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來自江左沈氏旁支,是吐蕃較為有名的商人,經常帶著各種奇珍異寶出現下吐蕃貴族府邸之中,深得吐蕃貴族的欣賞。
“主人,中原沈氏來了。”外麵有奴隸前來稟報道。
韋義策輕笑道:“你看看,這些人鼻子真靈,你剛剛從宮中回來,他就趕來了,若他不是衛,我這雙燕京也就瞎了。”
“父親,那我將他請進來。”韋鬆囊也出一笑容。
“去請他進來吧!客氣一些,我們有求他們,而且,他們是一群可敬的人。為了大夏,拋妻棄子,來到異國,為大夏傳遞軍機,不知道這次他們可能逃劫難。”韋義策歎息道。
他雖然是一個背叛者,但對於這種忠義之士十分佩服。尤其是現在,自己還要得到對方的幫助。
沈昌是一個材消瘦的中年人,滿臉的風霜之,穿著吐蕃人的服裝,臉上還有十分明顯的高原紅,若不是腰間所佩戴的玉,恐怕很難將他當做是漢人。
“沈大人,請坐。”韋義策說的是漢語,雖然說的不地道,但還是能聽懂的。
沈昌麵一變,趕說道:“小人不敢當大人的稱呼,韋老爺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出來,小人回頭就去中原置辦,保證讓韋老爺滿意。”沈昌臉上堆滿了笑容,滿臉的阿諛之,看上去就是一個活的商人,典型的小人。
“非常抱歉,沈大人,恐怕你和你的同伴是出不去了。李勣已經下令吐蕃戒嚴,首先針對就是你們這些商人。因為你們有可能是衛的人。”韋義策忽然歎息道:“原本你做買賣,這沒什麽,可惜的是,你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還是大夏的衛。”
“大人說笑了。小人隻是一個商人,又怎麽可能是衛呢?小子這個樣子能做衛呢?”沈昌強笑道。
“沈大人才是說笑了,我記得你每次來我府上,都是在我散朝之後你就來了。這次也是如此,這說明什麽呢?”韋鬆囊忽然說道。
“你不用擔心,我若是想殺你的話,恐怕你是進不了這個門的,更是見不到老夫了,老夫也沒有心思見你,既然見你,就是要告訴你,我想派人去見天子。”韋義策靠在牆壁上,說道:“現在整個吐蕃都戒嚴了,你們漢人都是出不了吐蕃的,你得到的報也是送不出去的,李勣戒嚴了漢人,但沒有戒嚴吐蕃人,尤其是我們這些吐蕃貴人。你認為呢?”
“不久之後,你不僅僅不能離開吐蕃,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不僅僅是你,還有所有的漢人商旅都會倒黴,李勣此人險毒辣,甚至有可能會盡數將這些漢人都殺了,我聽說衛有信鴿、鷂鷹等等,但這些都是在李勣的監控之中,沈大人,你們是走不掉了。”韋鬆囊搖搖頭。
“沈大人,李勣雖然打仗不錯,但吐蕃絕對不是大夏的敵手,反抗大夏必死無疑,反抗大夏,我們這些人都會為俘虜,為大夏的俘虜,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我韋氏家財萬貫,不想死。”韋義策苦笑道:“所以,你不必懷疑我們,我們是真心歸順大夏。”
沈昌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韋大人這句話說到沈某心裏去了,大夏如日中天,吐蕃夕西下,一個李勣是救不了吐蕃的,韋大人若是願意歸順我大夏,沈某自然是歡迎的,相信陛下聽了也一定會很高興的。隻是。”
沈昌並沒有說下去,他了韋義策父子兩人一眼,雖然是想要歸順大夏,總得表示出自己的誠意,否則的話,難道憑借一席話,就歸順大夏了,那歸順的代價實在是太低了。
韋鬆囊看了韋義策一眼,然後說道:“李勣準備兵分兩路,他自己率領二十萬兵南下,進攻蜀,甚至想攻蜀腹地,而讚普領軍十萬,北上攔截朝廷軍隊,堅壁清野,除掉在易守難攻的地方抵擋朝廷大軍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會放棄,他們會遷移百姓,並且將會在水源投毒,阻擋大軍進攻,鬆讚幹布以自己的名義,邀請陛下前來吐蕃,隻要陛下進吐蕃,將會無水可飲用,隻要喝了帶有瘟疫的水源,就會將瘟疫傳遍軍中,不戰而勝。”
沈昌聽了麵大變,吐蕃堅壁清野,他是不在乎的,再怎麽堅壁清野也沒有任何用,因為吐蕃的麵積隻有這麽多大,難道還能躲到哪裏去呢?
