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姑姑與二伯
只見一抹暗紅的影掠到彎彎面前,揚起手一掌就呼到了那正摟著的融雪手背上,隨即魯地將融雪生生從彎彎上掰開了去,一邊兇煞煞道:“滾蛋滾蛋!別想和老子搶閨!”
融雪被冰刃這麼用力一推,推得猛地往後踉蹌幾步險些栽倒在地,冰刃則是站到方纔站的地方開雙臂猛地就將彎彎抱到了懷裡來,卻也是和融雪一般地興道:“閨閨閨!”
冰刃這般摟著彎彎還不算,還使勁地用他長出短胡茬的下往彎彎臉上蹭,蹭得彎彎直拿手擋他的下,又驚又喜道:“爹爹!”
“爹!”鬱潤見著冰刃,喜大過於驚。
燕昕燕晞亦是驚喜地喚了正抱著彎彎的冰刃道:“大伯!”
遊則是詫異地看著冰刃,覺著這人奇怪極了,明明有一的殺氣,卻怎是個咋咋呼呼瘋瘋癲癲的子?
而冰刃全一副好端端的模樣,如尋日裡的他一般有著如何用不完的神氣,哪裡有什麼傷或是有恙的樣兒,使得燕昕幾人全都盯著他,打量著他。
正當燕昕要問什麼時,只見方纔那被冰刃推開的婦人忽地就跑到了他面前來,毫不避嫌地笑盈盈地盯著他看,盯得燕昕都覺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誰知那婦人竟擡手在他臉頰上了,嚇了燕昕一大跳,連反應都忘了,只錯愕地看著這莫名的婦人。
燕晞也是如此,錯愕不已地看著融雪,而就在這時,融雪忽地就挪到了燕晞面前,也是擡手燕晞的臉頰,讓燕晞霎時面紅耳赤。
鬱潤看著傻眼了的燕昕兄弟倆,本是忍不住要笑,融雪卻在這時出現在他面前,擡高手用力了他的腦袋,繼而竟是一把就抱住他,笑得極爲開心道:“小猴子們都長這麼大了啊!小時候那皺的模樣都長開了,嘖嘖嘖,這個,小阿潤,長得可真像你爹,難看。”
“……”鬱潤本就驚愕得回不過神,再由融雪這麼一評價,面上神奇怪極了。
冰刃立馬吼道:“豬雪你說誰難看了!?信不信老子你!?”
融雪卻是理也不理他,而是重新挪到燕昕與燕晞面前,再一次認真地打量他們兄弟倆,先看燕晞,笑道:“弟弟,小阿晞,那這個——”
“就是哥哥小阿昕了。”在燕昕與燕晞錯愕的目中融雪笑得尤爲開心,“我應該沒有認錯的,小公子們都長大了,真像公子,真可,好想親上一口!”
燕昕與燕晞同時往後退一步。
融雪不惱,反是笑瞇瞇地逗他們道:“哎呀,怕我呀?又不是沒親過你們,你們還在襁褓那會兒可都被我親了小兒了,當然了,小阿潤也是。”
“……”
“就只差閨我沒親過了!”融雪忽地又竄到了彎彎面前,是將冰刃給開了去,將彎彎搶到了自己懷裡來抱,一臉的可惜道,“誰讓那時候閨還沒影兒呢!來,讓我好好抱!”
“不如這樣吧!師兄,把閨給我當兒媳婦吧!?”融雪本不理會幾個小輩目瞪口呆的模樣,只顧自己開心地這個又抱抱彎彎,最後又笑瞇瞇地看向冰刃。
而在融雪說出“師兄”二字時,燕昕四人則是更爲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著看。
這這這,這子像是小姑娘一樣的婦人是——
冰刃這會兒沒有再將融雪從彎彎上掰開,只是瞪著,一臉嫌棄道:“就你和小白臉生出的兒子那副歪瓜裂棗的模樣也想配老子閨?滾蛋!老子便宜了那該死的小白臉一次,還想讓老子再便宜他第二次!?老子不打死他已經算便宜他了!”
