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兩個人默默的吃著飯,冷冽忽然冒出來的一句問話嚇得凌墨言手一抖,差點就把筷子掉在地上。
“沒……沒什麼打算。”凌墨言結結的回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窩在這棟房子里看看書發發呆?凌墨言在心里嘀咕著卻不敢真的說出來。
“明早跟我出去一趟。”冷冽一邊大口的嚼著飯菜一邊平靜的說道。
“哦。”凌墨言諾諾的應了一聲之后便又把腦袋埋進了碗里。
“你干嘛呢?”冷冽一把走了凌墨言面前的米飯,“你是吃飯還是數米?能不能好好吃?”
“哦。”凌墨言抬起頭來對冷冽匆匆的一瞥之后又低下頭去,“知道了。”凌墨言小聲的說道。
忍著氣,冷冽大手一推,將那碗白米飯又重新放回到凌墨言的面前,“不準只吃飯!”冷冽沒好氣的命令道。
“哦。”為了防止飯碗再次被冷冽走,凌墨言默默的端了起來。
“不準哦!”
“哦,不是,知道了。”凌墨言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之后馬上改口道。
一頓飯下來,凌墨言覺自己快要胃穿孔了。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凌墨言趕端著碗筷一溜煙的躲進了廚房。
“太太,這些工作還是我來做吧。”劉媽手想要接過凌墨言手里沾著泡沫的碗筷。
“劉媽,還是我來吧,你忙了一天了,歇歇吧。”凌墨言笑著說道。
冷冽不在的時候,凌墨言每天晚飯之后都會幫著劉媽做些家務活。這里的下人不多,被允許進主屋的下人就更了。
凌墨言看著劉媽一個人打理這麼大的房子,總是有些于心不忍。
“太太,今天還是我來吧。”劉媽附在凌墨言的耳邊低聲說道。
換做平時,在凌墨言的堅持下,劉媽偶爾會同意凌墨言做些洗碗之類的簡單家務。但是今天不一樣啊,今天冷冽回來了。
從凌墨言進了廚房開始,劉媽就覺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種覺實在太不好,偏偏又不敢回過頭去確認。
“劉媽,你去休息吧。”一道沉穩冷寂的男聲忽然響起,嚇得廚房里的兩個人同時扭過頭來。
還是劉媽的反應快一些,“好……好的先生。”雖然有些無措,但劉媽還是結結的說了出來。
倒是凌墨言,一直呆呆傻傻的看著冷冽,手上的泡沫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上。
“你是要洗碗還是要地?”瞥了一眼凌墨言腳邊的水漬,冷冽開口問道。
“我……我……”凌墨言愣愣的看著冷冽,“你怎麼進來了?”記憶中的冷冽是從來不會涉足廚房的。
“我不能來嗎?”冷冽不答反問,雙臂抱的斜靠在一旁的櫥柜上,靜靜的看著凌墨言。
“你……你看著我干嘛?”凌墨言被冷冽看得一陣心慌,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麼臟東西,下意識便抬手去。
結果卻忘了自己的手上全是泡沫。
“還能再傻點兒?”冷冽不算友好的話音剛落,人已經出兩步站在了凌墨言的面前,“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我真不敢相信像你這麼蠢的人還能活到現在。”說完,冷冽忽的出手去揩掉了沾在凌墨言臉上的泡沫。
“呃……”冷冽糲的大掌掃過的的時候,凌墨言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僵在了原地。
“不是要洗碗嗎?還不趕快洗?水不要錢的?”冷冽指了指一直在嘩嘩流水的水龍頭說道。
“你……你出去吧。”凌墨言低著頭結結的說道。
“理由!”
“理由?”凌墨言一愣,“理由就是……就是……廚房油煙重,別弄臟你的服。”凌墨言搜腸刮肚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個聽起來稍微像樣一點兒的理由。
“你這麼說,豈不是再說劉媽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冷冽挑眉問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凌墨言急急的解釋道,“我是說……我是說……”
這一次,任憑凌墨言如何絞盡腦,就是一個理由都想不出來。
“說什麼說?你不是要洗碗嗎?趕快洗!”冷冽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兇的說道。
就這樣,在冷冽的“切監視”下,凌墨言心驚膽戰的清洗著碗筷。只是區區的幾只碗碟而已,凌墨言磨磨蹭蹭的竟洗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洗完。
冷冽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凌墨言不知道冷冽心里在想著什麼,更不敢抬頭去看。
“我們……”輕咳一聲,冷冽開口道,“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
“啊?”凌墨言沒想到冷冽會問自己這種問題,心里一陣驚慌,手上著的盤子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哐當”盤子掉進洗菜盆里發出一聲悶響,同時也讓冷冽皺了眉頭。
“不是有洗碗機嗎?干嘛不用?”冷冽的眉頭皺得更了。
“洗碗機……洗碗機前幾天……壞了。”凌墨言著脖子支支吾吾的回道。
不知道為什麼,凌墨言覺冷冽好像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洗碗機壞了這種事也會讓他生氣?不可能吧?
“壞了不會找人修嗎?不會換新的嗎?”
“還……還沒來得及。”在冷冽的咆哮聲中,凌墨的聲音越來越小。
“行了你別洗了,笨手笨腳的。”話音未落,冷冽揪著凌墨言的后領就把拎出了廚房,“劉媽,劉媽。”冷冽站在客廳里高聲喊道,“把廚房收拾一下。”
“你跟我來!”不等劉媽答話,冷冽忽然轉過來對著凌墨言說道。
“啊?”
“啊什麼啊?還不趕跟上,難道要我過去扛你嗎?”冷冽瞪了凌墨言一眼之后,噔噔噔的上了樓。
那間神的書房里,冷冽半躺在偌大的老板椅里,凌墨言則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佝僂著子立在門口。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冷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凌墨言說道。
“啊?什……什麼問題?”凌墨言抬起頭來錯愕的看著冷冽問道。
“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冷冽稍稍的坐直了子,緩緩的問出了剛才已經問過一遍的問題。
沒聽錯吧?冷冽是在問嗎?他們兩個之間是什麼關系,說的算嗎?這種問題冷冽難道不是更應該問他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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