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詩謠蹲在魚缸的一角,額頭在玻璃壁上,一雙霧濛濛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癲狂的鷹爺。
此時,只有鷹爺是實狀態。
看到鷹爺對著空氣踢打,看到鷹爺的兩條莫名其妙地斷了,又看到忽然起了一團火,竟然把那兩條斷肢燒了……
完全看不到李閒他們,亦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自被抓進氣工廠那一天,就被關進這魚缸裡,對半鬼世界,仍一無所知。
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人類的思維,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忽然,看到鷹爺厲聲尖著,飛到前面,揮起拳頭,將魚缸砸了一地碎片。
常詩謠頓時覺得呼吸變得不暢起來,越來越急促,終至於呼吸不上來,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
…
“詩謠!兒!我可憐的兒!嗚嗚嗚嗚……”常有財看著呼吸越來越微弱的常詩謠,急怒加,慟聲大哭。
作爲一個天級神符出的半鬼,一旦起了必死的拼命之心,即便沒有四肢,也是極兇悍的。
剛纔,他第二次衝向鷹爺,再次咬住了他的咽,不顧他的拳打腳踢,拼命撕扯著鷹爺那幾乎快要斷掉的脖子。
鷹爺,甚至李閒和小芊,都被他這種不要命的勢頭鎮住了。
仍被修煉之後的反噬之力折磨著的鷹爺,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脖子被咬斷陷昏厥狀態,他們必然不會給自己恢復的機會,一定會一把火把自己燒了。
眼瞅著李閒和小芊的攻擊又到,一臉絕的他以爲自己就要完了的時候,突然瞥見了魚缸的李詩謠。
鷹爺靈機一,雙手在地板上一拍,藉著反彈力,拖著咬在自己脖子上的常有財,飛到常詩謠面前,砸碎了魚缸,並順手搗毀了魚缸裡的氧氣系統。
不出他所料,魚缸一碎,來自常有財的危機頓時解除……
常有財用自己那球一樣的輕輕撞擊著常詩謠大:“兒,快醒醒!求你們救救我兒——”
李閒見狀,忙衝過去,試圖把那氧氣系統修復過來。
作爲理工學院的畢業生,這方面的知識他還是懂一些的。
“李閒哥哥,死了就死了,有什麼打的!”小芊一邊迎戰鷹爺,一邊道,“這混蛋的虛弱期快過去了,先把他殺了再說!”
小芊的話固然沒錯,但李閒卻不忍輕易放手。
常有財和常詩謠讓他想到了林繼業和林薇。
若是魂導林繼業遇到了這樣的危機,他豈能不管!
若是林薇命在旦夕,他又豈能不救!
鷹爺自然要殺,但他也希保重常詩謠的命!
李閒努力了片刻,見那氧氣系統被破壞得太嚴重了,實在無法修復,便放棄了。
他將轉化實狀態,然後飛起來猛踹天花板。
外面的廠房裡便有氧氣,只要把常詩謠送到外面,就得救了。
但常詩謠是人類,的不能穿越障礙,要想帶出去,必須將天花板打破一個。
李閒飛起來連踹數腳,他那驚人的力量,將掛在牆上的油畫都震掉了許多,但天花板是沒有被踹破。
這室的天花板與廠房的地板之間,有三四米厚,且全是渾然一的堅巖石,只怕一時之間是踹不破的。
李閒忽然想到,當初常詩謠被送進這地下室的時候,一定是通過口送進來的,只不過這口重新被封住了而已。
那個地方應該容易被打破。
想到這裡,李閒又立即將調到虛無狀態,準備穿越進天花板裡,找出那個口。
“爸——”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孩子的哭喊聲,“爸,你怎麼了?你的胳膊和呢,你的耳朵和鼻子呢!嗚嗚嗚……誰這麼狠,把你傷害這個樣子!”
李閒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來不及了。
常詩謠缺氧太久,已經死了!
轉過子,他看到常詩謠的魂魄已從裡分離出來,正傷心絕地抱著常有財那球一樣的大哭。
“兒,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沒本事救你——”說未說完,常有財也泣不聲。
“爸,胡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常詩謠忽然瞥見了自己的,驚得哆嗦了一下,“這、這是誰,長得和、和我好像——”
看著父親那痛苦的臉,又看著那和一模一樣的,明白過來了,聲道:“爸,我死了嗎?現在的我是鬼嗎?”
“不錯,你死了!就是被這混蛋害死的!你爸也是被這混蛋整殘的!別哭哭啼啼的了,藉著你現在的本命氣,快殺了這個混蛋報仇!”正和鷹爺鬥在一的小芊大。
見小芊鬥得有些吃力,李閒下自己的外套,扔給常詩謠,然後迅速加戰鬥。
正於下風的小芊,一下子輕鬆了大半,鷹爺被兩個人死死鉗制著!
常詩謠著子在魚缸裡生活了幾年,已經對穿服的事麻木了。
接過李閒的外套,才意識到這一點,忙套在上。
李閒的外套又寬又大,下襬及至的下,正好能完全遮。
“爸,我這就給咱們報仇!”常詩謠抱了抱常有財,轉過來,憤怒的目鎖定了鷹爺。
“孩子,小心些!”父連心,常有財仍像對待人類似的囑託著兒。
此時,李閒正用胳膊勒著鷹爺的脖子,小芊死死地扭著鷹爺的胳膊。
帶著新仇舊恨,常詩謠拼盡全之力,大著,踹向了鷹爺。
鷹爺的頓時被踹得變了形,並同時向後飛去。
連和鷹爺纏打在一起的李閒和小芊,也被帶出去了五六米。
本命氣果然彪悍無比!
鷹爺雖已是強弩之末,李閒小芊常詩謠並沒有毫的留,三人幾乎同時朝鷹爺衝過去,而且三人對準的都是鷹爺的腦袋。
相信這一擊之下,鷹爺的腦袋不被打碎也會被打掉,縱然他恢復得再快,至也需要幾個小時。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到鷹爺面前的時候,只見鷹爺眼晴裡的一閃,神頓時抖擻數倍。
“小心,”小芊大,“這混蛋的反噬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