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恬被方初痕去后，在房裏足足待了有兩刻鐘，期間母倆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待程恬出來后，臉極為難看，一個才四歲多的孩子，生起氣來還是相當嚇人的。

程恬被走後珍珠一直焦慮不安地等在程恬院外，心頭直打鼓，在害怕程恬的反應，但是作姨娘的實在是太大了，若是有周夫人為自己說話，那可比自己厚臉皮或是死纏爛打效果來得好。

雖然了姨娘程恬會火大，但自己照顧了那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說們之間也是有的，只要以後對程恬更關照顧些，相信主僕二人依然會像從前一樣好。

這麼一想珍珠到是平靜了不，臉上的焦慮也淡了許多，待見到程恬怒氣衝天地回來后趕忙上前：「小小姐，這麼晚了還出去，要是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讓開。」程恬冷眼一立，繞開珍珠進了房間。

珍珠愣了下后立刻便跟著程恬進了房間，將門關好有點畏懼地著正生悶氣的程恬：「小小姐。」

「我想問你一句：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姨娘的份重要？」程恬小臉嚴肅地著珍珠，聲音里含著認真。

「小、小姐。」珍珠小心翼翼地著臉欠佳的程恬，雖說在心裏程恬是重要，但是和為姨娘比起來，自然還是差了些，可是哪裏敢說實話，微著聲說，「在奴婢心中自然是小小姐最重要。」

「我很好騙嗎？」

「小小姐，奴婢是真心的。」

「我說過我不想爹爹有姨娘，可你都做什麼了？珍姨！我不想討厭你。」程恬聲音里含著三分惱怒、三分不可置信還有三分失，另外一分則是連自己也形容不出來的複雜。

「小小姐是不是對奴婢有所誤會？二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啊。」珍珠將方初痕恨死了，連宰了的心都有。

「自己心高還怪別人。」程恬不屑地瞟了珍珠一眼，「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想你作姨娘。」

「知、知道了。」珍珠不甘心地說道，這只是哄程恬的，以後做不做得姨娘不是這個小主子能說了算的。

這次由於帶了程恬，所以程嵐打算在周府多住些日子，要住三宿。程家兄弟多，程嵐晚回家兩天沒什麼，大哥程梓很能幹，弟弟程清雖說玩了些好了些，但是做起正事來也不是很讓人心，所以家裏的生意到是暫時不用程嵐擔心。

方初痕和程恬說完后一直沒睡覺，哪裏還睡得下？打發念央去睡后自己一直獨坐在桌前想事，順便等程嵐，也不知等了多久程嵐終於回來了，上帶著微微的酒氣。

「怎麼還沒睡？」程嵐酒量好，是以被無數人灌酒也不會大醉。

「等你。」方初痕站起伺候程嵐掉披風，「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我沒醉，你怎麼還不睡？太晚睡對不好。」程嵐向方初痕眼下的黯清說。

方初痕趕忙向自己的眼下，焦急地問：「我眼下青了還是有皺紋了？」

「放心，我娘子是最的。」程嵐被方初痕的作逗笑了，拉下的雙手摟著向床邊走去。

方初痕嗔了程嵐一眼，不過到是平靜了一些，人誰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尤其在丈夫面前更是要在意。

