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有些親,柳姝下意識的拒絕。
“別拒絕,你若是生病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趙奕承看出來柳姝的想法,直接手覆蓋住柳姝的手。他的手滾燙炙熱,不容拒絕。
越是往里面走,柳姝便越是能覺到寒氣人。天牢原本就不見,再加上犯人們的和地下的氣,讓整個環境顯得森不已。
墻上雖然掛著煤油燈,但這些微不足道的線在狹長仄的走廊里顯得如此渺小,似乎周圍的暗都能將些許的明吞沒。
腳踩在地上,是一種粘膩的。
柳姝皺著眉,忍著極大的惡心往前走。
這種環境對于傷口愈合尤為不利,妄想在這里養傷,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甚至能聽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已經到最深了。”
趙奕承突然發出聲音嚇了柳姝一跳,不過借著火看了一眼地圖,在環顧一周,確實沒有繼續能往下走的路了。
整個天牢都被他們轉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燕修。
“難道燕修被他們帶到其他的地方了?”
并不排除這個可能。
這種屬于最壞的結果,既然不能,那就明正大的去找齊王要人好了。
柳姝攥了拳頭,是憑借記憶就順利的走到了天牢出口。
獄卒顯然已經換了人。
“什麼人!”
“我帶著去見陛下。”趙奕承上前一步,低了帽檐,并將一塊碎銀塞到了獄卒的手中。
“既然是陛下的吩咐,那就趕走吧。別耽誤工夫、”
獄卒手上著那一塊碎銀,一臉賤笑。
如此明正大的收買,也就是在這種國家的時候才能做到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皇宮中,所有的人都是行匆匆,低著腦袋,柳姝更是聽到有人在約的哭泣。
“你在這哭什麼?”
柳姝尋著聲音走過去。
一個宮正在池塘邊哭哭啼啼。
原本這個池塘算是宮中景,不過因為戰爭的緣故,已經沒有人來這里欣賞了,所以這個宮才敢躲在一人多高的草叢中嗚嗚啼哭。
宮抬頭看了一眼,見來人同樣衫不整臟兮兮的,以為也是同道中人。
“這大周的人都打到家門口了,燕國無兵對抗,竟然要殘害京都之中的年輕男子。”宮的眼睛已經哭紅哭腫,眼睛已經沒有了作為宮的謹慎,取而代之的則是恨意。
“可是你的意中人也被征了軍?”
“何止是征軍,他死亡的消息都已經傳來了。”宮咬牙切齒,“明明就已經沒有了實力,為什麼偏要蛋骨頭!”
對于宮的質問,柳姝也沒了言語。
行兵打仗本不是的意思,可此時卻覺得格外難過。
沒有人喜歡戰爭。
“你是不是也想著逃出去?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離開皇宮!”宮突然站起來,表堅毅,“燕國已經不能繼續待了,雖然我知道這些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我想投靠大周!”
柳姝額了一聲,很想告訴他其實所有的皇帝都是一個德行。
“是秦王妃。”趙奕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竟然要投靠大周?
宮著實愣了一下,“秦,秦王妃?”
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恐懼,但馬上便消失不見,“秦王妃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在這里把我給殺了!反正我的家人都已經沒了,我就是討厭燕國!”
“跑的時候小心些。”柳姝責怪的看了一眼趙奕承,“現在并不是投靠大周的時機,你只會被作為俘虜。”
宮沒想到秦王妃竟然如此大度,原本還有很多自己覺得大義凜然的話沒有說出來,一時竟然愣在了那里。
柳姝轉離開,走的時候還給了宮幾兩碎銀。
原本就憋著委屈的宮此時再也繃不住了,對著柳姝磕了幾個頭,急匆匆的跑回去收拾行李。
一路走來,像那個宮一樣著收拾行李的人不在數,但也有不想要逃跑被抓住直接杖斃的人。
原本就恐慌的皇宮隨可見被杖斃的奴婢。
腥味充斥在鼻尖。
柳姝找到齊王的時候,他正在皇后的寢宮里罰跪。
“秦王妃果然好本事。”
皇后坐在主位上,面上是志得意滿,毫不見有敵國攻來的慌。
“托皇后娘娘的福。”柳姝看都沒看齊王一眼,果然跟他們所料一般,齊王上位,不過是皇后的傀儡罷了,“如今大軍境,不知道皇后有什麼底碼?”
“大周的皇帝覬覦我們燕國的秦王妃已久,甚至不在意秦王妃已經嫁為人婦,若是可以停戰,想必秦王妃也會為了燕國的子民犧牲自己吧?”
“燕國子民與我何干?”
“你這是不愿意咯?”皇后咄咄人,“還是說,秦王妃還對秦王念念不忘?”
“不過是覺得大周不會如此講誠信罷了,攻京都,俘虜皇帝,我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人。”柳姝嘲弄的盯著皇后,只覺得被所謂的權力迷雙眼,“皇后覺得,人重要,還是江山重要?”
一句話問的皇后啞口無言。
“你倒是毫不為秦王著想。”
“不過是男人而已,喜歡我的那麼多,不差秦王一個。”
皇后忽然哈哈大笑,“不知這話秦王若是聽了會作何想。”
“會支持我的。”
饒是連齊王都忍不住看了柳姝一眼,這人,竟然如此妄自菲薄。
“既然你有那個能耐,何必還來皇宮?直接跑了不是更快活?”
皇后不愧是深宮里出來的人,說出來的話句句帶坑,稍有不察便會栽到親手挖的坑里。
二人談話的時候,柳姝覺到外面的聲音嘈雜了一些。
想必是大周攻城又有了新的進展,那些宮太監們都想著法子跑呢。
“怎麼?沒話說了?”見柳姝一直沒有言語,皇后更是得意了幾分,臉上的皺紋都看起來平了不。
“只是在想,若是我直接跑了,先皇的夙愿恐怕就難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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