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看了眼前的這個老狐貍一眼,麻煩,對於大夏首輔來說,這是麻煩嗎?他相信,隻要岑文本出手,這一切都不是麻煩,隻是岑文本這個家夥不想出手而已,這廝也是在惜自己的名聲。
“先生認為這是麻煩嗎?”李煜輕笑道:“這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或許是麻煩事,但在先生眼中,這可是一件簡單的事。”
岑文本心中苦笑,皇帝陛下分明就是想用這屆考生為棋子,對付孔氏的那些徒子徒孫,甚至還在應付那些權貴。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對付世家大族的,也是對付自己這些勳貴的,就好像是一柄戰刀,懸浮在眾人頭頂之上,這柄戰刀隨時會落下來,直接要了眾人的富貴。
當然,皇帝這種辦法也是為了保住勳貴的剛勇,免得這些勳貴子弟日後都了紈絝子弟,將祖先們的辛苦拋之腦後。
恐怕也隻有現在才會做到這點,等到兩三代之後,再來實行這個政策是不可能功的。
“朕已經決定了,今日的考題就是這個,不過,朕會換一個花樣的。”李煜正容說道:“沒有功勞是不可能繼承爵位的,我大夏的爵位是百萬將士用熱換過來,豈能被一群無義的人得到了。”
“陛下聖明。”岑文本臉上仍然還是一片謙虛之,靜靜的坐在那裏,腦海裏卻是想著這件事會產生的影響。
次日,皇宮中鍾聲悠揚,鼓樂齊鳴,岑文本領著閣大學士出現在紫微殿中,大夏科舉最後一的考試即將開始。
隻是讓岑文本等人驚訝的是,皇帝並沒有到來,隻是讓李景睿作為監考出現,而考試的題目也不是什麽“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而是直接寫著“先師”的模樣。
先師是誰,當今天下,能當得起先師這個稱呼的也隻有孔子。皇帝用這個作為題目,其眼下之意是什麽,岑文本頓時明白下來,心中生出一擔心來。
“陛下這時候用這個題目,是不是有些激進了?”範謹有些的擔心,到現在皇帝都沒有出現,他心中生出一不妙來。
“你看陛下什麽時候做事和我們商量過了?”岑文本苦笑道:“陛下這是將這件事趕定下來,他已經對孔氏十分不滿了。現在就是將心裏麵的話,借這些舉子之口說出來。”
“我就擔心,這些士子們不會按照陛下心中所想寫出來。”高士廉低聲說道。
岑文本聽了角出一笑容,這就是皇帝最聰明的地方,早很早的時候就放出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的話來,讓世人都知道這是皇帝心中所想,隻是這與孔氏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卻說出了“先師”的的話語來,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到這裏麵的聯係,皇帝想表達的就是將孔氏五世而斬,可是皇帝偏偏沒有明說,這就是皇帝最厲害的地方。明明是做了,可是卻通過別人的說出來的。
“真的要是沒人寫出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淩敬忽然低聲說道。
岑文本等人頓時不說話了,淩敬的意思很簡單,若是真的沒人寫出來,隻能說明孔氏在士子心中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孔氏的傳承不能斷。
隻是這種況可能嗎?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邊李景睿站起來,在大殿之中行走,目不時的著正在書寫的學子,雙目中多了一些思索,他在想著若是讓自己來寫,自己應該怎麽寫。
“陛下。”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眾人見李煜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紛紛站起來,就準備行禮,卻被李煜止住了。
“父皇。”李景睿趕迎了上去。
“西域傳來消息,薩珊王朝恐怕抵擋不住了,全部退到了吐火羅境,阿拉伯兵馬正在向吐火羅邊境集結。”李煜麵平靜的將手中的紙條得李景睿。
“父皇,那我們在西線的兵馬隨時都有可能投戰場了?”李景睿看著手中的報,報的容很,因為鷂鷹傳信,紙張上承載的容比較,但僅僅幾句話,就已經讓李景睿察覺到這裏麵的慘烈。昔日強大的薩珊王朝居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被人擊敗,足見對手的強大之。
“現在薩珊王朝財政方麵倒是不缺,我們將吐火羅讓給他們,給了他們足夠多的空間,隻是,戰爭打的不僅僅是錢財,還有其他的東西。”李煜搖搖頭說道:“他們的軍事力量已經削弱了許多,短時間,想要崛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難道阿拉伯人還敢挑釁我們不?兒臣想,在很短的時間,這些阿拉伯人總得將我們的實力調查清楚了,才會進攻吧!”李景睿說道:“我們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時間上我們自然是夠了,關鍵是我們怎麽麵對這種況,你問問你的那些兄弟,看看可有人去西線,學了武藝,不能就這樣浪費了,總得去戰場上走一遭。”李煜忽然說道。
“父皇,西域路途遙遠,弟弟們還是很年輕的,兒臣想著,是不是應該等一等。”李景睿有些遲疑,除掉李景隆之外,還真的沒有哪個皇子率領大軍西行萬裏,和敵人戰。
“你先去問問,看看可有人願意前往的。”李煜笑嗬嗬的說道:“現在你嶽父那邊可是熱鬧的很,什麽樣的人都有,可是一個鍛煉人的好地方。”
“是,兒臣這就去詢問。”李景睿聽了還是應了下來。他知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不久之後,又有一兩位皇子將會分封出去。
岑文本看著李景睿離去的背影,正待想辦法上前問個究竟,就見高福手上拿著一個紙條走了過來,頓時又靜下心來,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是有要事來了。
“幾位閣老,這是衛傳來的消息,陛下讓幾位先生看看。”高福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岑文本,岑文本等人不敢怠慢,紛紛接了過來,順著次序看了下去。