冰刃每次一想到融雪與樓遠的事就不由來氣。
“師兄你兒子才歪瓜裂棗!”融雪氣憤憤地瞪著怒衝衝的冰刃。
彎彎、燕昕及燕晞則是不約而同地看向無辜的鬱潤。
鬱潤:“……”
“你再敢頂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那小白臉!?”冰刃撈出手,衆人見他怒衝衝的模樣,皆以爲他要打融雪時,下一瞬竟是見得他如箭般掠向燕昕等人後,著便是拳腳相的聲音響起。
燕昕等人隨即往後轉,只見他們後不知何時多出個人來,而那人,此時正與冰刃手過招!
速度太快,本瞧不清那人模樣,甚至連他們過手的招式都險些讓人瞧不清,唯瞧得見那人穿著一深紫長衫,是名男子。
以及覺到一陣陣凌厲的風撲面。
是他們的掌風。
冰刃沒有拔劍,然燕昕、燕晞及鬱潤已是震驚。
因爲冰刃以及對方的速度已經快到他們三人本瞧不出他們的招式,因爲他們都領教過冰刃的本事,不想竟有人能與冰刃這般來過招!本就是不分伯仲!
融雪則是本不理會冰刃那邊如何,只是鬆了抱著彎彎的手臂,將拉著和鬱潤他們站到了一塊兒,自己則是站在他們前面,不再是方纔那副跳的模樣,而是溫和地笑著,如母親一般溫道:“一路道雲城來必是累壞了吧,都先坐下好好歇息一番,有什麼要說的待坐下後歇息夠了再說也不遲。”
衆人看著與方纔判若兩人的融雪,有些反應不過來,皆頗爲怔愣地看著。
融雪也不介意,反是笑得更溫了,“跟我過來吧,不用理會那兩個人,他們就是喜
那兩個人,他們就是喜歡打,一見面就打,待他們打夠了自然會停。”
彎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正與對方打得不可開的冰刃與那紫人,才又轉過頭來融雪,頗爲小心地問道:“請問您是……?”
“閨你猜呢?”融雪笑,用食指輕輕颳了刮彎彎的鼻尖,看了他們幾人一圈最後將目定在了燕晞上,雖還是笑著,眼神中卻是進了疼惜與關心,“小小公子面不好,還是先隨我到桃林別院坐了再說話。”
一刻鐘後,桃林別院。
融雪領著燕昕等人才在別院的廳子裡坐下,冰刃便與那紫人一路打著也進了院子裡來,手上的招式愈過愈猛烈,卻又在他們將進廳子的那一刻說停就停。
只見他們氣息平穩,就像方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是在這時,燕昕他們才瞧得清那手與冰刃不分高低的紫人的容貌,看起來不年紀,姿頎長,眼角深深的笑紋旁有細細的皺紋,早已不是年輕的年紀,卻又有著年輕人所沒有的風姿,俊逸,沉穩。
他此時正笑著,莫說子,便是燕晞這兄弟三人的目都不由自主地凝在了他上。
他與冰刃停在廳子的門檻外,冰刃用眼刀剔他,極爲不友善道:“小白臉,你敢和老子搶門進!?”
“不敢不敢。”男子非但不介意冰刃的態度,反是笑地對他做了一個裡邊請的作,“師兄先請。”
“哼!”冰刃用力哼了一聲,先進了廳子,一進廳子便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那主人家的位置上。
鬱潤見著他這般,忙朝他眉弄眼,冰刃卻是看也不看他,使得鬱潤只好小聲喚他道:“爹,那是主人家的位置!”
“你這死小子,別朝老子眉弄眼,還用得著你來教老子道理?當心老子削你!”冰刃也飛了一記眼刀給鬱潤,非但沒有起讓位,反是翹起了,哼聲道,“老子就是要坐這位子怎麼的?小白臉,你不給?”
“師兄十幾年不來我這一回,自是想坐哪兒便坐哪兒,我又怎會不給?”男子只是笑,彷彿不知慍惱似的,與冰刃說了話後纔對燕昕幾人客氣道,“在下李遠,不知幾位小貴客臨敝舍,有失遠迎,還請諸位見諒。”
李遠……?
