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著夏瓷方才的話,想象著父親有可能出事,柳淺染心中焦急萬分,就是片刻也不敢怠慢,忙拉著夏瓷的手就往里頭狂奔。最后甚至嫌棄夏瓷的速度慢,索一把放開了的手,自己一個人率先往前了。
“小姐,小姐……”柳淺染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此刻一個人,不知不覺越走越快,已經遠遠將夏瓷甩在了后面,自然聽不到的呼喊。
包括夏瓷氣吁吁停下來,兩手叉著腰兀自嘀咕的那句話。
“這小姐,都已經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躁躁的,不讓人省心。”
“阿爹!”柳淺染一路問了好幾個下人,得知父親所在之地,一腳進正廳的時候,一句呼喚跟著口而出,看見柳沛正抬頭看著自己,隨即飛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恨不得直接將人翻過來檢查一遍一樣。
“阿爹,你沒事吧?!”柳淺染見柳沛表面安然無恙,但是一顆心還是懸著不敢放下來,不詢問道。
“爹能有什麼事?”柳沛被問得莫名其妙,看著柳淺染因為跑得太急而從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水,不皺了皺眉頭,“你怎麼跑這麼急?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
聽著父親的責備,柳淺染毫不覺得委屈,反而覺有一暖流劃過心頭,對來說十分舒適。
“爹,兒知道了,以后一定不這樣了。”柳淺染說著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摘下一顆洗干凈的葡萄,扔進里,滿口清甜。
原來父親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呀……”柳沛看著兒這副模樣,仿佛又看見了小時候那個天真刁蠻的小丫頭,不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丫頭,還真是跟娘有些不一樣。那個每次在他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都會抱著自己的胳膊撒的小丫頭,轉眼間,也是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啊。
等等……出嫁。
柳沛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在大廳等的目的,臉一變,跟對面的柳培元夫婦對視了一眼,三人極有默契地盯著柳淺染。
原本正在歡樂地吃著葡萄柳淺染,突然覺到三道殺人一般的目向自己,只覺得后背一涼,嚇得差點扔了手中的葡萄。最后雖然是扔進去了,卻吃的引來一陣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柳淺染不由得住了自己的嗓子。
夏瓷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氣還沒勻呢便又開始心家小姐,快速了進來給倒了一杯水,然后心的替輕輕吹了吹,最后才遞給柳淺染。
“小姐,你慢點,怎麼吃個葡萄都能吃這樣?”
夏瓷咬了咬牙,忍不住道。
柳淺染一邊喝著水一邊繼續咳嗽,實在不開空來回答,只好輕輕搖了搖頭。夏瓷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接過杯子,乖巧地站到了柳淺染的后。
“阿爹,哥哥,嫂嫂,你們都這樣看著我作甚?”柳淺染哀怨地看了幾人一眼,忽然想起自己的這個表,跟方才夏瓷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何其相似。
不愣住。
“淺染……”蘇阮張了張,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便又陷了沉默。
而柳沛,自從方才之后便一直沒再說話。
哥哥柳培元也瞥了一眼,接著陷了沉默。
這……是什麼況?
柳淺染完全不著頭腦。
在驚疑不定的目下,柳培元緩緩從后拿出了一個東西。柳淺染定睛一看,立馬就懂了。
那是一道明黃的圣旨。
“淺染,這是怎麼回事,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是啊淺染,你好歹跟我們打一聲招呼,今日,你莫名其妙被陛下進宮去本就讓人擔心,你還沒回來,這麼一道圣旨便從天而降,父親都要急壞了。”
蘇阮也憂心忡忡地道。
“哥哥,嫂嫂,我……”柳淺染看了二人一眼,一臉糾結,眼下這種況,著實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是啊小姐,這點我可以作證。”夏瓷似乎是嫌場面不夠混,竟然還站出來湊熱鬧,舉爪道,“我之所以在門口等你就是因為老爺非要進宮去找你,攔不住他。”
“阿爹,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沒有跟你們說,是因為這樁親事我事先也……”柳淺染說了一半,看著眼前三人急于得知的期待眼神,不住停了下來,立即改口道,“我之所以不提前告訴你們,無非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哈哈。”
眾人:“……”
驚嚇還差不多。
“丫頭,你老實告訴爹,你跟夜王,真的是兩相悅?”柳沛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
“那是自然。”柳淺染大方承認,還反問道,“不然阿爹你覺得,在婚姻大事上線,除了兒自己心甘愿,還有誰能迫于我?”
“既然如此,阿爹便放心了。”作為一個父親,最大的愿無非就是看到子能夠幸福。只是,宮玄夜此人……并非不好,而是太過于神,深不可測,將淺染給這麼一個人,他是不大放心的。不過這是淺染自己的選擇,開心,他便支持。
之前之所以會那麼不淡定,總結起來,夜無非就是一個關心則。
“過期定下來了嗎?”蘇阮突然道。
柳淺染搖頭:“嫂嫂啊,陛下這才剛下旨,哪有那麼快的。而且,皇后的喪期也還沒有過去。”
蘇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笑了笑:“也好,多給你們一些相的機會,來日方長。”
“不過,小姐啊……”眾人說了這麼久,一旁一直懵臉的夏瓷毫沒有反應過來,現下終于得空說話了,于是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們說的夜王爺究竟是誰啊?小姐,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為何夏瓷都不知道?”
柳淺染一愣,突然想到……夏瓷確實不知道宮玄夜的真正份。
憋著笑意,輕輕搖了搖頭,卻讓夏瓷更加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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