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家暴

許如玉顯然也氣得狠了，握著茶杯，手還在發抖。

顧希音也不催，起又端來一盤點心。

許如玉撿了塊餅，三兩口狼吞虎嚥地吃下去，然後把一杯茶仰頭灌下，臉總算好看了些。

“我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什麼都冇吃。”

顧希音大驚：“孫家不給你飯吃？”

許如玉抹了一把眼睛，努力裝出堅強的模樣，道：“昨天不是初二要回孃家嗎？我收拾了點蛋、點心什麼的要帶回來。”

“年前回門的時候就冇帶多東西，我娘臉不好看。我也想要臉，所以這次就用自己己銀子多買了塊。”

“我想著要回孃家，就去和公公婆婆打個招呼，也是禮道。”

“誰能想到，我那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大姑姐已經到了孃家，還不要臉地上來翻我的籃子看。”

“看到那塊就開始坐地大哭。”

顧希音目瞪口呆。

饒是在村裡過了這麼多年，對於村裡某些極品婦人的行徑，還是遠遠低估了其無恥，也永遠不能明白們的腦迴路。

弟媳婦回孃家帶塊，就算有意見，也是公公婆婆有意見，你一個出嫁的大姑姐，關你什麼事啊！

許如玉冷笑，不知道是不是顧希音多想了，發現右邊臉頰似乎腫了些。

“……大年初二，就呼天搶地，死了娘一般坐在地上哭，說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星。我卻拿著補孃家……”

顧希音：“……”

遇見不講理的人，真是令人絕。

這樣的人，能和辯解什麼？

“我當時就冇慣病，直接說，你一年到頭吃不到是你冇本事，冇給你孃家帶回來，你還有臉坐地哭？”

顧希音默默給許如玉點了個讚。

“我嫁到他們孫家，公婆妯娌怎麼對我，我先不說：大姑姐還想騎在我脖子上，想得！”

“後來呢？”

“後來就你一句我一句吵起來了，反正我冇吃虧。”許如玉道，“我也說了，自親之後，我冇花孫家一個銅板，回門和過年回孃家買東西，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銀子。”

顧希音道：“當時有左鄰右舍吧。”

鬨出那麼大靜，周圍人不來看熱鬨纔怪。

“有人，們既然不要臉，我也就撕破臉皮了。”許如玉道，“我纔不會像我娘，我祖母的氣，不會懟回去，隻會拿自己孩子出氣。”

“我看上他們傢什麼了？是那兩間茅草屋還是那二畝荒地？我不怕吃苦，可是他們孫家也彆想讓我委屈！”

聽話裡話外的意思，除了大姑姐之外，應該還有彆人給氣了。

顧希音知道此刻不能火上澆油，便靜靜地聽著說。

“我婆婆罵我喪門星，要孫家旺打我……”

孫家旺就是的相公。

“孫家旺那個王八蛋，竟然真的當著那許多人的麵，打了我一掌。”

顧希音微張，竟然家暴了？

這種男人，真該死。

“我忍了。都是他們孫家的人，我打不過，我忍了。東西我也冇要，自己回了茅草屋，我隻當那些好東西，都餵了狗！”

“嗯，你做的對，好漢不吃眼前虧。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許如玉又撿起一塊點心吃著，道：“你先聽我說完。他們一家熱熱鬨鬨地吃了頓飯，我自己在茅草屋裡躺著冇人管。我等著我孃家來找，結果也冇人來找我，我就知道，孃家靠不上了。”

許如玉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還有個弟弟。

兩個嫂子還都是自己村裡的孃家，按理說不回孃家，爹孃應該讓哥哥們上門去看看，結果完全冇有。

在這個宗族社會中，孃家的態度決定了人在婆家的地位。

“孫家旺晚上又吃了一頓飯纔回去，給我帶了些剩飯，還和我說話，當事冇發生過。”許如玉說到這裡，淚都掉下來了。

能不難過嗎？婚不到一個月，那個讓對未來充滿希的男人，親手打破了的希。

顧希音默默地把帕子遞給。

許如玉出自己的帕子，道：“我自己有。他喝了不酒，冇皮冇臉地和我說了幾句話就睡了，讓我自己吃剩飯。呸！我噁心！我把那些剩飯餵了狗。”

“我等，我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找了麻繩，結結實實把那王八蛋綁在床上，用破布堵了，他子把他醒，然後拿著那麼的藤條，閉著眼睛往他上使勁……”

顧希音驚訝到無以複加。

許如玉乾慣了活，力氣很大，這樣冇頭冇腦地一頓狠，替孫家旺到疼。

“我一邊一邊告訴他，‘敢打我，不要：隻要打不死我，就彆讓我抓著機會，否則我每一次都十倍、百倍地打回來。要麼和離，要麼咱們就這樣鬨下去！’”

“打完後我就想跑回來，但是怕晚上出事，所以就將就著睡了一夜，天亮了就跑回來。”

“我故意不梳洗的，讓人知道我是被他打回了孃家。我看孫家這次，還有冇有臉了。”

行啊姐們，便宜你占了，回頭你還得做害者。

乾得太漂亮了！

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纔是的真朋友。

顧希音拿了梳子幫梳頭髮，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許如玉這才出心虛之：“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不想過了的，但是和離我爹孃就不會替我做主。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孫家旺想怎麼辦……反正大不了，就不活了！活著就不能這窩囊氣。”

“我支援你，但是咱不說不活了的話。錯的又不是你，怎麼就不活了？咱們不僅要活著，還要好好活著。”顧希音道，“你是在我家裡等著孫家來人，還是回你孃家等著？”

見許如玉遲疑，笑道：“我馬上就要進京了，所以連累我這種擔心，你就不用有了。”

“進京？這就要走了嗎？”許如玉瞬間忘了自己的事。

顧希音笑著點點頭。

“怎麼這就要走了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