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行禮與乾糧,白癡花了兩天的時間才解決完一切的籌備事宜。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離開風吹沙城,而且可能是一去就長達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當然不可能將麵包一個人留在學校里,務必帶著一起走。
在白癡出發的那一天,校園門口簡直了一片花的海洋。不侍端著花盆,向空中灑出鮮花。整整兩百人的私人士兵分兩隊,排列在校門口的兩旁。紅地毯直接從教學區延向校園外,通向一輛豪華的馬車。
花香四溢,鐵甲錚亮。當然,這絕對不是用來歡送白癡的。他沒有這個資格,更沒有這種排場。這一幕欣欣向榮的景象完全是為了歡送英勇的騎士與公主登上馬車,去執行以往初等部學生從來沒有執行過的B級任務。而且,還是武鬥系的B級任務。
這已經開了神聖恩寵皇家學院的先河。不過這種開創卻是實至名歸。沒有人會懷疑戴勞·古德塞這位第一等的年輕新秀的實力,無論是他的智慧,力量,還是家世,都為人們相信他能夠完這一次任務提供了莫大的信心。這是一種榮耀,是只屬於天才和尊貴統的榮耀!
白癡背著背囊,左手拉著麵包。他從一扇專門提供給傭人出的狹小邊門走了出去,前往魔導列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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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吹沙城出發,坐的是最為普通的通鋪列車。D級任務的件環境看起來也就這樣了,不過對於白癡來說,這樣的件設備卻是好了太多。
想想自己之前第一次坐魔導列車,是花了好大的力氣,還沒有能夠買到直達目的地的票。這次能夠一站就到達目的地,即使是沒有睡鋪他大概也願意。
列車往東開,一離開那懸崖壁障之後,沙漠再次出現。不過只開了三天,周圍的景再次變了夏意盎然的綠。一路之上的城鎮變多,上下車的人也變多。途中還經過了幾座大型城市,雖然沒有風吹沙城那麼繁華,但也比白癡的出生地賽納格要好上太多了。
經過第七天,周圍的城市開始變,列車也開上了山路。四周的丘陵起伏,停車的間隔時間也變長,上下客的旅人也不再行的那麼頻繁。終於,在第十天,隨著汽笛聲響起的那一刻,白癡已經拉著麵包的手,站在了一條十分簡陋的鄉間車站中了。
「離開風吹沙城,來到這麼個邊境地方。不過看起來這裏的環境似乎還不錯?有山有水,環境優?住在這裏的那個什麼德薩普什的小村莊生活過的還算不錯嘛。」暗滅冷笑。
白癡打開地圖,在略微掃視了一下之後立即帶著麵包沿著一條山間小路走去。
小路很長。
沿著山坡上下起伏的路,如同那糾纏不清的線團一般的凌。
縱橫錯的道路偶爾從那片片的樹林中穿過,偶爾踏過湍急的河流。白癡已經不知道自己自從下車之後已經走了多時間,他只知道原本十分興,一邊走一邊跳的小麵包已經因為太過疲累而趴在他的背上睡著。只知道原本掛在正當中的太,此時卻漸漸的散發出金黃的夕暉。
空氣中瀰漫著炎熱的味道,白癡從一條小溪中舀出一些水裝滿水壺,抹了抹邊的水漬朝前去。山間的熱與沙漠中的乾燥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覺,那種彷彿渾都被大量的水蒸氣迫,汗無法排出的況真的很令人不舒服。
白癡回過頭,看了看小麵包。閉著眼,呼呼睡著。白癡想了想后抱過,替鬆開上的一件外,繼續背著走樹林之中。
「其實我自從到達這裏之後就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是什麼嗎?」
白癡的腳步徐徐前進,暗滅張開瞳,紅的芒反襯著夕的餘暉,將周圍的空氣染一片紅。
「呵呵,別不說話。其實我猜,你已經知道我說的問題是什麼了。雖然說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很有意義的事,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得到太多的資訊,沒道理去胡猜測。不過現在你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幹嘛不互相聊聊天呢?要知道,漫長而枯燥的旅程是很容易讓人發瘋的。而防止發瘋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個聊天對象說話。」
