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冷哼道:“你是這麽想的,李勣也是這麽想的,他認為在這種況下,我肯定會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小心行軍,認為我會接楊弘禮和尉遲恭的經驗教訓,不敢快速行軍,可是他這次猜錯了。”
“我們的袍澤正在被敵人圍困,他們的糧草已經沒有多了,從道義上來看,我們是需要前去援救的,而且敵人的兵馬並非想象中的那麽多,在麵對尉遲恭的時候,哪裏還有多兵馬來對付我們呢?頂多是是數萬之眾,這些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程咬金臉上出一不屑之,而這種不屑之深深的刺激了程默,年輕的程默聽了雙眼一亮,忍不住說道:“父親所言甚是,李勣這是在虛張聲勢,認為父親謹慎,不敢進攻。”
“不,他不認為我謹慎,他認為我在功勞麵前謹慎,認為我不敢冒險,可是他忘記了一點,大勢在我大夏,大夏兵馬數十萬眾,豈是他李勣能夠抵擋的?吐蕃的兵馬本就沒有多,如何是我們的對手?”程咬金哈哈大笑。
世人都認為他程咬金生魯莽,喜歡爵位,甚至還喜歡搶奪功勞,卻忘記了程咬金也是屬於大夏的將軍,在大夏皇帝的指揮下,吐蕃江河日下,本不敢和大夏兵馬。既然如此,他程咬金又擔心什麽呢?
“父親,您認為眼前的敵人沒多?”程默好像發現了程咬金的一點。
程咬金聽了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不滿的說道:“不管麵前敵人有多,現在我們的袍澤危在旦夕,我們必須要去救,就算麵前有百萬大軍,我們也要殺過。”
“對,對,父親所言甚是。”程默連連點頭。
程咬金說的明正大,或許他說的是有道理的,但程默知道自己老子的心思,更重要的是,程咬金認為自己對麵的敵人並沒有多,自己隻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之後,是一定可以擊潰正麵之敵,順利東進,救援尉遲恭的。
“小子,大老黑擔任中軍,輕敵冒進,這廝不將李勣放在眼中,這才被李勣擊敗,你說,你爹我救了大老黑,他這個中軍主帥的位置是不是應該讓給我?”程咬金拍著程默的肩膀,洋洋得意的說道。
程默睜大了雙眼,看著程咬金,這個時候才知道程咬金心中所想,救援尉遲恭是次要的,更重要的還是想謀取中軍主帥的位置。
“父親,陛下那邊能答應這件事嗎?”程默有些擔心,他知道自己的老子和尉遲恭兩人是好友,但私下裏雙方也是競爭的關係,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在任何時候,雙方都想著對方一頭。
現在機會來了,中軍損失慘重,還需要程咬金領軍前往救援,這就是機會,程咬金這個時候迫不及待的想領軍前往救援,除掉袍澤之誼外,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中軍主帥這個位置。
“嘿嘿,我領軍殺到大老黑麵前,大老黑還好意思和我爭奪這中軍主帥的位置嗎?”程咬金洋洋得意。顯然他都算計好了。
他和尉遲恭兩人的爭鬥此起彼伏,輸贏各半,但現在看來,這次自己走運了,一旦自己的兵馬出現在尉遲恭麵前,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對麵的山嶺之上,祿東讚看著麵前大軍,臉上出一遲疑之上,自己的兵馬敵人相差太大,萬一敵人進攻,當如何是好?
