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有個臨湖而建的香茗居,平時多是文人客顧的地方。夏天一到,湖里的荷花似驕般盛放,放眼去,仿佛星點融綠海,葉隨風,荷香陣陣。
最靠近湖面的雅間,一名穿白、頭戴冠帽的男子端坐在草席之上,他那骨節分明的雙手正沖泡著一壺綠茶,不多時,紫砂壺中冒出一熱氣,男子倒了一杯熱茶不斷用茶蓋點撥,待茶涼了,他將杯盞推到對面一個長相平凡的丫鬟面前。
“二爺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你替我辦了這件事,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呢。”男子開口,聲音宛如清泉淌過山石,濾遍了雜質,與迎面吹來的涼風有異曲同工之妙。
丫頭看出窗外,忽然想起楊萬里的兩句詩——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蘇州城不愧為水鄉澤國,一到了夏天,除了冗長煩躁的蟬鳴,最多的便是迎風搖曳的荷花。
“二爺,只要你將泰吐出的錢財還給大爺,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
陸玉恒像是有點苦惱地皺起雙眉:“那我豈不是占了很大便宜?”
“畢竟二爺善做生意,大爺吃虧也在理之中。”丫頭的語氣聽起來毫無起伏,似乎并不在意這件事的結果。
“對外人,我當然不想做虧本生意,不過對自己人,我自認為沒有那麼貪得無厭。”
“那你為什麼不幫一把大爺呢?”丫頭眨了眨眼。
在看來,如果二爺愿意在生意上多多提攜,大爺還是能夠經營福來酒樓的。是為了酒樓以后的營生著想,按照大爺慷慨大方的作風來看,不出一年,酒樓就會被他玩垮了。雖然之前欠下的債務一筆勾銷,但酒樓是陸府的產業,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二爺都沒有理由坐視不管。
若不是為了此事,斷不會隨隨便便就答應了他的邀請,和二爺單獨出來吃飯,怎麼想都不適合,大爺那邊就更加難以說服了。
到底要為這人多心啊。或者說,自己就是天生勞碌命吧,注定不能好好福,過些清閑自在的日子。
“我們在陸府的地位涇渭分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我不會出手幫他。況且,酒樓是他一口應承下來的,這是他和老太爺的口頭協定,我一腳進去做什麼?到最后如果還落得個'多管閑事'、'居心不良'的罪名,我豈不是自作自?”
“其實,不瞞二爺,我這次答應和你出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哦?”他繞有興味地挑了挑眼角眉梢:“什麼事?”
“我希二爺替他接管福來酒樓。”
“呵……”陸玉恒哭笑不得:“你和我大哥果然是絕配,在他之前,我從沒見過像他那樣不要錢財地位的人,你是第二個。”
“酒樓不是丫頭的。”
“那你為何替他出面?”
不知怎地,丫頭覺得二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生氣。
咬了咬下,不發一語,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二爺說得對,大爺就是有勇無謀,今天換做是他坐在二爺的對面,肯定直接開門見山,談不了就甩袖走人,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不幫他,還有誰來替他出主意呢?
陸玉恒見狀,也不想破壞了氣氛,反而令丫頭對他更加厭惡。說他沒出息也好,這種二人獨的時間,能爭取就盡量爭取,以后怕是沒有機會了。
“陸府遲早有一天是我的,這我知道,我也不在乎名下多一家酒樓。可是,老太爺至始至終看重的人,仍是我大哥,如果沒有福來酒樓的束縛,他估計早已和陸府撇清關系。”
不用陸玉恒繼續往下說,丫頭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件事,是大爺做得不對,”丫頭垂下眸子:“老太爺今年高壽?”
“五十有四。”
“除了陸老爺,還有其他子嗣嗎?”
“開元的父親是我二叔,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遠嫁京都的姑姑,忘了是多年前的事了,老太爺的三子,也就是我三叔,得了肺病,英年早逝,膝下只有一個兒,前年隨娘親改嫁,已經和我們陸府了干系。”
丫頭有些驚訝——陸府這麼有錢,不至于連一個寡婦都養不起吧?
陸玉恒似乎猜到了心思,他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清茶,笑道:“三嬸家里比較有勢力,爹是宣城太守,你說是做的有底氣呢,還是經商的有底氣?”
