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決定還是不追擊,李勣這個人手中還有什麽底牌,李煜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追擊,李勣未必沒有後手。
這個家夥在暗中未必不會下狠手,畢竟,李勣的目標從來就是自己。隻有消滅了自己,就能在很短的時間,改變戰爭的走向。
黑暗之中的李勣不知道是到慶幸還是到悲哀,大夏皇帝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追擊,這讓他知道,大夏皇帝實際上已經多力了,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可惜的是,自己的一番布置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但更加鬱悶的是,自己雖然算計到了李煜,但實際上,結果並不是讓人滿意,自己這邊兵馬損失慘重,士氣低落,戰後是什麽況,他到現在還沒有考慮好。
自己一番作猛如虎,結果也是很喜人的,但這樣的結果並不能讓滿意,並不能改變大局,吐蕃仍然在下風,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在諾矣江的下遊,大量的兵馬開始渡江,將士們都是在沉默之中,勝利似乎在離自己遠去。
北岸的戰爭已經結束,而南岸的戰爭也逐漸進了尾聲。鬆讚幹布已經得到了消息,李勣正在率領大軍撤退,頓時知道,晚上的夜襲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他不知道北岸的況,但在南岸,戰果還是可以的,大軍摧毀了尉遲恭的前鋒大營,突然襲擊之下,讓尉遲恭損失慘重,也算是大有收獲。
“大將軍居然撤退了,難道對麵的大夏皇帝手中兵馬如此之多,讓大將軍很難攻克?”鬆讚幹布十分不甘,眼下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擊敗大夏皇帝的最佳時機,現在就這樣從手中流逝,這讓鬆讚幹布到有些鬱悶。
“若非沒有必要,大將軍恐怕也不會放棄進攻大夏軍營的。”祿東讚趕解釋道。
鬆讚幹布點點頭,他也知道李勣和大夏之間的仇恨,若是沒有其他的因素,李勣是絕對的不會撤軍的,既然要撤軍,那肯定是有因素的。
“大夏是真的兵強馬壯,這次沒有擊潰對方,接下來,我們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鬆讚幹布眉宇之間多了一些擔憂,雖然取得了戰果,可是戰果永遠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接下來日子可就不妙了。
祿東讚頓時不說話了,吐蕃的兵馬已經開始撤退,三十萬大軍將會前往犛牛河南岸,憑借犛牛河的地形抵擋大夏的進攻。
“撤軍吧!”鬆讚幹布著對麵軍營,目深多了一些擔憂之,調轉馬頭,轉就進黑暗之中。
黑夜之中的喊殺聲正在減,大夏軍營中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慘呼聲,雖然擊退了敵人,但是因為遭遇了突然襲擊,將士們傷很重。
尉遲恭同樣的沒有派兵追擊鬆讚幹布,這次他也是學乖了,眼前的敵人可不簡單,自己已經上了好幾次當了,若不是麾下將士力廝殺,恐怕這個時候大營都被敵人攻破了。
大軍一直忙碌到天亮,戰場才收拾幹淨,而李煜這個時候,也率領大軍朝犛牛河而來,將吐蕃大營燒的一幹二淨,在上遊重新修建了大營,和吐蕃形對峙的狀態。
“陛下,糧草已經運來了。”這天早上,外麵傳來尉遲恭的聲音,稟報糧草運來的事,這讓李煜鬆了一口氣,沒有糧草,一切都沒有任何用,大軍都有崩潰的危險。
“程咬金和裴元慶那邊有消息嗎?”一場大戰之後,大軍損失慘重,兩支兵馬加起來都沒有十萬大軍,讓人到怪異的是,犛牛河不僅僅為吐蕃人的憑仗,也為大夏的憑仗,讓對麵的李勣不能攻打過來。
