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灃看著拿著丸藥埋頭苦思的蘇千荷,有些擔憂的問道:“蘇蘇,怎麼樣了?”
蘇千荷頭也沒抬,只說了一句:“剛有一些頭緒,應該不問題。”
此言一出,展灃放心不,一直愁云慘淡的臉上終于現出一抹喜:“太好了,太好了。”
“又沒真看出來,你激個什麼勁兒啊。”蘇千荷終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眉眼中盡顯靈。兩個人此時都沉浸在蠱毒將解的喜悅中,還沒意識到前方卻又一個更大的難題在等著他們。
直到暮濃重,蘇千荷做的腰酸背痛,眼也花了,鼻子出了那丸藥的味道再也聞不到其他氣味,展灃一直陪在邊,為捶肩背,此時卻見蘇千荷的臉越來越凝重。
“怎麼了?”展灃約有不好的預:“要不要歇會兒,等明天再研究。”
蘇千荷抬起頭著他,聲音都有些變了調:“夫君,這最關鍵的一味藥,只要蒙幫才有……”
“什麼?”展灃大意外:“那是什麼藥,我一定為你找到!”
蘇千荷惶然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去蒙幫,那里太危險了。”
“只要能解了你的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為你找到解藥。”展灃不管不顧地抓住的手,急切問道:“蘇蘇,你快告訴我那是什麼藥?”
蘇千荷看他急得滿頭大汗,心下惻然,遲疑著不肯說出口,因為害怕展灃會在蒙幫遇見危險,寧愿自己忍痛苦,也不想看到他傷。
“蘇蘇,你說呀。”展灃一臉焦急的催促著。蘇千荷卻閉著不發一言,兩個人正僵持著,看守熱依春的其中一個下人突然跑過來通稟道:“爺,夫人,那個熱依春一直吵著要見你們……”
展灃騰的站起,大闊步走了出去,蘇千荷急急跟上去。見了熱依春,展灃甚是惱怒:“說,你到底想干什麼!”
熱依春臉上掛著自得的笑意,故意問道:“研究的怎麼樣了?”
蘇千荷憤憤道:“你得意!”
熱依春一挑眉,幽幽道:“不如,你們跟我回去,到時候藥也有了,還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等著你們。”
蘇千荷立刻截斷的話:“我們不稀罕!”
展灃攬過蘇千荷的肩,直視著熱依春道:“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熱依春面上有些訕訕的,雖上依然不依不饒:“是嗎?那只能委屈蘇夫人你自己了,這蠱毒發作起來有多痛苦,你也不是不知道,嘖嘖,那滋味……”
故意說話來激將蘇千荷,蘇千荷也不惱,拉著展灃從容離開。展灃心里很是不好,也只有極力安道:“蘇蘇,你別擔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到那味藥的。”
“我沒關系。”蘇千荷臉上還掛著一抹蒼白的笑意,展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聽蘇千荷說道:“也不是只有這一個法子,況且熱依春的藥只能抑制一時,要想治,我們還得想別的法子。”
兩個人正說著,忽見姜離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爺,外面來了一大幫蒙幫士兵,要我們放了他們公主,屬下已經帶人打退了他們,可是臨走時,這些人還囂著還會再來,咱們這次出來帶的人手也不多,您看……”
展灃皺眉不語,蘇千荷想了一會兒對展灃說道:“既然這樣,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趁早回去。”
“夫人說的對。”姜離趕附和道:“他們人數眾多,只怕再耽擱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
“可是……”展灃面猶疑,蘇千荷看出他的擔心,及時打斷他的話:“蠱毒已經還幾天沒有發作了,而且留在這里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不如早點回去,到時候也好在想辦法。”
聽了的話,展灃權衡了一番,也只有點頭答應。
展灃一點頭,姜離立即轉去命人收拾行裝,就在當晚,一行人又匆匆離開。在路上顛簸幾天,終于順利回到府中。
提前得了信的萬管家老早就等在大門口,遠遠看見數輛馬車行來,他更是長了脖子去看是不是展灃他們的馬車。
馬車終于停下,萬管家喜出外,趕迎上去打簾子,展灃扶著蘇千荷下了馬車,萬管家一臉期待:“爺,夫人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法子?”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為展灃和蘇千荷黯淡的臉告訴他結果并不樂觀,老人家的心一下子低落下去,默然無聲的隨兩位主子進去。
他們到家的時候剛好是傍晚,小螺服侍蘇千荷略用了些飯食就退下了,蘇千荷不想展灃他們擔心,本就是強撐著裝作沒事,這會子在支持不住了,早早上床歇下了。
展灃守在床邊看著沉沉,他心甚是焦慮憂愁,雖然疲累,卻也難以眠,所幸走出去在庭中踱步散心。
“爺,夫人已經睡下了嗎?”
