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怎麼在你這?”
他猛地上前,手從楚肖意手中奪過那玉佩。
楚肖意沒有閃躲,任由顧鵬飛將玉佩從他手中拿走。
順便還將剛才林溪給他的那塊玉佩也一塊拿了出來。
看到兩塊跟子母玉佩一樣的玉佩,顧鵬飛的神何止是詫異,簡直是震驚了。
“這玉佩你又是從哪里得來的!”
他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和隨淡定,這會像個得了失心瘋的人一般,不停的向楚肖意追問況。
接著,楚肖意便將他發現了顧鵬飛的典當鋪收據,還有這玉佩是林溪給他的事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楚肖意是將他的收據拿走了,然后去典當鋪把這玉佩給贖出來之后,顧鵬飛面上閃過一抹尷尬,同時還有心虛。
“現在要想取出來,恐怕說也得 要兩百多兩銀子吧,你,你這臭小子,到底 是哪里來這麼多銀子的!”
他作為舅舅,渾上下加起來都沒有那麼多的銀兩,楚肖意一個臭小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積蓄呢。
這才是顧鵬飛覺得尷尬的一點。
他當然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去將這玉佩給贖回來,畢竟這玉佩可是有重大意義的,只是誰能想得到他堂堂顧鵬飛也會有囊中的一天啊。
“舅舅,這玉佩到底是什麼來頭,你怎麼會有這麼名貴的玉佩。”
楚肖意目灼灼的看著他,這一次,他不容顧鵬飛有任何的閃躲。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會一直問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問到你煩不勝煩為之。”
顧鵬飛:“.......”
他很想問問,楚肖意你這死皮賴臉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
然而最終是沉默了。
許久之后,顧鵬飛看了一眼已經是個大人模樣的楚肖意,終于開口。
“算了,總歸你現在都長大了,有些事該知道的 還是得知道,那我就將一切都告訴你吧。”
“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楚肖意住心的激,問:“什麼事?”
“今天我對你說的話,你不許再告訴第三個人!”顧鵬飛的臉前所有無的凝重,“這些事不僅僅關乎你和我的命,甚至還有可能給周圍人帶來殺之禍,所以知道的人越越好,越是和你好的人,你更加不能告訴他們,比如林溪那小丫頭。”
楚肖意神一頓。
若是顧鵬飛沒有特別代的話,他第一個想要告訴的人,正是林溪。
因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一旦遇到自己拿不定主意,或者是讓他心緒難平的事,就會去向林溪傾訴。
只是眼下,既然得知這些事會讓林溪有危險的話,那他就只能守口如瓶了。
楚肖意點頭承諾:“好,我絕不主告訴。”
但是要是有朝一日林溪自己察覺到了,那也就不能怪他了。
顧鵬飛:“.......”
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聽不出來這潛臺詞呢。
不過算了,正好現在楚肖意都已經長大了,或許再過不久京城那邊就會傳來好消息了,到時候,他們也不會再留在這個小山村了,而是要前往京城。
既然是那樣的話,他和林溪之間也將不會再有什麼瓜葛。
就這樣吧。
顧鵬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接著便將關乎楚肖意的世,還有從前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
十三年前。
京城。
這一年恰逢百年不遇的干旱,地方民不聊生,日日上早朝,朝中都是各位大方遞上來的災奏折。
皇上為這事已經是心力瘁,想盡各種方法來解決旱災。
然而在天災面前,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
縱使當朝皇上已經開國庫來賑災,還拿出了自己的積蓄,減后宮吃穿用度,也沒辦法幫助到全天下的災民們。
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在這次災中死去,皇上在短短幾個月只能甚至都白了頭發。
整個朝廷都于一種焦躁而又無力的狀態中。
然而就是在這麼急的時候,卻有一伙居心不軌的人,趕上這次的混,竟然暗中散播了一個傳言,說災之所以會降臨,是當朝皇上惹怒了天帝。
而之所以會惹怒天帝,是因為本應坐上皇位的人本不是當朝皇帝。
這個時候的老百姓們已經被災給嚇怕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旱早日過去,祈求老天爺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他們已經不去想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他們只知道,只要有一個方法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他們都愿意去嘗試。
就算這傳言十有八九是假的,他們也不愿意放棄。
