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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的幾十萬觀眾都在等向知讀連歷的道歉信， 然而向知并沒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拿出文件袋里的信紙，反倒等來了向知急急忙忙地道歉下播：“對不起大家我，我突然有點急事， 對不起我們下次再見。”

　“……對不起，對不起。”向知退出直播界面的時候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看著連歷端端正正手寫的書大腦一片空白， 翕著重復剛剛說過的話， 他僵地打開通訊錄撥出連歷的號碼：“接電話， 我求求你了連老師， 接電話吧……”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對不起，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 對面的機械聲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撕扯他的心肺，他被自己的無力扯了從未有過的絕深淵， 突然舒婧的一通電話把他拉回現實：“你什麼況，怎麼突然中斷直播了？”

　“舒姐， 連老師他可能出事了， 幫我訂最近的航班我要馬上回首城。”向知冷靜了一些：“還得麻煩你上我微博解釋一下，就說，說我突然收到了家里人生病的消息， 這樣我回首城也名正言順了， 別的什麼也不要，注意控制輿論的方向，讓網友把關注點全放在我上就好， 千萬別讓他們去深挖連老師最近的消息。”

　舒婧雖然驚訝， 但也從向知的字里行間聽出了事的嚴重， 靠譜道：“好，我剛查了最近的航班也得兩個小時，你現在收拾東西往機場趕也來得及，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做好公關。”

　“謝謝，我不和你多說了舒姐。”向知掛電話前忍不住解釋：“這件事太復雜了，還很危險，我不能讓你和公司牽扯進來。”

　“聽你這著火的語氣就知道沒什麼好事，理解，你放心忙你的，需要幫助隨時聯系。”舒婧沒有追問，只是嚴肅地強調道：“注意安全，你和連歷都要好好的，他出了什麼事你都要堅強住，只要你撐得住，他就多了一份希。”

　人在絕境中無所適從就需要一些一針見的提醒，向知聽著舒婧的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攥著那封堅決不能為書的書，堅定地說了一聲：“好。”

　安頓好了明面上的事，向知的勇氣莫名暴漲到一種形容不出的強度，就算有人告訴他連歷遇上了地震海嘯火災炸恐怖襲擊，救不了已經涼了，他也能毫不猶豫地沖險境把連歷給撈回來。

　他抓時間聯系傅與笙，上來就開門見山地問：“連歷在哪。”

　傅與笙在那頭明顯一愣，隨即想含含糊糊的敷衍過去：“他不是去拍戲了嗎，能在哪，肯定在劇組唄。”

　“他去拍戲能給我留書？！”向知音量高了三倍不止：“我現在除了想找到連歷，就是想隔著屏幕把你揍一頓，我怎麼能傻到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一個和我無親無故的集團總裁為什麼會一天24小時都能秒接我電話，是連歷讓你這麼干的吧，用你那碎皮子拖住我，我要是沒有提前發現這封書，你們還要瞞我多久？”

　傅與笙沉默片刻，似乎是接了事到如今再也蒙不住向知的事實，他著額角嘆了口氣：“對，是連歷讓我這麼做的。”

　向知咬了咬，抱著試探的心態問道：“你勸我離婚也是連歷的意思，是嗎。”

　傅與笙承認道：“是。”

　自從簽了已婚協議，向知無時無刻都在思考連歷堅持要離婚的理由，他不是沒想過類似的可能，只是在親耳聽到真相的瞬間心還是疼到石化，一點一點地往下掉渣。

　他做過好多次夢，夢里連歷還他，現在這個好消息得到了證實，隨而來的噩耗卻更加殘忍，連歷為了保護他而計劃了一場善意的騙局，他提出離婚，擬定協議，不告而別乃至留下書的全程之間，仍然保持著最熱烈的意，在刀尖，往傷口撒鹽。

　向知呢喃著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像是在問傅與笙又像在問他自己：“你們在做的事就這麼見不得人嗎，我就那麼沒用那麼礙事嗎，我也是有手有腳的年人怎麼就不能幫幫你們，他明明還想跟我在一起，又為什麼非要留下我一個人……”

　傅與笙見的收起了他那居高臨下嘚嘚瑟瑟的語調，他語重心長道：“你想想你前陣子遇到的那些事，從黑料到造謠，再到陳于輝直接安排人企圖給你注不明藥，這換誰都得嚇死了好嗎，連歷喜歡你，那就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局外人為了他平白苦，他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撇清和你的關系，你需要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我不需要，我需要他，我之所以沒被嚇死全是因為連歷在我邊。”向知按開了免提，跑去飛快地收拾行李：“你告訴他我現在就回首城，甭管他在哪我下飛機就要見到他。”

　傅與笙心說你還是沒懂“書”意味著什麼，可他也不敢直截了當地向知心窩子，只盡力把意外婉轉的描述出來：“告訴不了，他手機不是關機了嗎，不是你，現在誰都聯系不上他，我和警察這邊都急了一整天了。”

　向知翻到了那個從連歷家帶出的文件，剛隨手把它丟在行李箱里，人就定住了：“失蹤……傅與笙，連歷犯傻你也跟著傻嗎，這是條人命啊，這麼大事都不和我說，非要等到最后通知我人沒了是嗎！”

　“和你說了又有什麼用？突然間失去聯絡連警方都束手無策，我告訴你讓你回來抱著連歷的貓哭嗎。”連歷音訊全無，傅與笙這邊的力一下就大了，他熬了幾個大夜神思已經有些混沌，也不多想了干脆和向知坦白起來：