「對了，你這麼晚沒睡等我可是有事？」

「嗯。」一提起正事表立即嚴肅起來，向程嵐，「傍晚乾娘我過去了。」

方初痕將晚上王氏對說的話都向程嵐說了一遍，最後說：「我知道你不喜珍珠，可是我當時不好拒絕。」

「什麼？岳母讓我納了珍珠？」程嵐聞言大為驚訝，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

「是。」

程嵐表難看起來，想說岳母糊塗但礙於禮貌及孝道又說不出口，可不說又難，於是綳得厲害。

「想到好辦法沒有？」

「這事不能同意！沒有好辦法我就當面去拒絕。我娘都沒給我塞妾塞通房呢。」

方初痕沒再開口了，乾娘這事做得還真是有點過分。程嵐的親爹親娘都沒讓他收人呢，結果一個岳母在婿的房事上卻要管一管，這像什麼話嘛。

「夫君，我看乾娘的意思是覺得這個決定對你我對我恬兒都好，若是我們任何一方去拒絕這事，都會不高興，會覺得我們不識抬舉不了解的苦心。這事我看還是由恬兒去說比較好。」

「恬兒？」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兒不想你有人嗎？」方初痕掐了他手一下，嗔他一眼道，「你娶了我，就已經令不高興了，可我好歹是正妻，不娶我你也得娶別人，所以到是還不會有太大的反彈。可是姨娘的事你本來就不熱衷，若是有人要當你的妾恬兒第一個便不同意。可不想有太多人分擔你的注意力，呵呵。」

程嵐到是沒對方初痕的話生氣，畢竟兒確實是這樣的。想了番，然後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就讓恬兒去拒絕比較好。」

「我已經找過了，明日就會去找乾娘說。乾娘也許不會理會我倆的，但是恬兒說的話肯定會在意。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我寧願給留下不孝不懂事的印象也要去拒絕！」

「好了別想這事了，你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

「嗯，是很累了。」

這廂談的是這件事，那廂談的也是這件事。

「你說什麼？你讓嵐兒納珍珠為妾？」周老爺暴怒。

「怎、怎的了這是？」王氏對丈夫突然發火不明所以。

「你是以什麼分管婿這事？親家翁夫婦都沒管嵐兒納妾的事，你一個岳母管什麼管？傳出去不怕人家笑話！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這事你別管了，明天跟他們小兩口說你今天說的話是玩笑。」

「這事我為什麼就不能管？我又不是為了自己做的決定。珍珠那孩子自小就在我們府里，聽話的一個孩子，最難得的是待恬兒好，恬兒也粘著，與其以後嵐兒納妾，還不如現在就讓他納了珍珠。再說這個決定對嵐兒和痕兒來說都是沒有壞的，老爺你這麼說妾，妾可不服。」王氏眼圈紅了。

「我問問你，好好的怎的突然想起要為嵐兒納妾了？」

「是、是珍珠那孩子來找妾……」

「是珍珠自己開口要求的？」周老爺猛地一拍桌子，「真是不知廉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居然膽子這麼大，還耍這種心眼，就這作為就稱不上是好人。」

「沒說要當妾，只是提起兒病危時曾說過要立為妾的事。」

「還不是一個意思！總之這個打算你給我打消，否則我見到親家翁還有鄭圖兄時我都沒臉！今晚你一個人休息吧。」周老爺說完一拂袖子出門去妾的房裏了。

王氏這下氣得不輕，本來今晚周老爺是打算留宿在房裏的，結果就因為這事他跑去妾那裏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這個決定怎麼了？還不是為了大家都好。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程恬就去了王氏的房裏，什麼都沒說直接就給王氏跪下了。

「恬兒怎麼了這是？快起來。」王氏嚇了一跳，趕忙讓丫環去扶。

「恬兒莫不是了委屈？跟外祖父說。」周老爺晚上在妾那裏睡，可早上吃飯時還是和妻子一起吃。

「恬兒不想爹爹收姨娘！」程恬站起來后眼圈通紅，委屈地著外祖父外祖母。

「為什麼？」王氏忍不住問。

「爹爹收了姨娘后陪恬兒的時間就了，也了，恬兒不想這樣！何況也不想弟弟妹妹太多，

爹爹只能恬兒一個孩子。」

「呵呵，恬兒佔有慾大啊。」周老爺聞言笑了。

「恬兒是認真的！誰要當了爹爹的姨娘，恬兒就殺了！」程恬小臉上罕有的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這下知府夫婦都愣住了，對視了一眼然後向外孫。