下面的老百姓們被煽,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信以為真。
他們嚷嚷著要讓當朝皇帝下位,換其他的人上位,還要將皇帝趕出他們國家,或者是讓他以火祭來讓天神們息怒。
皇室家族的人自然覺得荒謬,可是傳出這話的人是老百姓們啊,而且人數還不。
難道他們要一個一個的將其抓起來問罪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所以皇上決定暫且不理會,先想辦法解決好百姓們的生活再說。
然而或許背后的人正是看準了他不會理會這流言蜚語,作越來越大,買通了朝廷部的員,讓那員們在上朝的時候也發出煽的言語。
那些大臣也像是無知愚民一般,開始央求皇上退位,換他們整個國家一片安寧。
皇上大怒,直接將那大臣下去問審,可是這事不知道是如何流傳到了老百姓的耳朵里,大家更覺得這皇上是昏君。
他們早已忘了皇上之前是如何勤于治國,讓百姓們安居樂業,更忘了這次災降臨的時候,皇上到底掏出了多的資來救助百姓們。
在得知那位說“實話”的大臣被問罪的時候,老百姓們起了。
一時間,整個京城,乃至周邊的幾個大城鎮,到都是老百姓們的起義,喊著讓狗皇帝退位滾下去的口號。
得知這一切,皇上心力瘁。
然而讓他更頭疼的事還在后面。
這個時候,寧王,他的皇弟,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帶著人馬來宮了。
他的后是不知何時籌備好的兵馬和將士,甚至還有不打著要將狗皇帝趕下位的老百姓們。
他們像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看著皇上,然后殘忍的闖進皇宮打砸搶燒。
即使有衛軍誓死保護,皇宮也仍舊糟了一場災難。
皇上也是看到寧王以驕傲的姿態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才終于意識到,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局。
是寧王設下的局。
他既是那個在背后放出流言的人,也是那個對皇位不甘心的人。
更是,準備將他殺死奪位的人!
皇上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只能盡量減損失,皇后還年輕,他最疼的孩子也才兩歲。
于是皇上便將皇后和小太子托付給了小舅子,命令他帶母子離開。
只是皇后貴為一國之母,和皇上伉儷深,本不愿意孤活下去。
所以最后只有小舅子帶著小太子離開了。
而皇上和皇后,則永久的留在了皇宮,最后.......
再用沒有出來。
講完之后,顧鵬飛的眼眶不知道何時已經紅了。
他拳頭死死地握,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后一句話。
“楚肖意,你就是那位,小太子。”
轟隆一聲。
楚肖意的頭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作何種反應。
他雖然從玉佩的事上猜測過,他的世 應該會是非富即貴,可是卻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是皇室的人。
而且還是什麼所謂的太子。
父皇和母后,原來在他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他還一直幻想著,自己長大之后,能從舅舅口中得知自己的世,然后回去找他的爹娘。
他一直以為,他們之所以不要自己,是有種種原因的。
如果原因特殊的話,他愿意原諒他們,只求日后他再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能夠接納自己。
好讓,好讓自己不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可是如今,就連這簡單的愿都沒辦法實現了。
就算他有了再尊貴的份又如何,他的爹娘已經不再人世了。
楚肖意視線開始模糊,鼻頭傳來酸而陌生的覺。
他很哭。
自他有記憶開始,哭泣的次數就不超過兩次。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長大了,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便更加不會再讓自己哭泣。
因為哭泣是只有懦夫才會有的表現,他不允許自己變那樣的男人。
然而現在,他終于懂了一句話。
原來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
楚肖意嘗試著牽角,想下心中那苦和絕的悲憫。
卻發現自己連笑一下都做不到。
“我,我先出去一下......”
他嘶啞著嗓音,匆匆留下這句話之后,便離開了屋子。
轉很快消失在了院子里。
后的顧鵬飛想要追出去,只是看著楚肖意凌的步伐,終究止住了腳步。
算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對于楚肖意來說并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接的。
讓他自己去靜一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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