白癡依舊一步一步的走著。他提了提手上的拎包,束縛的鐵鏈因為他不斷的上下山坡而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響。此刻,他正在朝一山坡上爬。
「……喂喂喂,說說嘛。別像個怕見郎的娘們似的,你整天都板著個臉難道不累嗎?在你前面的那幾個宿主在得到我之後兩年,可是早就利用我的力量將天底下攪了個天翻地覆了。你不相信我也就罷了,這種完全無關私的話題你也懶的說,未免太見外了吧?」
白癡拉住一棵長在九十度垂直坡上的小樹,略一借力,子已經輕輕巧巧的竄上小坡。
「……………………和你說的一樣。」
「哦?你終於肯說話了?有趣。那麼,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呢?」
「………………信息不足,無法判斷。」
「對對,我當然不是要你立刻判斷。只是猜測,猜測一下。」
「………………我,不猜測。」
簡短的幾個字,立即回絕了暗滅的對話。
下水道老鼠的生活整天都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在骯髒而卑賤的老鼠上,沒有所謂的幸運一說。白癡從來都不會相信自己會到幸運神的眷顧,因為偶爾的幾率,絕對不會為你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的主要籌碼。
猜測?這真是一項奢侈的思考行為。年的小老鼠已經見過太多因為那所謂的猜測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大老鼠。對他這種人來說,猜測可不是一項有趣的社活,你猜對了有獎,猜錯了也沒有什麼懲罰。對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下的白癡來說,胡的猜測如果中了還好,可如果不中了,那付出的代價……
可能就是你的生命。
沒有人聊天的暗滅耐不住寂寞,還在喋喋不休的敘說著。白癡走上山坡,用手撥開一從擋著視線的樹叢后,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們到了。」
暗滅停下口,紅的眼睛瞥向山坡的下方。在那夕餘暉所眷顧的山谷中,一座有百家戶人家所組的小小村落,靜悄悄的鑲嵌在那裏。一縷青煙從那住家的煙囪中飄起,裊裊向天空,被風一吹,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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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很晚,當白癡走下山來到小村落之外時,太的最後一抹芒已經背後的山巒。天空中開始點綴出幾點星辰,白癡提了提後還在睡的小麵包,走進村子。
……
…………
………………
很安靜。
靜的,有些可怕。
算算時間,此時大概也就七點剛過,正應該是人們吃完飯的時間。可走在村子裏,四周的房子卻全都熄著燈火,安安靜靜的。
村子裏沒有人走,甚至連一條狗聲也沒有。村頭一戶人家門前撒著一層厚厚的麥稈用來曬乾的,可現在麥稈早已干,卻不見主人出來收拾。
白癡站住了腳步,環視四周。他彎下腰,撿起一麥稈在手中。麥稈澤圓潤,顯然不是幾天前,而是今天才擺出來曬的。他想了想后,扔掉麥稈,徑直朝村落更裏面走去。
終於,在村子的最裏面有一戶大戶人家亮著燈,從裏面還約約的傳出人們說話的聲音。看起來,這座村子裏的人並沒有消失。
「嘁,無趣。如果是消失的話那該多好?一座全部毀滅,沒有一個人的空村落,那就可以有太多的事能夠去做了。」
暗滅無趣的哼了一聲,閉上眼睛。
看到有人,白癡呼出一口氣。他可不希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跑到這裏來,結果撲了一個空。他提了提拎包,走上前。隨著腳步的挪近,他終於聽清楚那座大屋中傳來的說話聲。而且仔細聽,人數似乎不,並且還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麼。
「村長!當初的這個提議可是你說的!現在你想怎麼樣?反悔嗎?!」
「這……這個提議的確是我說的!但是……但是……也需還有別的辦法……」
「但是?沒什麼可但是的!這是大家按照您的意思定下的規矩,村長您也必須遵守!」
「對對對!薩博大叔說的沒錯!想當年薩博大叔一句話都沒說就照做,現在到村長您了,就又拖拖拉拉的,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