丫頭頓時了然。
“那會兒反倒是我們陸府想要留住三嬸,架不住爹態度強,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兒,怎麼忍心看守寡。”
“這麼說來,真正開枝散葉的還是陸老爺啊。”
正妻死了,還有幾房側室,除了六夫人不能生育,其他夫人個個都留下了子嗣,二爺他娘就更不用說了,肚子爭氣,兩胎都是兒子。
陸玉恒有些不齒:“生多也還是那副不氣候的樣子,老太爺從不管他。”
陸老爺還真是沒有威嚴啊。
“他執意要娶六夫人的時候呢?”
“我怎麼覺得,丫頭你還八卦的呢?”陸玉恒不到好笑。
看臉上永遠只有兩個表,陸玉恒還以為本不為世俗所。
丫頭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八卦之心,人人有之。”
“他娶六姨娘的時候,正值我娘和老夫人較勁,老夫人估計是希自己的兒子多納妾,這樣就能讓我娘閉。而我娘為了彰顯大氣,當時也是恨不得六姨娘嫁進來,該說是弄巧拙嗎?反正我爹占盡了便宜,老太爺那會兒本是反對的,但又不敢惹老夫人生氣,畢竟看著沒多時日了。”
“老太爺和老夫人還真是深厚。”
“你相信嗎?”
丫頭點了點頭:“雖然沒見過老太爺本人,但看大爺和二爺的子,估計是從老太爺上傳承的,那他必定不是什麼凡夫俗子。”
“真會討好人,你這句話一夸夸了三個,老太爺聽了肯定也歡喜。”
“丫頭只是實話實說。”
“陸府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似有慨。
“所以二爺并不經常回去?”
他想手過去的鼻子,但他不能,只好從角扯出一抹笑容:“一方面是勢所趨,另一方面確實如你所說,我和我爹娘的都不好。”
“你弟弟呢?”
“子胥嗎?我娘不疼我,倒是對我那個弟弟百般疼。”
他說這話時候,一臉云淡風輕,好像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
“為什麼?”
“我娘懷我的時候,并不得寵。”
丫頭恍然大悟——所謂母憑子貴,陸夫人懷著二爺的時候并不寵,估計是覺得就算生下他也沒用吧。
“可是,你現在已經接管了大半個陸府……”
“認為是的功勞。”
丫頭被噎住了。
天下間竟有這樣的父母啊?一個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一個生下來以后冷眼相待,這麼說來,二爺其實比大爺好不了多,表面上意氣風發,其實從小就缺,難得長大之后還能保持這樣的品,老太爺居功不啊。
“在想什麼?”
“啊?”丫頭反應過來:“我在想,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的事。大爺雖然落魄,但他娘生前一定待他很好吧,不然他也不會記掛至今。”
“大娘確實心地善良,對我們幾個庶出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從不偏袒。”
“對了,二爺,我有件事想問你。”
原陸夫人是在大爺五歲時被人殺死的,當時二爺應該已經三歲,那他會不會對以前的事有些記憶呢?
“什麼事?”
“關于陸夫人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陸玉恒想不到如此直接。這些年來,一直礙于自己的特殊份,他對大娘的死都閉口不提。其實哪是只有他大哥耿耿于懷,他也想知道殺人兇手。因為如果陸夫人沒死,他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如果我說,與我無關,與我娘無關,你信嗎?”
丫頭愣了一下,隨即一臉莫名地看著對方:“我從不認為兇手是你娘。”
陸玉恒心里一:“為何?”
“因為太過明目張膽了,這樣的做法本來就不高明,到最后還會人詬病,吃力不討好。”
“果然如此麼……”他喃喃道。
“我倒是認為,陸夫人會死,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
“接著說。”
丫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的消息不多,所以也只是胡猜測。”
“你說便是了,我有判斷的能力。”
“陸夫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死于宗堂,我想,如果不是人,陸夫人不可能大半夜跑出去。而宗堂這個地方,是個重要的線索。”
“大娘信佛,經常到宗堂上香,牌位也多是由清理。”
“嗯,所以我認為,兇手是府中的人,而且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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