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禍的確是夏云翊,但夏云蘭護著弟弟,怕弟弟子倔不肯低頭,連忙說道:“翊兒他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我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絕非敷衍,請您相信!”
“誠意?呵!”張家姑子不屑地冷笑一聲,“你們家的誠意,我可是見識過了。我這個胳膊上,還留著窗戶砸進來的石頭落下的瘀傷呢!要不是看在你娘親與我大嫂是親姐妹,你以為我會來走這一趟?罷了!你們既然這般沒誠意,我這就走,日后大家再不相往來便是!”
說著抬腳要走,被夏凱和王氏急忙攔住。
為了緩和跟張家的關系,他們送了那麼多禮,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掰了,否則,那些銀子不都白花了?那可真是要了他們倆的命!
夏凱頭一扭,怒目瞪著夏云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那小崽子?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和你娘是不是?你趕讓他道歉!”
他知道夏云翊是不服自己管教的,也只能對夏云蘭撒氣施。
這丫頭從小子就,為人懦弱,又重親,很好拿。
被他這麼一呵斥,夏云蘭果然出為難的表,看了看邊的夏云翊。
夏云翊惡狠狠地瞪著張家姑子,半點沒有歉意不說,甚至像是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剝了。
他雖然不懂太多道理,腦子也沒一般人轉得快,但他能夠覺到,這個人在欺負自己姐姐!
張家姑子被夏云翊的眼神看得心里發,往后退了半步,支吾道:“你、你們不愿道歉便罷了,我這就走!你們別攔著我!”
“小姑子你可不能走啊!”夏凱拼命拉住張家姑子,他可不愿讓自己付出的那些貴重禮品全都打水漂!
王氏也跟著喊:“小姑子,我們可是親自送了不東西到張家賠罪,我們的誠意你都看不到了!這孩子不懂事,咱們也不能跟他們小輩計較不是?要不然,我代那小崽子給你賠罪,你就消消氣吧!”
“對對對!”夏凱連聲說,“我也給你賠罪!沒必要為了個小兔崽子,傷了兩家的和氣不是?”
張家姑子有點煩這倆人,但同時也覺得,究竟也算是親家,確實沒必要把事做得太絕,那小眼珠子一轉,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的人!你們家這門親事,我可從來沒有怠慢,李家那邊我都說好了,只要兩家確定下來,他們不日便能來下聘!”
“真的?”夏凱夫婦頓時喜笑開,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這事兒如此順利,更是對張家姑子恩戴德。
張家姑子得意地哼哼了兩聲:“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不能跟兩個小輩計較!”頓了頓,看向夏云蘭,“就是你這丫頭,日后若是得了勢,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勞心勞力幫忙的人!為了這樁親事,我可是磨破了皮子,花費了不心思!”
“是是,您辛苦了!”夏凱夫婦一聽婚事了,樂得心里開了花。
想到將來婿升,自己兒被扶正做了主母,他們這做父母的豈不是就跟著發達了?到時候誰還在夏家那二房的氣!
倆人正興沖沖想著,不停跟張家姑子套近乎、說謝的話,垂首不語的夏云蘭忽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父親、母親,請恕兒不能接這門親事。”
的話音剛落,屋中便是一陣寂靜。
夏沉煙看向,眸微閃。
今日夏云蘭若是不肯自己站出來說這話,夏沉煙是絕不會替開口的。有些事,總得自己去解決,不能事事都依賴別人。
如果夏云蘭退了,夏沉煙只當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思,雖然有些憾失,但畢竟也事不關己,倒沒太大覺。
不過看到夏云蘭站出來說了拒親之事,夏沉煙還是微微松了口氣,到一陣欣。
還好,不枉費忙活這兩日,替其周全。
在一瞬間的寂靜之后,廳中發出了兩聲高的厲喝:
“你在胡說什麼?”
“你給我閉!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
夏凱夫婦瞪著夏云蘭,那模樣簡直像是要把那張說話的給撕爛了似的。
夏云蘭臉微白,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子懦弱,大小便如此,在父母的威嚇下長大,更從來不敢表達自己的心。
心知父母對這門婚事如此看重,說出拒婚的話,爹娘肯定是氣壞了,心頭一陣發怵。
不看了眼夏沉煙,又看了眼夏云翊,這倆人仿佛就是的底氣,是堅持下去的力,讓著頭皮再度開口:“兒沒有胡說。這門親事,兒不愿意,也不會嫁人的!”
“啪!”
夏凱一個掌過去,扇得夏云蘭倒退了兩步,臉頰紅腫,角甚至滲出了。
“姐姐!”夏云翊反應極快,連忙上去扶著夏云蘭,關切之余,倏地扭頭瞪著父親,出了兇相。
夏凱現在氣得都有點不過氣了,沒工夫再畏懼一個黃口小兒,指著夏云蘭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你個賠錢貨,膽兒了你?父母之命妁之言,這嫁與不嫁,有你做主的份兒?真當你爹我不發威,把老子當病貓是吧?我告訴你,這李家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老子花了這麼多銀子,把你和這小崽子養大,不是讓你們都來跟老子對著干的!”
王氏上去攙扶,替丈夫著口:“老爺消消氣,別氣壞了子!”
結果也被夏凱一通訓斥:“看看你生的這對賤/相!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是真想氣死我啊!”
打從當年夏云翊被查出是個低能兒,王氏心里又又愧,在丈夫面前就有點抬不起頭來,這會兒生怕被連累,趕扭頭也對夏云蘭怒罵了兩聲,讓別說胡話。
夏凱一直對夏云翊腦子不好這件事耿耿于懷,連帶對一母同胞的夏云蘭也十分輕視,所以他更加寵妾室所出的夏云葵。
王氏對此雖然郁結,但也無法,久而久之,不心里也埋怨起自己的一雙兒不爭氣。