也因為如此,李煜晚上才能睡的安穩,最起碼在很短的時間,李勣的兵馬是不可能攻打過來,這恐怕也是意料之外的好消息了。
“回陛下的話,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臣相信,兩人的兵馬應該很安全,畢竟,東西兩線並非吐蕃人防的重點。”尉遲恭解釋道。
“我們是這麽想的,李勣肯定也是這麽想的,現在他以犛牛河為防線,擋住我們的進攻,有十萬大軍就可以了。剩下來的兵馬,足以進攻其他的地方了。”李煜忽然輕笑道:“我猜李勣即將要撤軍了,他四麵為敵,這個時候若不撤軍,擋住了我們這邊,卻擋不住另外一邊,唯有撤軍,他才有一線機會。”
“都是臣無能,讓陛下為難了。”尉遲恭臉上出尷尬之,這件事的確與他有關係,若不是尉遲恭的緣故,十萬大軍差點全軍覆沒,連帶著李煜的兵馬也是損失慘重。
“你是有錯誤,不僅僅是你,就是朕也是如此,我們大夏的將軍都是如此,看看這些年,我們縱橫天下,從來就沒有失敗過,也是因為如此,我們都自大起來,就是李勣,我們也沒有放在眼中,現在好了,李勣這個敵人給了一掌,大戰開戰以來,近十萬大軍損失在吐蕃手中了,十萬兒郎染疆場,這些都是我們的過錯,若不是我們無能,豈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李煜心裏麵也不好。
吐蕃損失了多兵馬,李煜並不會知道,但大夏損失了多,李煜卻是知道的。收和得到不正比。
“等到程咬金或者是裴元慶兵馬到來的時候,就是李勣的死期。”尉遲恭了拳頭,他心裏麵很鬱悶,一場大戰,自己損失了不兵馬,更重要的是,這次大戰失敗,責任肯定是自己。
現在沒找自己算賬,那是因為大戰還需要自己,但秋後算賬是肯定的,就像南線的楊弘禮也是如此,損失那麽多的兵馬,豈能沒有一點懲罰?
“既然糧道已經恢複了,就讓程咬金他們小心一些,不能讓李勣等人再次找到機會。”李煜吩咐道:“現在對方有犛牛河作為憑仗,肯定會派出兵馬四出擊的。未必不會襲擊程咬金和裴元慶兩人。”
“是,末將這就去辦。”尉遲恭聽了不敢怠慢,趕退了下去。
在對麵的犛牛河邊,河水滔滔,昨晚的暴雨讓河水上漲了許多,讓人驚訝的是,李勣居然拿著一釣魚竿在河邊釣魚。
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鬆讚幹布和祿東讚兩人,兩人臉上可見疲憊之,雖然休息了一上午,但兩人仍然沒有睡好。
大戰之下,大軍損失了不,作為進攻的一方,吐蕃的兵馬也損失了不,但更重要的還是接下來的道路,當如何應付,眼前的兵馬不算,南線的兵馬將如何應付等等,這些都是一個問題。
祿東讚正待上前打招呼,卻被鬆讚幹布搖搖頭,止住了對方的作,在他看來,李勣雖然是在釣魚,但實際上,卻是在思考,千斤重擔實際上是在李勣上。
“讚普是想知道我們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李勣聲音中有些疲憊,但還是能覺的出來,其中的決心和鬥誌。
“大將軍猜的不錯,接下來當如何是好,還請大將軍指點。”鬆讚幹布點點頭。他也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擔心,說道:“我已經讓相父在後方征召兵馬,凡是我吐蕃青壯,上至五十,下至十四歲,都在征召之列,這些人稍加訓練之後,就會開赴戰場。任由大將軍調遣。”
這能看的出來鬆讚幹布心中想法,反正事已經是這樣了,要麽被大夏消滅,要麽就是兩敗俱傷,若是真的消滅了大夏的六十萬大軍,相信大夏也是元氣大傷。
大夏立國才多長時間,基未穩,這些年窮兵黷武,百姓死傷無數,若是這場戰爭,大夏損失慘重,未必不會像前朝那樣,那些世家大族會重新掀起一場叛。這是鬆讚幹布最想見到的事。
“讚普都已經破釜沉舟了,那臣還能說什麽呢?”李勣聽了頓時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就讓臣說說眼前的局勢。”
