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孩大。

驚怒之下，更多的自裡瀉出，衆鬼越發興。

見此景，李閒無法再淡定下去，他大步走上前，一掌打開男那猥瑣的手，又將另兩個男人從孩邊推開。

“啊——有鬼！”

“靠，鬼出來了！”

“什麼鬼，肯定是工作人員！”男雖然這樣說，但聲音已然發，“喂，扮鬼的，我告訴你啊，我可練過散打，再來嚇我，小心我踹死你——”

三個大男人大喊大，雙拳拼命揮舞著，唯恐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再襲擊他們。

那三個男人尖聲的影響，孩也越發恐懼起來，上的像決堤的河水一般，洶涌而出。

衆鬼互相推搡著，爭搶著那些。

再這樣下去，孩的會垮掉，甚至會沒命的！

前些年全國風行鬼城，曾有人在裡面被活活嚇死——現在想來，那未必是嚇死的，很可能是氣被鬼吸盡而死。

李閒衝過去，一手揪一個，將圍在孩邊的鬼全都扔得遠遠的。

孩裡的頓時停止流瀉。

“你這個新鬼蛋子，不想在圈子裡混了是吧！”衆鬼紛紛飛回，將李閒團團圍住。

李閒瞪著他們，舉起雙拳，作好了格鬥的準備。

他始終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說話聲會被遊客們聽到。

那個瘦高的鬼突然發難，縱跳起，朝李閒的心窩撞過來。

李閒飛起一腳，踢皮球似的，將他一腳踢飛，撞在牆上，又穿過牆跌到了鬼屋外面。

“他是半鬼，上還有很多本命氣，咱們現在收拾不了他，等過幾天他的本命氣耗盡，咱們再慢慢折磨他！”一鬼說道。

於是，衆鬼放棄了和李閒決鬥的打算，連同那穿牆回來的瘦高鬼，像一羣圍在刑場邊的烏，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孩，目裡都流出難以遏制的貪婪。

擔心衆鬼再侵擾孩，李閒乾脆跟在孩後。

當他和孩近在咫尺時，忽然覺到一約可以嗅到的人氣息，嫋嫋浸自己的，電流般在四肢百骸間瀰漫，暖融融的，通舒泰。

細眼一瞧，那孩的又開始流瀉那若若現的，正匯自己的。

李閒連連後退，直到離一米多遠時，那才停止流瀉。

“這新鬼蛋子是個傻鳥，連這百年難遇的上乘氣都不吸！”

“靠，他不吸也不讓咱們吸，氣死老子了！”

衆鬼紛紛罵。

李閒充耳不聞，一直護送那孩闖過了所有的關卡，離開了鬼屋。

衆鬼見李閒不再跟著那孩了，便放肆地追了出去。

自知不能做那孩一輩子的保鏢，李閒雖心有不忍，卻也沒有再出去干涉。

衆鬼並沒有得逞，也不知他們了什麼打擊，不幾分鐘，便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下午六點，同事準時來接李閒的班。

李閒到更室換好服，離開了俱樂部。

商貿大廈樓下，李閒又遇到了那個孩，在站牌等公車。

同闖鬼屋的那三個男人，正不遠不近地跟在後，不懷好意地打量著。

李閒走過去，站在離孩一米多遠的地方，輕聲提醒道：“小心後那三個人！”

“謝謝，我知道的。”孩扭頭，厭惡地瞪了那三個男人一眼，然後說，“我已經給我爸打過電話了，他會到我們小區門口的公站接我。”

李閒點點頭，不再說話，假裝自己也在等公車。

若那三個傢伙敢在這裡欺負孩，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公車很快便到了，孩上了車，那三個男人立即跟了上去。

李閒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到車上保護那孩，一個風度翩翩的白髮老者忽然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道：“謝謝你小夥子！放心吧，有我呢。”

公車門已經關上了，老者也不著急，徑直穿過車門，站到了那三個男人和孩的中間。

擁的車廂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他。

原來他也是鬼！

公車開了，老者隔著車窗，慈祥地衝李閒微笑著。

…

…

傍晚的市區，燈紅酒綠，一片喧囂。

李閒發現，從商貿大廈到地鐵口這段不過五六百米的路程，竟然有十幾個鬼在活躍著。

“嗨，新鬼蛋子！”一個玩板的鬼，和李閒打了聲招呼之後，瀟灑地從他邊了過去。

路人們不但看不到那鬼，連那鬼腳下的板也看不到。

難道板也有魂嗎？不對，那顯然是真實的板，只不過被做了特珠的理。

李閒一邊走路，一邊思索著。

“喂，你還是半鬼吧？”一個小販打扮的鬼湊到李閒面前，低聲音鬼鬼祟祟地說，“半鬼吸不了太多氣的，等你的本命氣耗完，就該灰飛煙滅了。”

李閒不理他，徑直走自己的路。

煙滅就煙滅，反正以這種形態在世間存在著，奇怪的。

“我可以幫你變真正的鬼。”小販極力遊說道，“只要你承諾變真鬼後，每年給我一百兩氣。”

“你每天需要多氣？”李閒忍不住問道。

“我每天跑業務，需要的氣自然多一些，至一錢吧。”小販鬼隨口答道。

看來鬼們的計量單位和舊時通用的白銀相似，都是以兩和錢來易的。

十錢等於一兩，一百兩氣，足以讓一個鬼生活三年了！

鬼屋那些鬼每天起早貪黑地吸氣，也不過勉強混個肚子圓，一百兩顯然是個大數目。

李閒搖了搖頭，更死了變真鬼的心。

做人的時候，房貸、信用卡什麼的，已得他不過氣來；還未做鬼，便背上這麼沉重的包袱，了無生趣。

“是，我承認，這價格確實有些高了，但你想想，比起連魂魄都沒了，這點氣又算得了什麼！”小販見李閒不心，遂做出跳樓大甩賣的架勢，“八十兩行不行？七十兩，不能再了！我還要搭進去好幾張神符呢！”

“神符又是什麼？有關半鬼的事你能先給我介紹介紹嗎？”既然他著自己不走，李閒便想借機解決一下心裡的困。

“哈，神符，這可太重要了！”小販唾沫星子飛，一副要給李閒上課的架勢。

尚未開講，他像在李閒後看到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忽然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的生意我不做了！”說完扭頭就跑。

李閒忙轉往後面看，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紅影子迅速飛進了人羣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