但在水源散播瘟疫,這就是大事了。人可以短時間不吃飯,但不能不喝水,敵人若是散播瘟疫,數十萬大夏兵馬就會崩潰,若是連皇帝都在駕親征,最後的結果是不敢想象的。
“多謝兩位相告,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沈昌站起來,臉凝重,就想離開這裏。
韋鬆囊聽了張了張,卻被韋義策止住了,他不是僅僅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沈昌,而是想借助沈昌接到大夏高層,中間隔著一個衛,本就沒有任何用,韋氏獲不了最大的利益,但沈昌不給渠道,韋氏也沒有任何辦法。
韋義策對此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看著沈昌離去。
“主人,祿東讚帶領人來了?”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下人慌的聲音傳來。
沈昌聽了之後麵大變,三人相互了一眼,沈昌從懷裏出一張破損的銀票來,遞給韋義策說道:“韋大人,你可以憑借這張銀票前往臨羌城,拜見守城大將李九將軍,李九將軍會帶你去見陛下的。保重。”說著轉就走。
很快,外麵就傳來一陣吵鬧聲,韋義策招呼韋鬆囊,讓對方攙扶著出了房間,行走了幾十步之後,就來到前廳,就見祿東讚率領一隊人馬圍住沈昌。
“祿東讚大人。”韋義策巍巍的說道:“這個人是誰?為何闖我府上?”
“回父親的話,此人是漢人沈昌,經常來府上送一些中原的貨。”不遠的一個年輕人趕回道,他正是韋義策的小兒子韋節,專門是替韋氏賺錢的。
“祿東讚,怎麽回事?”韋義策老臉上出憤怒之,冷哼道:“到我府上來抓人?是李勣的命令嗎?還是讚普下的旨意?”
“老大人,我等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捉拿所有漢人,眼前的沈昌在我等的捉拿之中,韋大人,此事並且故意冒犯,此事在邏些城都有發生,任何一個商人都會暫時關押。”祿東讚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韋義策,他是看不上這些老貴族的,對吐蕃並沒有什麽貢獻,隻知道榮華富貴。
想那些中原的商人是那麽好接的嗎?這些商人弄不好就是中原的哨探,這些人出沒吐蕃權貴府邸,也不知道帶走了多吐蕃機。
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還不將這些人都抓起來,難道將今日朝議的機都送走的嗎?
