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我怎樣?不就是被你變得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嗎?"孟苡婳居高臨下的聲聲質問,讓夜冥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對于孟苡婳的質問,夜冥選擇了沉默,再有什麼理由,在孟苡婳怨恨的目中都被消滅的一干二凈。
"我恨四百年前的自己。"孟苡婳一句話,將兩人的記憶拉到了四百年前。
"小弟弟,你可是了?"四百年前的孟苡婳就如現在一般,一白出塵俗,而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但依稀可以看到幾年后的風采。
而孟苡婳詢問的并不是別人,正是當鬼君當累了,便變作各種份的人游在人界的夜冥了。
夜冥看到孟苡婳,明顯一怔,那一瞬間,眼神里劃過了各種緒,卻在眨眼之間,歸于平靜,好似一潭清水,又好似深邃夜空。
而孟苡婳只當眼前的"小孩子"被嚇著了,語氣也越發溫和善。
在孟苡婳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見夜冥,不論是四百年前還是四百年后。然,在夜冥看來,并不是。
夜冥搖了搖頭,并不開口。
"莫要害怕。"孟苡婳只當夜冥是害,不好意思,"想吃什麼,姐姐幫你做,可好?"
孟苡婳輕輕的問話,將夜冥的心徹底撥了起來,"茶湯便可。"
說完便不再言語。而孟苡婳反而被夜冥明明是小孩模樣,偏偏講著大人的話的姿態逗的忍俊不。
好在,孟苡婳并不是調皮的子,只是抿輕笑了一聲,便著夜冥的腦袋好心的問道:"那要何口味呢?"接著便列了幾種口味讓夜冥選擇。
然而夜冥為鬼君,吃東西的況實在是之又,對于孟苡婳的問話,夜冥只能閉著搖搖頭。
最終,孟苡婳只能調了一樣簡單的,端給了夜冥。
那時候的夜冥覺得,那是自己喝過的最好喝的熱湯了。
后來,夜冥便變作各種各樣的人顧孟苡婳的小客棧,有時是帶著折扇的富家公子,有時是拿著長劍的俠客,甚至有時間只是一個腳夫......他親眼看著孟苡婳臉上的稚氣漸漸變作,看著孟苡婳的父親為和蘇韶定親。
蘇韶的家里是以藥材生意為主,兩人在一起之后,一起為小客棧忙里忙外,將小客棧變大酒樓,并且推出了"藥膳",一時間客似云來。
而隨著酒樓的生意變好,兩人的婚事也定了下來。
就在和蘇韶親的那天晚上,夜冥突然出現在了孟苡婳的眼前。
孟苡婳至今還記得當時夜冥對自己說的話,就像夜冥至今都還記得那天孟苡婳一喜服,將蓋頭掀起的樣子。
"想要蘇韶活著,就跟我離去。"這是夜冥以真實份對孟苡婳說的第一句話。
孟苡婳被新房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顧不得自揭蓋頭不吉利的傳統,一把揭開自己的蓋頭,就這樣直直的撞了夜冥的眼里。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是何人?來此做什麼?怎地沒有半點聲響便突然出現?"連著幾個問題對著夜冥就是一陣轟炸。
夜冥的失態并沒有被有些著急的孟苡婳注意到,夜冥移開眼神,回答道:"我乃鬼界鬼君。"
一句簡單的話,便將孟苡婳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了出來。
"那我夫君有何危險?"孟苡婳焦急的問道。
而夜冥被"我夫君"三個字刺激的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語氣變得不善起來:"若你斷了與他的姻緣,我便幫你護他一命。"
此時的孟苡婳本不知曉夜冥所說的深層含義究竟是什麼,以致在以后,夜冥用實際行告訴孟苡婳,為了當初的"幫你護他一命",夜冥付出了什麼。
此時,深層意思孟苡婳是不懂的,但是表面意思,還是聽得懂的。
"為何?莫不是我天生克夫?"孟苡婳張的問道。
夜冥搖了搖頭,卻是手變出了一把匕首:"隨我走。"
孟苡婳被夜冥嚇得退后兩步,想著夜冥一定是騙自己的,抬眸看向夜冥的眼睛,想知道夜冥究竟想要干什麼,想找到夜冥是在開玩笑的神,然而,并沒有。
夜冥神如常,"隨我走"三個字就好像是說"去我家吃飯"一樣簡單,可是手中的匕首卻在對著孟苡婳闡述一個避無可避的現實:所謂的隨我走,就是你死。
"不......我不能。"孟苡婳往后退著,想要離夜冥遠一點,可是再怎麼退,房間就只有那麼大。
夜冥也不著急,只是開口說道:"你們親,蘇韶不出一年,必死。"
"必......死"孟苡婳被夜冥嚴重的口吻嚇得已然愣住,只是木訥的重復兩個字"必死"。
"不,我不信,他明明那麼健康,怎會?你,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何證據,我不信。"孟苡婳站直子,與夜冥對峙起來。
夜冥重復道:"我是鬼君。"
簡單的四個字,就告訴孟苡婳,不論是他這個鬼君下的手,還是蘇韶命該如此,"蘇韶必死"是無疑的。
"我若......我若隨你離去,他可活多久?"孟苡婳游離的目終于落到了夜冥手中的匕首上。
"百年。"夜冥說道。
"我可否見我夫君最后一面,有些代,然后......"沒等孟苡婳說完,夜冥就皺著眉頭打斷了孟苡婳的話,"莫要糾纏。"
說著,夜冥往前邁了一步,離得孟苡婳更近了。
孟苡婳看向那把匕首,那把匕首通漆黑,只有鋒口閃著幽幽白,無端的就給人害怕之。
此時的孟苡婳,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只是知道,若是自己不死,那死的便是蘇韶。
這把通黝黑的匕首名喚"斷",即為斷,便意味著,世間萬,只要看得見,得著,皆可斷之,它是夜冥的之。在這冥鬼界,與忘三生水、定命回箋、追魄奪魂鞭共同被尊為四寶。
"不......"孟苡婳無助的倚在墻角,的攥著手里的紅蓋頭。
再過片刻,喜歡的人便會進來,溫的揭開的蓋頭,然后他們會在紅燈搖曳下共赴巫山。而后會一起相互扶持,將酒樓生意做大,為蘇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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