燕昕、燕晞以及鬱潤兄弟三人立刻蹭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笑的紫男子,這便是燕國當今丞相李遠!?
“見過丞相大人!”
“哼!”冰刃冷哼一聲。
“無需這般多禮,坐著便行。”樓遠笑的,客氣極了。
彎彎較燕昕三人更是震驚,看看樓遠,又轉頭看看坐在旁的融雪,這丞相大人喚爹一聲師兄,這婦人也喚爹一聲師兄,而爹只有一個師妹,這便是說——
“呵呵,閨這麼盯著我看,是不是想留下給我當閨哪?”融雪覺到彎彎的視線,轉頭一看,只見彎彎正睜大了眼看,一副驚愕的模樣,讓不由笑了。
“你想得!”只聽冰刃又是一聲怒喝。
“哼!”融雪不高興地撇撇,而後站起,笑道,“好了,不逗你們這些個小猴兒玩了,不然都要把你們嚇跑了。”
“師兄。”融雪笑著走到冰刃邊,抱怨似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有和這些個小傢伙說過我和爺?瞧瞧他們一個兩個見著我和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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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怪就怪你們倆長得太難看,把這幾個小猴子都嚇到了。”冰刃將雙臂抱在前,哼了一聲,而後才十分不願地指指融雪,道,“這個,老子師妹,阿潤和小彎,姑姑,阿昕和阿晞,伯孃。”
冰刃說完,繼而朝樓遠擡擡下,嫌棄道:“那個小白臉,十七年前把老子師妹給拐了,老子到現在還沒嚥下這口氣!都給老子他小白臉!”
“算了算了,好歹小白臉也算個長輩,給他留點面子吧。”冰刃說著又煩躁地擺擺手,“阿潤和小彎,他姑父或是叔都,阿昕和阿晞,他二伯。”
冰刃這番話下來,幾個小輩驚愕更甚,看看一臉嫌棄的冰刃,再看看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樓遠,一時間還不能消化冰刃的話。
叔……二伯……?
像是知道小輩們的疑似的,樓遠笑道:“師兄、在下與燕小公子你們的父親,是兄弟。”
兄弟?燕昕與燕晞面面相覷,他們還從未聽爹提起過。
他們也沒有人聽冰刃提起過。
燕昕燕晞只知,他們有個遠在他方的二伯而已。
鬱潤與彎彎亦如此。
“行了行了,先告訴老子,你們這幾個小猴子爲何不在家好好呆著,怎麼都到這兒來了!?”冰刃沉著臉擰著眉,那頗爲凌厲的目掃過幾個小輩上,最後停在燕晞面上,沉聲道,“阿晞你來說。”
“回大伯的話,是因爲大伯這回出門久未歸,小余娘擔憂,父親與母親亦放心不下,遂讓我們出來尋大伯。”燕晞如實道。
冰刃將眉心擰得更,“我不是寫信回去告訴喬小余了說我要擱這雲城的破相府幾日,把這小白臉藏的酒全喝了再回去!?鬱潤!你娘沒收到我的信!?”
“爹,家裡沒有收到爹的信啊。”鬱潤也擰了臉,“娘很著急,讓我與小彎連夜上山找了燕叔叔,次
燕叔叔,次日燕叔叔便讓我們下山來尋爹,還以爲爹出事了。”
“老子能出什麼事!?”冰刃惱火地吼了一聲,“豬雪!趕地幫老子再給喬小余那隻弱捎封信去!省得到時老子回家了要聽哭。”
“是啦師兄,你不捨得師嫂嫂擔心就直說,說什麼不想聽師嫂嫂哭,你這話,騙騙你閨兒子還,就別想騙我了。”融雪嗤笑冰刃,然後轉就走,“我這就讓人去給師嫂嫂捎信,快馬加鞭,保證讓師嫂嫂安心。”
冰刃不服氣地哼哼,卻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