“如此甚好。”鬆讚幹布聽了之後,臉上頓時出喜,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不就是因為這件事嗎?現在大軍境,自己手中的兵馬不足,疲於奔命,在這種況下,迫切需要李勣的知道。
“讚普,昨天晚上雖然我們沒有完我們事先定下來的目標,但實際上,我們已經取得了不小的績,大夏兵馬同樣是損失慘重。中路大軍加上李煜的援軍已經沒有十萬眾,這樣一來,我們在犛牛河對岸的兵馬可以減一些。”李靖見自己麵前的一塊石頭,換一個比較小的。
“可是在我們的左右兩翼還有二十萬大軍,這兩支兵馬隨時會殺過來。”祿東讚想到東西兩邊的兵馬,就有些擔心了。
“大夏的兩支兵馬分別是程咬金和裴元慶兩人率領,裴元慶此人暫且不說,我們就先說說程咬金,程咬金此人最大的喜好就是獲得爵位,按照大夏的規矩,勝利就能獲得爵位,失敗爵位就要下降,程咬金是一個非常喜歡戰功的人,所以這個人容不得一點失敗。”
“大將軍的意思是說,對付程咬金隻要用疑兵就可以了,這樣一來,程咬金就不會冒險前進。我們隻需要裴元慶就可以了。”祿東讚很快就發現其中的問題了。
“不錯。”李勣用讚許的眼神看了祿東讚一眼,這個祿東讚還是很厲害的,自己隻是隨便說說,對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培養一下。
“那對付此人,隻要用疑兵就可以了,足以讓程咬金不敢前進,或者是前進的速度很慢。”祿東讚得到李勣的稱讚之後,連忙說道:“這樣一來,我們的主要力對付裴元慶就可以了。”
“不錯,從某種程度上,我們的確是隻需要對付裴元慶就行了。”李勣點點頭,說道:“隻是,南線的兵力還是了一些。”
鬆讚幹布聽了之後,臉上出一遲疑來,李勣言語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柴紹那邊的兵馬並沒有多,柴紹數萬大軍要應對十幾萬大軍的進攻。在兵力上難免有些不足。
“讓相父將兵馬給柴紹將軍。任由他指揮。”鬆讚幹布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征召出來的兵馬給柴紹,柴紹也是中原大家出,對訓練大軍還是有些心得。
李勣點點頭,他知道鬆讚幹布已經做出決定了,這是魚死網破的節奏。是兩敗俱傷的節奏。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整個吐蕃橫遍野,家家戶戶掛白幡。
“大將軍認為何人去對付裴元慶,何人去對付程咬金?”祿東讚雙目中閃爍著芒,臉上出興之,顯然他已經不滿足於眼前的況了,也想著出征。
鬆讚幹布也將目著李勣。
“臣領軍五萬進攻裴元慶,祿東讚領軍三萬作為疑兵,對付程咬金,讚普領軍坐鎮犛牛河,對付李煜。”李勣想了想說道。
“大將軍這邊的兵馬夠了嗎?”鬆讚幹布有些擔心。五萬大軍應付裴元慶的十萬銳,這是一個很困難的事。
“讚普放心,就算不能擊敗對方,擋住敵人的進攻還是可以的。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時間,隻要我們能堅持更長的時間,勝利就是我們的,大夏的糧草隨著時間的推移,消耗的越來越多,隻要堅持一年的時間,大夏就會堅持不住,那個時候,李煜不會撤兵,中原的那些世家大族也會著他們撤軍,當年楊廣東征的事,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李勣顯得很有把握。
鬆讚幹布和祿東讚也連連點頭,蘇勖在朝中也將曾說過前朝的事,前朝皇帝不是窮兵黷武,然後丟了江山嗎?現在的大夏,隻是因為皇帝所向披靡,為大夏百姓獲得了不的耕地,讓將士們得到不的錢財和,才會跟著皇帝四征討,但一旦失敗,所造的結果也是很恐怖的,整個帝國都會有崩潰的危險。
現在吐蕃就是想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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