人,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他知道,眼前的這兩位可不簡單,一旦岑婉兒生下的是男孩子,兩人的地位肯定會進一步提高,繼承皇位基本上是鐵定的。
“兒臣恭請父皇聖安。”李景睿趕謝過。
“快,將這些東西都抬進去。”高福臉上花綻放,大聲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知道王妃娘娘有孕之後,可是讓人將岑閣老招宮中,現在還在書房喝酒呢!”
“哦。是嗎?”李景睿聽了很高興。
“陛下可是說了,王妃這次無論是生的是男孩,還是孩,都送到陛下邊去,由陛下親自教導。老奴在這裏要恭喜殿下了。”高福大聲說道。
“是,是。”李景睿頓時苦笑道:“恐怕在父皇眼中,最好是生個孩吧!”
他又想起了李靜姝,在這些皇子和公主中,皇帝最喜歡的還是李靜姝,甚至連李靜姝嫁人之後,還經常出宮中,皇帝還經常賞賜。
“殿下,王妃,老奴先行告辭了。”高福見狀臉上出一尷尬,他記得皇帝在來的時候,的確是這麽說的,想將自己的孫帶到邊來親自教導。
“父皇這想法,怎麽和其他人不一樣啊!”等高福離開之後,岑婉兒看著一邊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十分好奇的詢問道。
“在我們家,公主的地位遠在皇子之上,我小時候,沒被姐姐教訓過,每次被教訓的時候,父皇和母後都在一邊看笑話。”李景睿看了岑婉兒一眼,實際上他知道,皇帝這麽說,隻是讓岑婉兒心裏安心而已。
“那是,靜姝姐姐的待遇,連臣妾都羨慕。”岑婉兒聽了心果然好了許多,為秦王妃,日後的太子妃,若是能生下皇孫自然是好事,是大夏的功臣,但若是生下兒,岑婉兒力肯定很大。
現在不一樣了,有了皇帝的背書,岑婉兒心好了不。
書房,李煜和岑文本兩人是在喝酒,隻是並沒有高福所說的那樣氣氛熱烈,氣氛隻是很普通,君臣兩人在經過一番高興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老臣聽說陛下賜了儲君一幅字。”岑文本忽然說道。
李煜點點頭,他賜字給李景睿,實際上並沒有想過瞞別人,在他看著,這隻是一副普通的字,或者說是有意讓世人知道的。
“是有這麽一回事,一幅字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李煜輕笑道:“怎麽,外麵有傳言了。”
“陛下聖明,的確如此,臣大膽揣測陛下此舉可是為了孔氏?”岑文本遲疑道。
“孔氏的事終歸是要解決的,但此事到底是涉及到孔氏,千百年來,孔子的思想影響了世人,朕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孔穎達為何這麽囂張,看不上朕,毫不將朕放在眼中,孔誌元為何敢算計朕,那不就是因為如此的嗎?但朕不是前朝的皇帝,被人算計了還不說話,這不是朕的為人。”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是荀子的話,朕就是想傳遞一個信號,也是想試探一二,看看這些讀書人心裏麵是怎麽想的。”
李煜說到這裏,頓時笑了起來。
岑文本卻是搖搖頭,他明白李煜此刻心中所想,自己這些讀書人不就是喜歡將先賢的話掛在上,現在皇帝就是想用先賢的話來對付你,看看你是如此選擇的。
“陛下,這些學子麻煩可不小啊!”岑文本頓時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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