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響起,展灃回頭,看見是萬管家,勉強一笑:“夫人累壞了,睡的很,萬叔,怎麼了嗎?”
萬管家深深嘆了口氣,語氣哀傷:“夫人這麼好的人,如果這次真有個什麼,那真是老天無眼啊!”
展灃的臉霎時就變了,語調不自覺變得嚴厲起來:“不會,蘇蘇不會有事!”
“爺別生氣。”萬管家見展灃了氣,趕補說道:“夫人這樣的大好人一定能逢兇化吉,是老奴說錯了話。”
展灃臉稍霽,看著萬管家滿頭華發,也沒在說什麼,他看著他來時的方位,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萬管家,你方才從哪里來?”
萬管家一怔,半晌方說道:“老奴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講,要是為此惹怒了爺,那就真的該死了。”
“你是我邊的老人了。”展灃背過,語氣有幾分落寞之意:“有話說就是了。何必這樣彎彎繞繞,惹人不痛快。”
“爺說的是。”萬管家慌忙應道,可聲音不自覺低了幾分:“爺和夫人這次出去并沒找到解藥,夫人的病可耽誤不起啊,我方才去見了春紫,說……”
剩下的話多有些難以啟齒,萬管家猶豫著終于說道:“只要王爺您愿意給一個名分,就給王妃解了這個毒。”
“真的這樣說?”展灃有幾分惱怒:這人真是恬不知恥,連這樣的要求都能提出來!可更多的則是對蘇千荷的心疼,如果蘇蘇知道春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傷害,該有多無辜啊!
“老奴知道爺您不喜歡春紫那丫頭,可是要想救夫人眼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萬管家勸道:“不就是一個名分,爺給就是了。”
“你不要說了。”展灃漠然打斷他的話:“夫人不會答應的。”說完抬就走,心中卻百轉千回,無比矛盾:難道真的只有這一個方法了嗎?
不,不行,當初和蘇蘇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如今絕不能違背誓言,春紫為人險狡詐,他算是看清了,于于理,這件事都萬萬不行!
思慮間,他復回到蘇千荷休息的房間,坐在床邊,借著窗而來的幽暗月,他熱切注視著蘇千荷那張瘦掌大的小臉,心中翻涌著無盡的苦悶煩心。
即使是在睡夢中,蘇千荷的眉頭也在蹙著,小臉上繃的的,似乎睡的很不安穩,展灃心疼的握住的手,蘇千荷卻突然痙攣了一下,展灃又急又怕,忙喚道:“蘇蘇?”
極短暫的安靜,蘇千荷猛然睜開眼睛,展灃發現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汗水,清秀的五一團,表甚是痛苦,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喃喃道:“痛,好痛……”
“蘇蘇。”展灃一直繃著的神經此時更是極度張,他握住蘇千荷冰冷得好似一塊冰的手,一聲聲執著的喚道:“蘇蘇,我在這,不要怕,我在這……”
蘇千荷恍若未聞,極力忍耐那種蝕骨焚心般的劇痛,嗓子已經喑啞干:“痛,好痛!”整個人小小一團,痛的好像快要死去了,能到那只蠱蟲在一點一點移,利爪攪的,讓人痛不生,意識混沌,可痛覺卻無比清晰的傳來。
真想就這麼昏死過去啊,至那樣不必再忍這種痛苦。蘇千荷模模糊糊的想著,汗水已經浸了每一縷發,黏糊糊覆蓋在臉上。先是大口大口的著氣,最后卻只余下微弱的呼吸。
“照顧好夫人,我去去就來!”留下這麼一句話,展灃決絕的出門而去。
“王爺,您終于肯見我了。”春紫雙眼發,熱切無比的看著展灃。
展灃立在面前,月給他鍍上一層銀輝,更顯的整個人出塵不似凡人。
他聲音冰冷,所說的話對春紫卻如綸音佛語:“我給你想要的,你去給夫人解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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