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轉出去,一個伙計便進來了,道:“小姐,有幾位客人說要找您。”
蘇靈面容一整,道:“請進來。”
“是!”伙計出去。
來的人,正是大梁的天子和清河以及綠淺姑姑。
清河與皇帝已經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聽了蘇靈要降價,皇帝的心有說不出的滋味。
當年,也曾有一年,因收不好,城中米商都囤積大米,高價賣出,百姓苦不堪言,云兒得知之后,痛斥米商惡狡猾,自私自利,還說,若有一朝,開設米糧店,絕不會讓百姓雪上加霜。
想不到,今日在這里,聽到相同意思的一番話。
伙計出來請他進去的時候,他還沒能回過神來,昔日之事,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有那麼悉的覺。
當他看到蘇靈的那一刻,才是真的徹底震驚了。
蘇靈和云兒,面容上的相似度不高,但是,眼神,神,乃至整個氣質,都十分相像,尤其是剛聽了說的那番話,心里更覺得相似不已,仿佛們就是同一個人。
清河看著皇帝的神,心里有些擔心,這一次的見面,本來是在安排之的,只想讓蘇靈順利地接掌慈院,但是又怕節外生枝。
因為,太明白,當深著一個人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磁場,這種磁場讓人產生一種無法解釋的第六,不管變什麼樣子,你總能認出來。
如今的云妃,除了蘇家的案子和為六皇子籌謀后路,不做其他想,并不愿意續這份舊緣。
蘇靈首先站起來問道:“請問尊駕是?”
皇帝收回盯著的眸,微微一笑,“鄙姓梁,是淮安的商人,也是做米糧生意的,聽聞蘇家商號的新掌柜上任,特意前來拜訪。”
說完,他讓喜公公把拜訪的禮呈上。
蘇靈笑道:“原來是梁老板,請坐。”
皇帝座之后,問道:“冒昧問一句,剛才在下聽見小姐吩咐賬房,說要調米價,這滿城的商人都在提價,為何小姐卻要降價?”
蘇靈道:“我們自產自銷多,所以,沒有提價的必要。”
“即便是自產自銷,可今年的收不好,降價之后,你們的利潤不是降低了嗎?”
蘇靈道:“銀子是賺不完的,今年賺不了多,明年還可以繼續賺,最重要的是路還沒斷,還有賺錢的機會。”
“小姐所言甚是!”皇帝滿意地點頭。
“梁先生也是做米糧生意的?”蘇靈問道。
“是的。”他介紹清河,“便是小,在下特意帶來認識認識小姐,日后或許有合作的機會。”
“見過蘇小姐。”清河上前施禮。
“梁小姐好。”蘇靈站起來還禮,“快快請坐。”
清河坐下來之后,問道:“不知道小姐是以什麼宗旨做生意呢?”
蘇靈微笑,“這做生意,當然講究的就是誠信。”
“誠信?這是最基本的,誠信之后呢?”清河再問。
蘇靈想了一下,“問心無愧吧,我賣商品給我的客人,無論是質量還是價格,都要問心無愧。”
“所以小姐在各大米商都哄抬價格的時候,卻故意下調價格,但是小姐不怕被人說是惡意競爭嗎?”綠淺姑姑問道。
蘇靈看向綠淺姑姑,見到悉的舊人,心里總不免有些慨傷。
道:“做人,無論做什麼事,總有兩面,有人指責也有人稱好,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要問心無愧了,只要你做到問心無愧,便可淡然面對各方的聲音。至于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下調米價,一則,是因為低下階層確實艱難,而我們蘇家不在乎多賺這幾兩銀子。二則,若全國都在哄抬價格,我蘇家也跟著上漲,對國家營造的力是顯然而見的。但是若我反而降價,那麼,其他的米商即便上漲,也不會上漲太多,至,不會再出現多年前曾出現過的危機,不知道你們可記得八年前,也曾試過一年收不好,那一年,米價瘋長,制不住,幾乎導致民變,我蘇家商號米糧生意遍布全國,所以,若我降價,就可制米價瘋長,比朝廷出任何的政策都管用。”
皇帝看著這侃侃而談的子,幾乎要拍手贊好,一個商人,尚且懂得從大局出發去想,他那些高居廟堂的臣子,卻只懂得蠅頭小利,目短淺。
他拱手,“聽小姐一席話,教了。”
蘇靈微微一笑,“其實我跟梁老板說這麼多,也是有私心的,方才聽梁老板說您也是做米糧生意的,我希,梁老板不要跟風抬價,因為,抬高米價,對我們商人而言,不外乎是多賺些銀子,可對百姓而言,則是吃飯的力,沒窮過的人不知道家里揭不開鍋是什麼滋味。”
皇帝不欽佩,“難怪蘇家商號這麼大一盤生意,會到一個子的手中,蘇老爺子此舉,著實英明,小姐仁心,不下于當日的云妃,朕……真讓人敬佩不已。”
說到云妃,蘇靈的臉微微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我所言,所做,也是昔日堂姐所教導。”
“原來是這樣!”皇帝輕輕地說了一聲,凝著那張與云妃有些相像的面容,心中不免傷,他失去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子。
幾人又談了一會兒,皇帝便起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蘇靈還是有些張地看向清河,不知道今天自己有沒有過關。
一定要取回慈院,那是的心。
而且,如今的慈院雖然由綠淺姑姑看管,但是,綠淺姑姑要照顧宮中的事,對慈院很多事都照顧不周到,便出現了,長此以往,便失去了創辦慈院的初衷。
清河給了一個安的眼神,然后陪著皇帝而去。
在回宮的路上,皇帝對綠淺姑姑道:“明日傳宮。”
綠淺姑姑問道:“皇上的意思,是有心把慈院給?”
“今日聽的談吐,是最合適的人選,而去,又是云妃的堂妹,有此遠見,日后必大。”皇帝道。
清河聽得此言,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拿回慈院,是為蘇家翻案的第一步。
因為,要從民意上聽取聲音,才可以打開這個缺口,再用銀子收買一些員,提出此案的疑點,這上下打通,得花不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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