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問題?」
陸澤南勾了勾角:「比如,們為什麼會這麼懷疑你。」
我骨悚然。
的確。這個問題,我之前從沒想過。
姑姑懷疑我還有可原。我和陸澤南出雙對那麼多次,看出來點什麼,也不奇怪。可不應該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
陸澤南把我放在病床上,俯下,那張英俊的臉一點點接近我,「喬葉,你是不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的人?」
我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維,重複了一遍。
「對。」陸澤南淡淡地說,「就憑你的做事風格,得罪幾個人也不奇怪。」
他又在變著法子地損我。
我心事重重,懶得回,乾脆沒搭理他。
「睡吧。」陸澤南了我的臉,淡淡地說,「如果明天你還想見到你,現在就應該保養好自己。」
這句話,倒是難得的人話。
我「嗯」了聲,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可是,我怎麼也冷靜不下來。白天的種種就像走馬燈,一幕幕在我腦子裡旋轉。
病了,說我不檢點,我和陸澤南去查監控記錄,顧湘母去了我們的病房……
對了!
我一下坐起來。問題肯定是出在顧湘母上!
陸澤南揚眉,問我:「怎麼了?」
我想告訴他自己的猜測。想到他對喬家母的回復,我又把解釋咽了下去。
「……沒怎麼。」我笑笑,「就是有點睡不著。」
如果燈還在開著,我想,陸澤南一定能發現我的表不太對。現在,陸澤南只是點了點頭,作優雅含蓄:「唔,可以理解。」
我心裡有鬼,只能假笑著隨便想了句回答:「謝謝你理解。」
「不用客氣。」陸澤南輕嗤一聲,「聰明人想要活得輕鬆點,就得學著理解蠢人。」
「……」
我無語。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陸澤南已經離開。姑姑打電話給我:「你的生命征已經平穩了,剛剛轉到加護病房。你……要不要來看看?」
最後一句,問得小心翼翼。
我沉默了下。
昨天,無緣無故的斥責,在我心裡結了個疙瘩。可如果我不去,這個疙瘩,就一直不會解開。
姑姑又問:「葉子,你要來嗎?」
我沒怎麼猶豫,很快點了頭:「好,我去。」
來到病房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一下。
喬家那三口人一個個地站在的病床前,圍了一圈。
我轉想走。喬菲眼尖,住了我:「姐,你也來看嗎?」
不得不說,喬菲是作假的箇中高手。從的聲音里,我能聽出驚喜和雀躍。
就好像我沒有毀掉的婚禮,也沒有把我打腦震,我們姐妹深,和諧得要命。
手不打笑臉人。我在的病房裡和們鬥來鬥去,實在不合適。
我回過頭,皮笑不笑:「哦,是你們啊?稀客,稀客。」
生病這一個月里,他們一共也就來過醫院幾次。每一次,都是故意讓陸澤南看的。說他們是稀客,一點都不過分。
喬北亭氣得吹鬍子瞪眼。
顧湘瞪著我:「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
我詫異地問:「你要是有剝皮這門手藝,當初當個屠夫也能糊口,也不會低三下四地求著我媽介紹工作啊。」
「你!」
顧湘氣得要命,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姑姑笑出了聲,走到我前邊,用擋著我:「葉子,別怕。這是你的病房,誰也不能欺負你。」
……
我心一酸,視線落在病床上。
又睡著了。現在的,衰弱得要命。
姑姑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安我:「放心吧,醫生說的狀態已經穩定不了。」
顧湘不高興地嘟囔:「又活下來了,就又要花錢。錢錢錢,我們喬家哪有那麼多錢……」
我的火氣,一下就被的話激了上來。
「生病要錢,你們家不就出過開始那幾天的嗎?」我冷笑,「後面手的錢,你們出過嗎?尤其是你,顧湘,你怎麼對待,將來喬菲就會怎麼對你!等你以後病倒在床上,也不會有人給你付醫藥費的。」
顧湘憋得臉紅脖子,愣是不敢說話。
我有點奇怪。這不是顧湘一貫的格。
喬菲了眼淚:「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媽媽說話?」
我恨不得把從十八樓扔下去:「又來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噁心我?!」
「喬葉,不好好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後傳來陸澤南低沉的聲音。我一個激靈,轉過,看見陸澤南站在那裡,臉不太好,手上還捧著一束唐菖。
又是唐菖。
不用想,我也能猜到,喬菲的臉上一定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我的心忽然就變得很差,冷笑:「哦,你現在又開始護著自己的未婚妻了?」
陸澤南把花束放進花瓶,擰著眉說:「喬葉,你怎麼像條狗,見到誰都要咬?」
這句話把我氣得夠嗆。
「哈哈哈……說得對!不就是條瘋狗嗎?」顧湘故意大聲笑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
我沒看,一直定定地看著陸澤南。
陸澤南抿了抿,走到喬菲邊,主拉起了的手。
看見這個作,我憤怒得要命。
我知道,自己不該憤怒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盡量剋制著自己的緒,對姑姑說:「既然沒醒,我就晚一點再來看好了。」
再在這裡待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姑姑訥訥地「噢」了一聲:「我送送你?」
「不用。」
我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這裡的狗聲太大,我不了。」
腳還沒踏出大門,我的手就被一隻溫的小手拉住了。
我轉過,看見喬菲無辜地看著我:「姐姐,咱們一家人好好地呆在這多好啊。你多陪我一會,行不行?」
真噁心。
我甩開:「然後呢?再讓你把我打進醫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