“看樣子又要打仗了。”範謹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一邊的淩敬說道。
“我大夏哪一年不在打仗,打著打著也就習慣了。”淩敬說著,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阿拉伯帝國和以前的王朝可不一樣,這是一個剛剛擊敗強敵,消滅一國的王朝,兵鋒強悍,是可以想象。
戰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戰爭的持久,戰爭若是打的太久了,而且距離中原實在是太遠了,對大夏的力是可以想象的,糧草和後勤方麵都是如此,所以閣是盡量避免這種長期的戰爭,最好是能夠快速的解決敵人。
隻是現在看來,麵對阿拉伯王朝的時候,這種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皇帝陛下恐怕讓那些皇子們出去領軍了。”高士廉忽然說道。
“這樣最好,這些皇子們留在京裏麵,遲早會生事,還不如早點分封出去。”範謹淡淡的說道。
眾人聽了都不說話,現在的朝堂,秦王雖然占據了優勢,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但若是將這些皇子們都分封出去,那事就不一樣了。
看看朱雀王李景隆,就算是有這個心思又能如何,皇帝出了事,他還能從朱雀王朝回來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眾人低聲議論了一番,眼前的科舉瞬間就失去了意義了,大戰來臨,一切都是靠邊站的。
可憐下麵的士子們並不知道朝堂上的變化,仍然是在專心致誌的答卷,期待著為皇帝邊的重臣,從此之後平步青雲。
一邊的偏殿之中,李景睿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清茶,一邊等待李景智等人的到來,他也在想著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二哥。”外麵傳來李景桓的聲音。
“坐吧!等等其他幾位。”李景睿看見對方,臉上頓時出一笑容,說道:“薩珊王朝失敗了,阿拉伯兵馬已經兵臨吐火羅,父皇的意思,讓你們去西域,聽從大將軍調遣。讓我來問問你們。”
“二哥,西域乃是不之地,我可是聽說了,那裏除掉一些綠洲之外,連水源都很難找到,父皇為何重視那邊土地,讓我實在是想不到啊!”李景桓有些遲疑。
“父皇高瞻遠矚,既然重視西域,那說明那個地方肯定是有好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耗費這麽大的力氣,攻占西域之地了。”李景睿忍不住笑道:“當初世人都是扶桑孤懸海外,也是蠻荒之地,可是最後怎麽樣,那裏金銀無數,也不知道為朝廷帶來了多錢財,雖然我不知道西域是什麽寶,但能讓父皇如此上心,肯定是好東西。”
“既然是好東西,二哥怎麽不去?”外麵傳來李景智笑嗬嗬的聲音,接著人影轉,卻是李景智和李景琮兩人聯袂而來。
李景睿聽了也不生氣,讓兩人坐了下來。
李景智掃了周圍一眼,說道:“二哥,除掉我們幾個,還有誰?”
“父皇十六歲征戰疆場,在我們皇家,十六歲就應該是年了,就可以征戰疆場了。從今年開始,我皇室的年人又增加了,既然年了,在皇室榮華富貴,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率領大軍出征敵人,為大夏開疆拓土,就是我們的責任。”李景睿麵平靜。
李景智三人聽了之後,頓時不說話了,他們也知道,為何到現在為止,開春之後,三人還沒有去下麵曆練,不是沒有安排,而是因為有大戰發。
“二哥。”外麵有腳步聲聲傳來,卻見五個年輕人聯袂而來,卻是皇六子蕭後所出李景恭;皇七子謝玉楠所出李景峰;皇八子王小倩所出李景巒、皇九子單雯所生的李景福;皇十子蕭月仙所生的李景平。
“景恭,你們都找個椅子坐下來吧!”李景睿點點頭,和李景睿等人的強力壯不一樣,李景恭的形稍顯瘦削一些,或許是和蕭後生育的年齡有很大關係。
“謝二哥。”李景恭臉上還有一拘束。雖然太子之位並沒有定下來,甚至還在爭奪之中,可是李景恭等人卻知道,這皇位是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待著分封的到來。
“幾位弟弟,西北傳來消息,阿拉伯人已經擊敗了薩珊王朝,薩珊王朝已經兵退吐火羅,謝大將軍傳來消息,阿拉伯人的兵馬很快就會殺吐過羅,戰爭即將發。”李景睿掀開一帷幔,帷幔後麵正是吐火羅附近的地圖,從鐵門關開始向西,就是吐火羅廣袤的領土。
“二哥,不是聽說西域廣袤而荒蕪,多是沙漠之地,那個地方值得去爭奪的嗎?”李景峰忍不住詢問道。其餘幾個皇子也紛紛點頭。顯然是看不上西域蠻荒之地。
“阿拉伯人在那裏生活這麽多年,曆史悠久,那裏人口集,為何不是富饒之地?薩珊王朝勾連東西方,金銀財寶無數,這樣的地方,為何是蠻荒之地?”李景睿輕笑道:“這麽好的地方,為何世人都認為那個地方沒人要呢?”
幾個皇子聽了臉上都出一意,李景睿說的也很有道理,既然那個地方生活了那麽多人,自然不是無人要的地方。
他們想到了已經裂土封疆的李景隆,雖然隻是一個朱雀王,但在當地和皇帝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這個時候若是能占據波斯、阿拉伯的地盤,日後將能打造出一個碩大的王朝。
“二哥,我們能單獨領軍出征嗎?”李景峰雙目一亮。
“這件事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們到了前線,自然是聽從大將軍的調遣。現在父皇讓我來見你們,也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畢竟,你們年之後,也會下去曆練,或是縣令,或是將軍,遲早都是要走一圈的。現在隻是讓你們提前適應而已。”李景睿笑嗬嗬的說道。
“二哥,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李景巒正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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