「你爹爹有了姨娘對你也不會差半分啊。」

「爹爹不想有姨娘，恬兒也不想，所以誰當姨娘，恬兒都會將其視為敵人。」

「誰告訴你，你爹爹要納妾了？」王氏假裝不經意地問。

程恬向王氏，頓了頓說：「……是珍姨說的！在路上就掉服要當爹爹姨娘，現在又想讓外祖母為說話，一心想當姨娘都不將恬兒當回事了。」

「、居然做出那種事？」王氏這下也吃驚了，若是珍珠真是個好姑娘自己要婿納了不算什麼，可若是珍珠是個不知廉恥的人，那結果可就大大相反了。

「人心會變，你以為還是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丫頭嗎？」周老爺對王氏說道，語氣帶有責備。

王氏沉默了，這一刻搖了。

程恬眼淚流了出來，不為別的，只為珍珠的作為太傷的心了。

「好了，恬兒莫哭，你外祖母不會再讓珍珠作姨娘了。」周老爺將程恬拉過來，將抱在上為其眼淚，「你外祖母昨日是說笑的，恬兒是寶貝，恬兒不想你爹爹納妾，你爹爹就絕對不會有妾，若是他納了妾，恬兒放心，外祖父幫你教訓他。」

程恬被周老爺逗笑了，在他懷裏開始撒起來。

「既然珍珠做出了那種事，那我也不管這事了。一會兒嵐兒夫婦過來，我就對他們說清楚。」王氏嘆了口氣，覺很沒面子，珍珠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這事於是就在程恬的哭鬧下解決了，程嵐夫婦知道王氏打消了念頭后都鬆了口氣，不過自此以後對王氏或多或有了些隔，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了。

可憐了珍珠，還一直盼著王氏給撐腰，想要當姨娘，結果最後卻得知一切都是空，本當不了姨娘，王氏都對自己反起來。這個打擊委實不小，一整天都關在屋子裏哭，誰都不見，其實也本沒人來找，包括程恬。

住了三宿，程嵐一行人便離開了，這次他們要快點回去，在路上耽擱太久了。

方語嬈夫婦早一天就走了，他們是沒法住在周府的，於是回去的路上方初痕便沒有再遇到那對礙眼的夫妻。

珍珠這次是徹底被孤立了，沒人理，連念央都不屑跟乘一座轎子而跑去和方初痕一轎，程嵐則出去騎馬。

程恬也沒再理珍珠，需要時間緩衝，珍珠畢竟照顧了這麼多年，雖說這一路上做的事很過分，但是多年的也不是白來的，不可能只因為這兩件事就消失，現在只想給珍珠一些時間，希能想明白，不再抱有作姨娘的打算。

回了程家后，方初痕將珍珠的事都向程夫人說了，程夫人的想法和程嵐夫婦的一樣，都是要顧及到程恬的，可以扣珍珠的月錢，可以多讓做活，但是皮之苦或是趕出府去這種懲罰卻是不能隨便做的，就怕程恬會不了。

他們都相信雖然程恬目前對珍珠還沒有完全死心，但是不會太久了，程恬絕對就能對珍珠徹底死心。珍珠做不姨娘還眾人鄙視，時間一久心理就會承不住，一承不住還怕不做錯事嗎？

現在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珍珠行出的事，自然這都是念央同府中眾丫環聊天流時「不小心」說出去的。

珍珠現在在程府中連走個路都要低著頭，不敢向眾人，那些個指指點點與嘲笑讓不了，以前仗著程恬重視，二爺這一房的下人們見到都要客氣三分，也漸漸地心高氣傲起來，所以一時哪裏得了這種轉變。

程恬將珍珠冷理了，沒讓人去懲罰珍珠，自己也沒再像以前那樣粘著，每當珍珠來房裏做不了多事就讓回去。

程恬一直悶悶不樂的。讓去懲罰珍珠不忍心也捨不得，可是要向以前那樣心無芥地和珍珠在一起又做不到，於是短短幾日就瘦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