　“這是我們和警方再三商討后決定的，最近陳于輝很不老實，全星以及下面的分公司都招了大量練習生，但公演和出道人員反而減了，外人只要問那就說是訓練，原先的簽約制度完全為了擺設，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類似的苗頭，我們懷疑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又開始用這些人做那些骯臟的易掙油水了，其名曰招募藝人，其實就是在給各方金主調/教x。”

　“他這麼多年才走了一點風聲，我和連歷的人雖說有收集到了些細微的證據，足夠立案但遠遠不能抓人定罪，如果隨隨便便打草驚蛇陳于輝肯定能把自己擇的干干凈凈，所以最直接的手段，是能撞破陳于輝在場的易現場，只要他人在，再多的借口也是無用功。”

　向知聽著，努力扳回一理智：“撞破易現場，至得知道他們的易地點和時間吧。”

　傅與笙認同道：“對，我們沒時間再往對方陣營安線人，想要得到重要的信息就只能主出擊，讓一人假裝投靠陳于輝，在短時間上到他們的高層是經警方確認過的最佳方案，這個人需要取得陳于輝的絕對信任，最好能是他一直想要但得不到的干將，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這件事如果是讓警/察來做，就算再專業他也是生面孔，這無疑會大大增加行的風險。”

　向知出了一的冷汗：“聽懂了，陳于輝一直想要但得不到的人，連歷是最佳人選。”

　“這些都是連歷自己主提出來的，他承擔起這個責任，就是不想讓無關人員到一點傷害，我勸過他，沒勸，他說如果警察或者專家因為他的生父親了傷送了命，他不知道該怎麼給人家的家人代。”傅與笙無奈道：“即使有警方的配合，這次行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向知呆呆地念叨：“何止不是萬無一失，簡直太冒險了，他又不是去考試卷子都有明確答案，他是去探測人心啊，陳于輝對他的屈服一時驕傲自滿，可能就能順利完任務，但只要陳于輝起了疑心，他就是去送死。”

　連歷一定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匆忙和他離婚，以防在做臥底的過程中被迫涉及到黃賭毒從而牽連到他，同時留下了書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向知無助地抹了一把眼淚，蹲在地上讀起了書的容，他看的很慢，生怕他和連歷的流到了看一個字就一個字地步，書信寫的有條有序，第一頁解釋了傅與笙坦白的所有計劃，第二頁表明了向知將會繼承他全部的產業。

　向知又翻到第三頁，只見一整面橫線信紙地寫滿了“我你”。

　如果我喜歡你，我會想方設法把你綁在我的邊，向路過的所有人炫耀你是我的所有品。

　可是知知，我你。

　向知看完最后一句話，著信紙痛苦地哭出了聲。

　傅與笙聽到他的哭聲，也很于心不忍：“這一次的計劃是拿到他們下一次易地點就立刻撤退，有了地點小了行范圍，時間不清楚大不了可以流蹲點，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連歷已經把他們濫用藥的證據傳送出來了，萬事俱備就差抓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意外，現在信息沒拿到人也生死未卜，據說解救人質的黃金時間是72小時，向知，你回來后和警察再去一趟連歷家吧，你悉里面的裝修布置，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線索，連歷留下的線索……向知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向行李箱，他從服堆翻出那份厚重的文件，有些暴躁地拆開了它翻看起來。

　文件前幾頁是麻麻的人名，后面則是詳細的個人簡介和簡歷，顯而易見這是什麼學校或者公司用來選人用的報名名單。

　它整上有復印的痕跡，logo以及一些細小的字跡看不太清，這實在是不像多麼寶貴能找到線索的樣子，但普通里面又著些許異常，向知簡單翻看了一遍，不有些疑連歷房間里怎麼會有這麼一份文件，難道是他工作室準備招人？

　連歷工作室的logo他見過，和紙上印著的這個一點也不像。

　向知近紙張仔細看了看logo上面的字，依稀辨認出了個“尚藝”兩個字。

　尚？尚穎！

　“尚穎，陳于輝現任妻子名下有很多藝考培訓機構。”向知到了文件的規律，一邊快速瀏覽人名排列一邊問傅與笙：“你們查過了嗎。”

　“怎麼突然提到了。”傅與笙回答：“查過，很清白，財務和管理上通通沒有任何問題，尚晨夕也說他爸媽在生意上分的很開，幾乎沒有一點牽連。對了，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尚晨夕那個小廢從家出過一份媽學校的學員名單，還是往前好幾年的，屁用沒有，被我教訓了一頓。”

　“這份名單現在在我這，我覺得它有點問題。”向知一頁一頁的翻看文件，他從a看到s，突然一張證件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有些模糊，但這人分明是在七夕晚會上替他上臺的全星新人，施以航。

　然而這張照片旁邊印著的名字卻不是施以航，是另外仨字，從姓到名都和“施以航”沒有關系。

　他是尚藝藝培訓學校三年前的學員。向知腦海里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和傅與笙說明了這個人的況，沉聲道：“這名字改的很詭異，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陳于輝和尚穎是團伙作案，尚穎的機構可以更加低調的招收學員組織海選，還可以多往全星輸送學員保證口碑，也可以……提供易的場所。”

　傅與笙到了點播：“你發現了盲點，那些害者里有可能是被上絕路，也有可能一開始就是干那活的黑戶，一改名確實不好查，人人改名就更不好查了，連歷之前調查完尚穎也覺得清白到過分，但畢竟不能確定有參與犯/罪，連歷說它是個明的商人，從里套話只會更難，還不保險，說不定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