“既然大家都是這樣,老夫自然是無話可說,你帶走吧!”韋義策聽了之後,頓時沉著臉,任由祿東讚將人帶了下去。
“看看你幹的時候,以後不要和漢人接了。看看你惹出來的事,那人若是大夏的探,老夫親自將你逐出家門。”
祿東讚一邊押解著沈昌,就聽見後傳來韋義策的怒罵聲,頓時微微點點頭,這些貴族雖然討厭,但總上還是忠誠於吐蕃的。這點和李勣等漢人是不一樣的。
祿東讚跟在鬆讚幹布邊,知道的東西要多一些,雖然李勣這些漢人吐蕃效力,但這些人都是被迫效力吐蕃,一旦這些人進了中原,就會毫不猶豫的和吐蕃為敵,而韋義策這些人看上去已經腐朽了,但這些人出吐蕃,還是忠誠於吐蕃的。
“你這個逆子。跪下。”這個時候後傳來一陣耳聲,耳中韋義策的聲音中充斥著怒吼,顯得很是生氣。
“走,趕離開這裏,免得引起了韋氏的不滿。”祿東讚趕催促著手下人押著沈昌離去。他知道,雖然這是李勣的統一行,但自己登門在韋義策的麵前抓人,還是壞了韋氏的麵。
隻是對方不敢向自己發火,隻能是將怒火對準自己的兒子。
他相信這種事在今日的邏些城隨可見,實在是這些貴族們經常和漢家商旅有聯係,從他們手上得到大量的奇珍異寶,還有新羅、扶桑的。要知道新羅和扶桑的,和吐蕃的子有著很大的區別。
隻是等到了半下午的時候,祿東讚得到了消息,韋義策將自己的小兒子韋節逐出了家門,趕到烏海軍中效力。
頓時讓他化了一聲長歎,實際上,今日白天發生的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實在是因為這樣的事,在吐蕃貴族中很常見,吐蕃貴族希得到更加的寶,隻能和中原的商人勾結在一起。隻是沒想到韋義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蘇勖府邸,頭發現出花白的蘇勖,材瘦削,雙目深陷,他手上正拿著一疊文書,正在核對這麽什麽,李勣、李守素等人都坐在一邊,等到祿東讚走進來的時候,三人了對方一樣,都沒有說話,眉宇之間多有擔憂之。
“怎麽了?”祿東讚詢問道。
“大軍即將開拔,但糧草有些不足。”李守素苦笑道:“我們在這邊堅壁清野,大夏也是如此,一個月前,大夏邊境戒嚴,一粒糧食都不能進吐蕃,中原的人想了許多辦法,但並沒有功,大夏防備的很嚴,這就導致了我們的糧食有些不足。”
“這意味著我們也必須速戰速決,不然的話,就算勝利了,最後的結果也將很嚴重。”李勣麵也不好看,眼見著自己就要指揮大軍決戰了,可是到了後來,你居然說沒有糧草了。
“讚普準備迎娶泥婆羅國王之尺尊公主為妻,以換取泥婆羅國王的支持,泥婆羅國王到時候會派兵一萬吐蕃支援,也會帶來大量的糧草。”蘇勖淡淡的說道。
李勣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隻知道打仗,從來不會管其他的事,有了糧草就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安心和李煜決戰。
“懋功,大夏既然已經封鎖了邊境,說明對方已經做出了決定,兵馬都已經準備完畢,隨時會發起進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進攻的一方,方法總是要多一些,防守總是被,你先回去準備吧!準備好了,就發起進攻,我會盡快敦促讚普北上的。”蘇勖盯著李勣,說道:“此戰的關鍵在你,隻要你在南邊打的越厲害,消滅的敵人越多,掠奪的錢糧越多,讚普這邊的力就越小。”
“這個自然。”李勣也知道自己上的任務重,吐蕃的未來都是掌握在自己上,一旦自己失敗,或者進攻被阻擋,鬆讚幹布在北方就會麵臨極大的力,甚至會崩潰。
“大將軍,吐蕃的那些貴族們家中還有一些奴隸,若是組織起來,未必沒有一戰之力。”祿東讚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安道。
“祿東讚,你認為那些人值得信任嗎?我可是知道,那些家夥和中原的商人聯係很深,哼,我吐蕃的機都是這些家夥泄出去的,他們的人還能信任嗎?”李勣不屑的說道。
祿東讚解釋道:“這些人或許已經墮落了,已經腐朽了,但到底是吐蕃的貴族,他們的榮華富貴都是和吐蕃相連的,吐蕃若是滅亡,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相信,這些貴族們還是很支持讚普的。”當下就將韋氏的事說了出來。
“你啊!韋氏這是做給你或者是讚普看的,免得因為這件事涉及到韋氏,所以才見自己的小兒子趕到烏海去,生死都是聽天由命,韋義策這個老東西可是不簡單的很。一招丟車保帥玩的好的很。”蘇勖聽了頓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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