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拚命討好錢通海，送錢送那是沒得說了，可錢通海無意中見到了白水仙，就對白水仙起了心，於是暗示冷心仁，隻要白水仙讓他滿意，他就會讓冷心仁滿意，否則免談，所以白水仙今天不得不來赴約。

頂天先前聽到了錢通海的話，隻是前後原委沒明白，這時聽白水仙一說，徹底明白了，頓時就怒從心頭起：“冷心仁讓你來的，他還是人嗎？”

“不是。”白水仙搖頭：“他沒有要求我來，隻是，隻是跟我說了錢局長的要求。”

“那他現在在哪裏，你過來，他知不知道？”頂天怒問。

白水仙無法回答，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很明顯，冷心仁是知道的，雖然沒有明著要求，但是給了暗示，然後白水仙來，他也沒有阻止。

“豈有此理。”頂天怒罵：“他在哪裏，我去揍死他。”

“不要。”白水仙忙來扯他，起得急了，一個踉蹌，竟一下撲到了頂天懷裏，頂天忙要扶，不想竟一把抱著頂天，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不要，頂天，求你了。”

紅星廠的第一，冰清玉潔的水仙花，竟然委屈了這個樣子，頂天心中的憤怒，真的無法形容，但這會兒他隻能安白水仙：“白姐，你別哭了，我聽你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白水仙答應了，鬆開頂天，包廂裏都有洗手間的，進去洗了臉，收拾了一下才出來，依舊是豔照人，隻是眼晴有點紅腫，卻更增一讓人憐惜的味道。

頂天打了個車，送白水仙回家。

白水仙家在一個高檔小區，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布置得很豪華。

白水仙是紅星廠男青年中的第一，還是青工中最眼熱的金凰，嫁到了東城這樣的大都市，老公還是科長，年紀輕輕，前途無量。

頂天曾經也是這麽想，今天才知道，表麵風的白水仙，竟有著這樣難言的苦楚。

頂天心中因此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憤怒，見了冷心仁，他一定要責問冷心仁，要是回答得不好，他無論如何都要揍他幾掌。

但冷心仁不在。

“你老公出去了？”頂天奇怪：“應該下班了吧。”

“他。”白水仙似乎有什麽難言之，猶豫了一下，才道：“他可能出去喝酒去了。”

這話倒讓頂天心中好想了一點。

拿老婆換帽子，至他心裏還是不甘心，要去喝悶酒，多算有點人味，頂天心中的火氣也就消散了些。

白水仙給他泡了茶，又道：“頂天，今天的事，你千萬別跟人說。”

“放心，我不會跟人說的。”

“跟誰都不要說。”白水仙還有些不相信他：“跟香香也不要說。”

頂天很想說，他跟吳香君其實沒什麽，但這話說出來，估計白水仙也不會信，隻好認真的點頭：“白姐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爛到肚子裏，跟誰都不會說的。”

白水仙這才放心，又閑聊一會兒，冷心仁卻回來了，喝得眼晴發紅，顯然是半醉了。

“心仁。”

白水仙忙站起來，幫他拿著包。

冷心仁看一眼頂天，道：“誰啊。”

“紅星廠的子弟，頂天。”白水仙忙解釋：“就是前幾天跟我弟弟打架的那個。”

“你那弟弟，就是欠揍。”冷心仁哼了一聲，白水仙麵上便的，卻沒有反駁，而是低頭幫冷心仁拿拖鞋。

服沒換，還是那中V領的無袖衫，又是在家裏，也沒怎麽注意，偏偏又是對著頂天的方向，這麽一低頭，頂天便看到了很深的風景。

然而這一刻，頂天並沒有半看的心，心中反而是一種強烈的痛楚。

白水仙在冷心仁麵前的表現，太弱了，似乎時時刻刻在討好冷心仁。

“都羨慕嫁得好，卻原來是這樣。”頂天暗暗搖頭。

冷心仁並不搭理頂天，搖搖晃晃往臥室裏走，白水仙慌忙扶著他。

頂天實在看不下去了，道：“白姐，我先走了。”

白水仙道：“你再坐一會兒啊。”

“不坐了。”頂天說了這一句，直接起出門。

到外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紅星廠的人難，無論在廠裏，還是出來混，都不容易，從阮小玉吳香君白鐵奇六子到他自己，各有各的難，他現在不難，隻是莫名其妙出了桃花眼，否則他不會比六子或者白鐵奇混得更好。

原以為白水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這個樣子。

“啊。”頂天忍不住一聲狂吼。

打個的，到圓圓夜總會，高衙他們約在這裏，這一夜，頂天喝得大醉，還是吳香君把他弄回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上了個廁所，看一眼旁邊吳香君的屋子，這死丫頭索是敝著門睡的，依舊是吊帶式睡，睡相實在不雅。

不過頂天現在沒心思看。

頂天心中憋了一口氣。

“錢通海你個王八蛋，欺負我紅星廠的人，老子不玩你個仙死，不頂天。”

他也不再去花鳥市場那旗袍子了，洗了澡下樓吃了早餐，就去城建局。

他也不進去，就在樓外守著，當然不能傻等，他招了一隻蜂，借眼進城建局大樓溜了一圈，聽到了一點消息，知道錢通海上午會來主持一個會議。

“哼哼，昨天的包消了是吧。”

頂天心中冷笑，找了一下，找到幾隻馬蜂，住了，那些馬蜂就乖乖的，落在樹上，一不。

過了十來分鍾，一輛奧迪開進去，頂天估計可能是錢通海的車，就讓那些馬蜂飛起來，其中一隻為指揮，因為他借眼，隻能借一隻蜂的眼，並不能借一群蜂的眼。

馬蜂飛到車子上頭，車門打開，下來的果然是錢通海，昨天給蟄了三針，但城市裏的蜂，毒不大，所以基本上消了腫。

“給我蟄。”

看清是錢通海，頂天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