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德冷冷地道:“母親,我再申明一點,我俞德,但是同時,我也姓梁,祖父一直都我梁德,讓我不要忘記故國,所以,一旦兩國戰,我不會襄助北漠,希母親諒。”
俞老夫人慘白著一張臉,倒一口冷氣,“你是要把你外祖父一家置于火上啊。”
俞德冷冷地道:“母親,那你又把靖州百姓置于何地?一旦梁國戰,靖州百姓首當其沖遭戰火禍延,我駐守靖州,就是要守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
“他們和你有什麼關系?他們只是陌生人,你外祖父一家,在你年的時候對你這般的好,你怎能忘恩負義?”
俞德冷笑,“母親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您的養育之恩,倒是母親卻忘記了這些年,是誰在養育我們俞家。”
老夫人橫蠻地道:“亡國之人,供養我們不是應該的嗎?他們梁國皇帝沒有本事,就休怪旁人,認命就是。”
俞德冷冷地道:“母親這些話,不免讓人心寒,話不投機半句多,母親不走,我走就是。”
說完,牽著俞夫人的手,拂袖而去。
俞老夫人氣得在他背后破口大罵,“我千辛萬苦,就是養育出你這種白眼狼?還不如在你出世的時候就把你給掐死了,免得你今日來氣我。”
俞德心里有說不出的悲哀,母親把妹妹丟掉的事和讓俞茜兒殺害小眉的事,徹底把他的心傷了。
這等殘忍的事,竟是發生在他的邊,犯下此等殺業的人,竟是他的生母親,他如何接面對?
一怒之下,他帶著俞夫人去了梁作超的府中。
高凌風沒想到俞德會來,當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高凌風看到俞德眼中的猜忌與疑,他知道,事被他弄僵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俞德上前問道。
高凌風沒看俞夫人,在這個時候,他不能拉上俞夫人。
“大將軍,在下是來找老爺子的。”他如實回答。
“找他老人家做什麼?”俞德頓時警覺起來。
高凌風鎮定下來,他直言道:“實不相瞞,俞大將軍,其實我不是什麼俠士,我也不凌,我高凌風,是大梁的軍統領。”
“什麼?”俞德倒一口冷氣,陡然怒道:“你竟敢騙我?你有什麼企圖?”
高凌風正說話,俞夫人卻一步上前,攔在了兩人中間,看著俞德,輕聲道:“不如讓我來說吧。”
俞德疑地看著,“你說?你知道?”
高凌風也看著俞夫人,之前難道什麼都沒說嗎?那這會兒是要全部說出來?
俞夫人著俞德,道:“他來鎮找過我,也跟我說過他來的目的。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先說一件事,之前我跟你說過,小眉曾被俞茜兒推下懸崖,能大難不死,是因為高凌風路過救了,當時小眉了很重的傷,他也不知道小眉的真正份。到后來,小眉傷愈,說起自己的世,他才知道小眉是你的兒,所以,他千真萬確是小眉的救命恩人。”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他來鎮的目的,是為了勸服你回國,回梁國,在勸服你之前,他首先勸服了小眉,小眉一直跟我在鎮生活,對大梁有深厚的,所以小眉已經同意幫他,但是小眉不知道你的想法,是否愿意回國,因此,小眉才在客棧了猶豫著不肯回來。小眉后來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去鎮找我,因為他知道你聽我的話,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太管國家的事,所以,我讓他去找老爺子,我告訴他,只要老爺子同意,你便一定會同意。”
眉目溫地看著高凌風,“你是聽了我的話,才來了這里吧?”
高凌風點點頭,“夫人,正是這樣。”
他心頭著實奇怪,為何俞夫人沒有揭破假冒俞小眉的事?難道不想讓俞德知道俞小眉已經死了的事?俞德會相信嗎?這些話,似乎并未能讓人信服。
高夫人的話其實也是百出,只要俞德細心推敲,定能看出破綻來的,但是,他從來不會去懷疑夫人說的話,他不是認為夫人不會騙他,事實上,即便騙他,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一個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鐵漢,對著自己深的子,可以化作繞指,這奇異的畫風,卻毫無違和。
俞德看著高凌風,“原來是這樣,是大梁皇帝讓你來的?”
“大將軍,正是!”高凌風道:“不如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說。”
俞德擺擺手,“你先不要與我說,正如我夫人所言,一切聽老爺子的,你最好等老爺子回來問個明白,但是,老爺子雖然對故國難以忘懷,卻未必愿意回國。”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怎麼不會呢?”
三人看過去,只見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家從外面健步如飛地進來,他后跟著兩人,一男一,男的俊,的絕,看得高凌風眼珠都快掉下來。
這不是寧靖哥哥與清河姐姐嗎?
“祖父!”俞德上前見禮。
“小子,進去說話吧。”梁作超停在俞德的面前,眉目犀利,卻也含著一欣賞慈之。
“小眉!”俞德見到清河,微微驚愕,“你怎麼與太爺爺在一起?”
清河微微怔了一下,俞德還什麼都不知道嗎?看他的手牽著的子,應該就是俞夫人,莫非俞夫人沒跟他說麼?
正怔愣之際,俞夫人溫地上前牽著的手,“小眉,見了父親,怎麼也不一聲啊?”
俞夫人的手指在的手心了一下,清河心里明白過來,俞夫人是要掩飾,連忙上前,喊了一聲,“父親。”
“回來就好!”俞德慈地看著清河,“你這孩子,不在客棧好好呆著,竟是去找你祖父了?”
梁作超看著清河,淡淡地笑了,“沒錯,去廟里見到我了。”
梁作超自然知道清河不是俞小眉,清河在廟里都直言告知了,如今只有俞德還蒙在鼓里。
清河三人都沒有想到,本來百出的故事,因著俞夫人和梁作超的瞞,竟無比順利地繼續編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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