“將軍,敵人已經開始發起進攻了。”
這個時候,山下的號角聲響起,祿東讚見狀,頓時歎了口氣,他就知道,大夏的將軍是不會如此淺薄的,自己派出兵馬在這裏阻攔一下,敵人就會放棄進攻,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裏,等待自己撤軍。
“傳令下去,立刻反擊,狠狠的殺敵人。”
不用祿東讚下達進攻的命令,山上的弓箭如雨,呼嘯而下,朝山下的大夏去。一時間慘聲連連,不時可見大夏士兵從戰馬上跌落下來。
但還有更多的敵人從四麵八方衝了上來,這些士兵悍不畏死,有些士兵十分幹脆的放棄戰馬,從一邊取了大盾,頂著弓箭向上衝來。
吐蕃士兵占據的地方,看上去是一個山嶺,實際上也隻是比一般的地方稍微高一些,有利於防而已,也不算絕對的優勢。
若是強行進攻,還是可以奪取的,祿東讚看著蜂擁而上的大夏士兵,麵無表。
眼前這一切雖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並沒有放在心上,僅僅憑借一道山嶺就能抵擋大夏的進攻,這是不可能的事,若是如此,恐怕大夏也不能奪取整個天下。
很快,雙方的士兵都有所損失,悍勇的大夏士兵雖然失去了地利,但憑借個人的兇猛,還是拚命的向山嶺發起了進攻。
“將軍,敵人的進攻很兇猛。將士們已經抵擋不住了。”
邊傳來親衛的聲音,祿東讚點點頭,說道:“出手中的利箭,命令大軍撤退。”然後轉就離開了前線。
第一道防線的失敗是很正常的事,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很快,一通箭雨之後,吐蕃將士開始後撤。
在他們後,是大夏十萬將士,這些虎狼之師很快就衝上了山嶺,一場廝殺,前後還沒有一個時辰,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大將軍,這吐蕃人也不過如此,才一個時辰,敵人就支撐不住了,就被我們擊潰了。”程默看著地麵上的,十分不屑的說道。
“他們並沒有多人,不過幾千人而已。”程咬金看著地麵雜的腳印,搖搖頭,說道:“敵人這是在堅壁清野,逐步消耗我們的兵力,在前方,或許見的還是這樣的況。傳令下去,將這些盡數焚燒,誰知道這些人當中會不會有人染了瘟疫。”
程咬金是一個惜命之人,在行軍的途中,嚴格的執行李煜的命令,不僅僅是水源,就是戰死的將士,無論是大夏或者是吐蕃,都會將其焚燒的幹幹淨淨,免得會有瘟疫出現。
一惡臭衝霄而起,大夏士兵收拾戰場之後,朝祿東讚追了下去,敵人雖然已經離去,但痕跡仍在,大軍緩緩而行,在道上,仍然能查看敵人撤走痕跡。
“父親,敵人撤走的很匆忙,連旗幟都丟下來了。”程默看著道旁邊的旗幟,忍不住輕笑道:“不會是被我們給殺怕了吧!才會是這幅模樣。”
“小子,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程咬金搖搖頭,說道:“任何事,都必須當麵見到,才能做出判斷,僅僅憑借丟掉的旗幟,就能斷定敵人在逃跑嗎?那大老黑也不會中了埋伏了。”
程默深深的看了自己老子一眼,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老子絕對不像表麵上那樣魯莽而無腦。在其獷的麵容下,是一個狡猾的心。
大軍前進不過三十裏,就見一山道出現在自己麵前,山道上可見有旗幟,甚至還有士兵站立其上,山道中間,隻有一條道路通過,道路隻能容納三騎通過。
“大將軍,敵人真的有埋伏。”程默苦笑道。
程咬金的話還真準,敵人在這裏真的設下了埋伏,用來阻擋大軍,看著眼前綿延不知道多裏的山道,隻要在山道中間,用巨石擋住,大軍就會損失無數人馬。
程咬金不說話,他麵冷峻,看著眼前的山道,取了千裏鏡了過去,眼前的山峰比較陡峭,是一個上佳的埋伏之地,若是在這裏設伏,足以擋住自己很長時間,給自己造很大損失。
但在吐蕃這個地方,山道綿延,山峰,無數山嶺讓人絕,在千裏鏡下,清晰的可以看見敵人在上麵設伏,甚至連掩藏都沒有。
“敵人這是在步步防,阻攔自己東進。”程咬金很快就明白這個道理,從某種程度上看,中線兵馬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然的話,敵人不會如此步步防,阻擋自己東進。
