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花園的一側,竟然是一個由白紗搭就的雅緻的小靈堂。
沒有畫像和照片,沒有賓朋,沒有哭聲。
祭臺之上,只點燃著兩支白蠟燭,擺著一個白玉雕刻的靈牌。
靈牌上也只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瑟堇之靈位。
那琴之人,正盤坐在祭臺下面,一頭秀髮隨風輕舞,修長的纖纖十指,在古琴琴絃上,細挑輕按,天賴般的琴音,緩緩在指尖流淌著,聞者心醉之餘,又莫名憂傷。
“哇塞,這纔是古典人吧!”蘇傲辰頓覺驚豔。
“蘇兄,眼睛睜大點,穿著男裝呢!”他們雖然都在千米之外,且同是天級半鬼,但李閒的視力要更勝一籌,他當先發現,那琴之人,竟然是勾魂殿殿主。
一聽男裝,蘇傲辰便驚悟:“靠,怪不得勾魂殿主沒有親自追咱們,原來他死了人了。”
既見勾魂殿主,兩人哪還敢在附近逗留,轉就疾逃。
悠揚的琴聲不止,他們稍稍放心,朝相反方向一口氣逃出了幾千米後,才停了下來。
“應該沒發現咱們。”李閒鬆了口氣。
“那瑟菫是勾魂殿主的什麼人,那麼傷心,不會是小人吧?”蘇傲辰笑道。
蘇傲辰的聲音剛落,那琴聲戛然而止。
“不會發現咱們了吧?繼續逃!”李閒道。
“哈哈,李兄,你不懂音樂,這正好是一個曲子結束,所以才停下來——啊——”說了一半的蘇傲辰突然大起來。
李閒一看,勾魂殿主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他們後,並掐住了蘇傲辰的脖子。
李閒還未來及做出任何反應,他的脖子也被勾魂殿主那又涼又的手掐住了。
李閒和蘇傲辰力掙扎,但他們連殿主的子都近不得。
勾魂殿主抓著他們,就像年人抓了兩個剛蹣跚學步的小孩似的,不費吹灰之力。
“靠,李兄,咱哥倆今天看來要待在這裡了!”蘇傲辰見完全掙扎不,索放棄了,破口大罵道,“喂,你這個不男不的傢伙,快把我們放開……”
李閒則不斷地嘗試著對付勾魂殿主,奪氣、鬼、蟲祖,幾乎番試了個遍,但境界差距太大,本傷不得分毫。
大罵也好,襲也罷,勾魂殿主並不理會他們,只是掐著他們的脖子,拖著他們,姿輕盈地飛到了靈堂前。
他似乎仍沉浸在剛纔那憂傷的琴聲裡無法自拔,表漠然,眼圈微紅。
“這傢伙是把自己當林黛玉了?”
“是啊,你也看出來了?你看他那傷心絕的樣子,搞得跟賈寶玉剛在他面前自刎了似的!”
“其實他長的還行,近看倒不像是的!”
“看著滴滴的,其實險毒辣得很!”
……
要殺要剮總得說一聲啊!可勾魂殿主像夢遊似的,一言不發,搞得李閒和蘇傲辰心裡越發沒底,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麼對付他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刺激著勾魂殿主,無非是想揣測一下他的態度。
可是勾魂殿主就像沒聽到似的,一直默然無語。
他將李閒和蘇傲辰抓在了一起,另一隻胳膊陡然長了幾百米,不知從什麼地方抓過來了一個兩米高的煉丹爐。
然後直接將李閒和蘇傲辰扔進了煉丹爐裡,隨即將之封上了。
“這孫子是要煉化咱們啊!”蘇傲辰連連砸著爐壁,“媽的,真倒黴,逃過了那些長老和殿使,沒想到卻逃到了殿主手裡!”
“蘇兄,知足吧,若只是煉化咱們,想來倒也好些,至比什麼千刀萬剮的要強。”李閒見完全砸不破這煉丹爐子,乾脆坐下來休息。
煉丹爐的空間,約有兩平米大小,他們坐在裡面,倒也還算寬敞。
爐壁上有明的觀察口,不但能從外面看到裡面,也能從裡面看到外面。
“李兄,你還真沉得住氣啊!”蘇傲辰說著,又不甘心地將臉在觀察口那玻璃狀的屏障上,打量著外面的況,“靠,這變態玩意兒將咱們扔在裡面不管,他又去琴去了!”
蘇傲辰說著,繼續對那爐壁又砸又踹。
“蘇兄,別折騰了,他敢把咱們放進來,肯定是知道咱們砸不破的。先冷靜一會兒,想想其他的辦法。反正看他這架勢,一時半刻,還沒打算對咱們下手。”李閒道。
“李兄,不是我悲觀,他可是超階巔峰,又是詭異的勾魂殿殿主,”蘇傲辰無奈道,“就咱們現在的境,恐怕什麼辦法都不可能有用了。”
蘇傲辰越說越泄氣,也不再折騰,一屁坐在李閒的旁邊。
“瑟菫,質本潔來還潔去,這世上也只有琴聲配得上葬你,偏偏有兩個髒東西闖進來,倒也好,待一會兒我就用他們來祭祀你。”
勾魂殿主一邊說著,一邊著琴。
他的聲音極輕,似在訴說,又似在唱歌。
“靠,咱們兩個了送上門的祭品了!”李閒過觀察口看著勾魂殿主,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雖著男裝,但渾上下,看不出一男的特徵。
打扮雖然是現代的,但他給人的覺,卻又總讓人疑心穿越到了古時候。
“特麼的,這瑟菫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讓咱們給做祭品!老子堂堂蘇家家主,劍門道道主,手下管理著四個道,如今竟淪落一份祭品了!”蘇傲辰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李閒,又笑了,“哈哈,不過和李兄你比起來,還是你更悲催一些,你手下管著六個道呢。”
“那有什麼悲催的,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窮鬼一個,不像你們這種不就傳了幾千年的世家……”
聽了李閒的話,蘇傲辰又覺得委屈起來:“是啊,我們幾千年的半鬼世家,傳到老子手裡,竟然要斷了!”
兩人慨的時候,勾魂殿主又開始琴。
勾魂殿主雖然怪異,但他的琴聲是真的好聽,那流轉的樂聲中,李閒和蘇傲辰都安靜了。
隨著那盡的琴聲,勾魂殿主竟然一邊泣,一邊向那神的瑟菫的靈位訴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