“大將軍,進攻嗎?”程默看著前方的山嶺,有些擔心,按照這樣下去,恐怕等和中線會合的時候,自己這邊的十萬大軍已經沒有多了。
“當然進攻,敵人之所以阻擋我們大軍進攻,為的是什麽,就是為了阻擋我們和中軍會合的時間,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越是不讓我們和中軍會合,那我們就要加快進攻的速度。”程咬金搖搖頭,說道:“或許我們會有傷亡,但敵人的傷亡將會更多,而且,我相信,敵人的兵馬並沒有多。”
程咬金堅信敵人的兵馬沒有多,隻有量的兵力牽製自己,所以這個時候雖然付出點傷亡,但最後的勝利肯定是屬於自己的。
“那是不是休整一陣,然後再行進攻?”程默詢問道。
“不,立刻發起進攻,利用弓箭手發起飽和式進攻,讓這些吐蕃人見識一下我們大夏弓箭的厲害。”程咬金搖搖頭。
他倒是想休整一段時間之後再行進攻,但他見到祿東讚擋在前方的模樣,就知道自己不能按照以往的慣例,緩慢進軍,這將會對中軍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唯有立刻發起進攻,擊敗眼前的敵人,快速的和中軍會合,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進攻。”程默見程咬金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敢怠慢,趕命令大軍發起進攻。
山頭上的祿東讚沒有想到程咬金居然這麽犀利,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就下令大軍發起進攻,心中生出一不妙,眼前的一切好像和自己所猜想的不一樣。程咬金為何這麽莽,為何在這種況下,還敢勇廝殺,難道就不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計謀嗎?耗費這麽多的兵力,等到了中軍的時候,還剩下多士兵?還能繼續戰鬥嗎?
局勢的確超出祿東讚的預料之中,程咬金也認為敵人背後肯定是有謀的,這種節節防的手段並不稀奇,不僅僅是在延遲前進的速度,也是在設計自己的兵馬,好讓自己損失慘重,正在不停的削減自己的兵馬。
“不是說程咬金很重視自己的爵位嗎?這大軍征戰若是出了問題,損失過多,大夏皇帝豈會放過他?”祿東讚心中很好奇,眼前的程咬金和李勣所推演出來的不一樣。
他哪裏知道李勣所猜想的是有道理的,但自己一番作讓程咬金到了力,察覺到了中軍的不妙,一旦中軍出了事,程咬金這支偏師也會倒黴,麵對這種局麵,程咬金哪怕知道前方有危險,也隻能力廝殺,好將中軍解救出來。
空中無數利箭朝山腰上落了下來,就聽見一陣陣慘聲傳來,雖然這些吐蕃也是豎起了盾牌,擋住來的利箭,雖然吐蕃將士們在反擊,可又能怎樣,祿東讚手上的士兵太了,偶爾的反擊並沒有任何用,一支支利箭落下,很快就滿了半山腰。
“大將軍有令,沒人箭五支。”一聲令下,剛剛結束的一箭雨,很快又見一箭雨,殺的吐蕃士兵隻能死死的趴在地上,用盾牌護住自己。剛才和大夏士兵對的人已經在第一的箭雨中被殺了,現在剩下來的隻能是茍活著,期待著空中的箭雨停下來。
可惜的是,現實再次給了祿東讚一個耳,敵人的弓箭並沒有停止,而是整整了五,這才停了下來,等到他從一塊巨石後麵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麵前盡是利箭,或是大地,或是山石之間,或是盾牌之中,但更多的還是中了吐蕃士兵。
一時間遍地都是,那些將士們就好像是一個刺蝟一樣,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也有些士兵隻是傷了,此刻正躺在地上發出一陣陣聲。整個陣地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祿東讚一下子震驚了,不僅僅是程咬金的莽,更是彰顯出了大夏的富裕,一口氣出了這麽多利箭,也是不簡單。這利箭出去容易,可是製作出一支利箭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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